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迎面走來一個身穿制服的服務生，則靈面上立刻浮上笑容，上前問道：“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了樓層，今天包下宴會的樓層是哪一層來著？”

服務生上下看了一下則靈的樣子，立刻禮貌回答道：“在十七層，您現在是在十八層，需要我帶您上去嗎？”

“哦好啊。”則靈笑著跟著服務生再次進了電梯。

還好這個會館她之前跟著大哥來過一次，清楚地記得這里只接受包場的形式，所以大膽地問準沒錯。

電梯上升了一層，電梯門再次打開，服務生帶著她走出來，不遠處已經能聽見微微地談話聲，則靈笑著跟服務生道謝，舉步進入會客廳。

會客廳的大門被推開，則靈從容進入，身形隱在會客廳的燈光之下。

都都大概在車里等了不到五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看見則靈從旋轉門中了出來，緊跟在后的還有一位長輩模樣的男士。遠看過去，那人身材筆挺，看上去對則靈十分地和藹可親。

則靈十分恭敬地跟那人告別，看著那人上了車子，才坐上了自己的車子。

“回公寓。”

反光鏡中，都都觀察著則靈的樣子，夜色燈光下透過她的臉頰，是嚴肅認真，還是隱忍了什麼內在情緒，還真是看不出。

車速很快，回到則靈自己單獨居住的公寓也就用了半小時的時間。這里是一所簡單的兩層公寓，裝修完完全全是按照她自己喜歡的方式，她這種裝修風格，大概在她大哥的嘴里就是“胡作非為”。她不過是想在自己的世界里胡作非為一把罷了。

公寓里保持的十分干凈整潔，脫下高跟鞋，則靈光著腳上了樓上的臥室，換了件極其隨意地衣服再次下來，舉步進了廚房，她記得廚房的柜子里藏了一瓶從大哥那里偷來的紅酒。

“砰”地一聲，酒瓶被打開，紅酒那股子特有的香氣，立刻四溢地冒了出來。則靈大口地喝下，她這樣的喝法要是被大哥和檀雅看到了，一定又要說她暴殄天物。

有什麼關系呢，就算是“胡作為非”就算是“暴殄天物”，也是她樂意的，所以一切都沒有關系。

黑色的車子穩穩地停在院子里，紀國林下了車抬頭看著二樓書房的位置，還亮著燈，加快了上樓去的步伐。

“回來了？”放下手中的模型和工具，汪詩美摘下眼鏡，看向燈光下的紀國林。

“嗯......”長長地舒了口氣，算作回答。

汪詩美站起身去了樓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端著一杯解酒的茶重新走上來，遞到了紀國林的面前。

“怎麼樣？”

紀國林慢慢地喝完那杯解酒茶，汪詩美認真地看著臉上帶著倦色的丈夫。

杯子在手中攥了一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紀國林看著妻子，道：“其他先不說，你猜今晚我見到了誰？”

汪詩美有些意外，明明是一籌莫展的樣子的，卻忽而輕松了起來。

伸手將丈夫的外套掛了起來，汪詩美好奇地問道：“見到了誰？”

“你還記不記得則靈那小丫頭？”紀國林帶著笑意問著妻子。

聽到則靈的名字，汪詩美頓了一下，走了過來坐到丈夫的身邊，眼神一亮，道：“那個漂亮又機靈的小丫頭，怎麼會不記得，是季家的季則靈嘛。”

“沒錯就是她。”紀國林跟著笑起來，繼續道：“她竟然親自找到了我。”話語頓了頓，紀國林的眼中有了不一樣的神色，道：“則靈還是小時候那股勁兒。”

坐在一側的汪詩美，點了點頭，道：“我倒是蠻喜歡則靈那孩子的......”

忽然琢磨了一下丈夫所說的話，汪詩美認真問道：“則靈親自找到你，說了什麼？”

汪國林看著妻子笑了......

******

雅工作室。

整個工作間里的設計員工多了一倍，但依舊是有條不紊，安靜如常。

辦公室里的檀雅認真審視著設計圖稿，電腦上是兩套設計圖稿，一套是服裝設計圖稿，另一套是珠寶設計方案。

兩套設計稿停留在她的眼前，手指間操縱著將兩套方案，合在了一處，真是一套完美的奢華造型。

放下手中溫熱的茶杯，撥通了則靈的電話，電話聲響了良久，那方才接聽了起來。

“季總今天還來上班嗎？”檀雅的聲音溫柔，聽不出半分的責備。

“公司有你在，我十分放心。”則靈瞧著前面的路況，笑嘻嘻地說道。

“我可不是聽你夸贊我的。”一只手摩挲著茶杯，眼睛盯著電腦上的珠寶設計稿，檀雅說道：“連設計稿的定稿會議都不來參加的話，可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好好，定稿會議我一定參加。”說著話，她的車子“唰”地一下閃過了前面的幾輛車子，惹得一片“滴滴”聲。

聽不到電話那端檀雅的聲音，則靈立刻繼續保證道：“我今晚回家吃飯，到時候見啊。”

手中的電話變成了忙音，檀雅搖了搖頭，眼神看向了那幾款糖果寶石系列的設計方案。

昨晚的酒勁兒過來，可渾身懶洋洋的，則靈醒來的時候早就過來早會的時間，知道檀雅不會發脾氣，但是詢問起來，震懾力絕不小于大哥的威力，他們兩口子一剛一柔，恰當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