“那你在這里干什麼？”灼灼地目光一直盯著她，紀正揚反問道。

 “來宮宴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吃飯。”將金黃色的脆豆腐放進嘴巴里，果然酥酥脆脆的十分可口，緊著著繼續說道：“當然了，還有相親。宮宴是所有圈中單身人士聚集的地方，紀先生不會不知道的。”

 “那麼季小姐可有滿意的男士？”忽然變化了態度和語氣的紀正揚湊近了她，在她耳邊說道：“如果沒有，今晚，乃至以后我都可以陪著你。”

 “你？嗎？”則靈聽著這樣話，筷子上的剛夾過來的豆腐掉在了盤子里，紀正揚是專程來倒她的胃口的吧？

 “別忘了，我們至今關系特殊，而且糾纏不清，紅色本子上，清清楚楚印著我們的照片，還有官方鋼印......”紀正揚的口氣越加輕柔，但是卻充滿了威脅。

 “哦，對了，紀先生提醒我了，你是專程來找我算賬的。可以，沒有問題。”放下筷子的則靈麻利地將郵件發到了紀正揚的手機上，道：“這是我們之間的賬目，紀先生好好核對一下，若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地解決！”

 最遠處那一碗白白嫩嫩的杏仁豆腐看上去不錯，還是兔子的造型，則靈伸手想要去端，卻見紀正揚已經先一步，將那兔子的杏兒豆腐放在了自己面前。

 看著瞪了他一眼的則靈，拿起瓷勺將兔子的屁股吃下，紀正揚這才嘴角泛著光，打開了手機上發來的所謂的賬目清單。

 杏仁兔子的口感弱弱糯糯的，就像內酯豆腐一般滑嫩，杏仁的味道濃郁，涼涼的溫度讓則靈忍不住趕緊再吃一口，雖然跟冰淇淋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但是好歹也暫時解一下饞好了。

 眼看著兔子只剩下一只耳朵的時候，則靈終于挑著眉頭，看向一旁的紀正揚，勺子還含在嘴巴里，問道：“紀先生可是看清楚了？”

 收了目光，看向則靈，她鼓鼓的嘴巴像是貪吃的小娃娃，嘴角上海帶著杏仁豆腐的白色顆粒，讓人忍俊不禁。

 點了點頭的紀正揚將手機放在餐桌上，一手撐住那歐式的座椅的靠背，再一次將季則靈圈進了自己的領地之中。

 賬目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季則靈所有向紀氏的賬務資金流入狀況，每一筆都是明明白白的。

 “上面的數字沒有任何問題。”紀正揚看著她說道。

 “那可就太好了，既然紀先生沒有異議，那麼按照上面的數額盡快歸還則靈珠寶，還有盡快擇一天黃道吉日，你我去一趟民政局，將本子換一下......”則靈將最后的兔耳朵放進嘴巴里，怎麼回事，最后這一口竟有些苦味兒。

 “先不急著麻煩民政局的人，季小姐不是不知道原來的紀氏已經不復存在了，這賬如何都查不到我的頭上了。”微微向后仰著身體，眼神牢牢鎖著她身后露出來的水滴狀的后背。

 那白嫩的皮膚變成水滴滴的樣子呈現在眼前，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外耀眼，今晚的她刻意將長卷發挽起，露出天鵝般的脖頸，以及這背后的美好風光。

 語氣雖是不緊不慢的，但是腦海里忍不住冒了火，感情這是季則靈早就算好了賬目，要跟自己盡快兩清。哦不，這還沒等著兩清呢，就趕著來宮宴，宮宴是什麼會所，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城中的人士，她季則靈要尋夫嗎？！

 最后帶著苦味兒的兔耳朵融化在空腔里，這一晚上的各種豆腐豆腐的，她也吃夠了，季則靈將手中的瓷勺放下，側了身子看著紀正揚。

 這樣彼此認真地盯著彼此，好像還是第一次吧？他們更多的時候沒有認真地看著對方過，現在，在這樣朦朧的燈光下，她望著他，他看著她，他們彼此的樣子在彼此的眼睛里，漸漸的深深的刻畫著，描繪著，一點一點的入了心上，印在骨里。

 “紀正揚，你這是打算耍賴嗎？”季則靈的聲音慢慢響起，竟然有一絲迷幻的感覺。

 原來只要跟她對著干，她就會叫自己的名字，原來只要耍賴就可以引起她的注意，紀正揚忽然就在她的眼神里找到了某種開啟開關的訣竅一般。

 手臂微微蜷縮，靠近了她的手背處，沖著她笑道：“你要是這樣總結的話，也算對！”

 他竟然就承認了，季則靈盯著紀正揚，眼神中閃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從前絕不是這樣的人，這是什麼時候改的人設？

 “你這是賴賬！你這是無賴的做法！我要找爸爸媽媽談一談！”陡然乍起的聲音，惹得周遭的人更加注目這一邊的情況。

 “季則靈，我十分樂意，你繼續將我們的關系昭告天下。還有如果你現在就想找爸爸媽媽談談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回家。”心中原本升起的火苗忽然壓了下去，紀正揚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紀正揚你是不承認則靈珠寶對紀氏的所有幫助嗎？”局勢出現了反超，輪到季則靈的火氣升了起來。

 “不，我沒有也絕不會否認則靈珠寶對紀氏的幫助，還打算好好的感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