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你們不是一路人,他會狠狠傷害你。”
張闖的聲音沉緩,語調溫和,很奇異地撫平了白杏想要反駁的欲望。
張闖低低地笑了一聲,“白杏,相逢即是有緣,一起吃個午飯吧。”
口氣不是命令,白杏卻難以拒絕,這個男人身上有種白杏向往的寧靜。
宋南柯在家里做了一桌子的飯菜,他早便打聽過,白杏這兩天并沒有別的事情,剛好給了他可以說開的時間。
宋南柯不是一個逃避的人,既然動情了,就好好面對自己的內心,其余的事情總還有解決的辦法。
可宋南柯從白天等到了晚上,飯菜都凝固住了,白杏都沒有消息傳過來。
屋內一片黑暗,忽然一星燈火閃爍,宋南柯陰沉的臉在火光中一閃而逝,他抽了根煙。
話都沒說清楚,白杏連家都不回了嗎?
忽然房門被敲響,宋南柯將手中的煙灰抖落,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許久未見的臉,宋南柯冰著臉,“你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一張跟宋南柯有著四分相似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二哥,好久不見啊。”
宋啟智的三女兒宋渠,宋家最受寵的千金小姐,宋梁和宋南柯同父異母的妹妹。
宋渠隨意地環視了一圈客廳,隨后打開燈,“二哥不至于拮據到這種程度吧。”
“唉,還做飯啊。”宋渠拿起筷子,夾了幾口已經涼透了的飯菜,有模有樣地點評了幾句。
宋南柯從始至終盯著她不發一言。
“好了好了。”宋渠放下筷子,“吃了你幾口飯,恨不得剜死我,果然大哥說你更狠,狠到可以用車禍來偽裝死亡現場。”
說到最后,語氣陡然變冷,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
對于這個妹妹,宋南柯從來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她比宋梁更難纏,比起宋梁的明刀,宋渠就像是一把藏在暗處的劍,一個不注意,就將人一劍封喉。
宋南柯眼底一片寒潭,“有話直說。”
“我不想嫁給那個半截入土的臭男人。”
“你找錯人了。”
宋渠嬌媚的笑了一聲,起身來到宋南柯身邊,“二哥,除了你還有誰能跟大哥比呢?”
宋南柯冷冷瞥她一眼,宋渠冷哼著拿開了放在他身上的手,“二哥,現在你沒死,大家都知道了,你覺得按照宋梁的尿性會留你到幾時?”
“他當初能在剎車上做手腳,現在···”話還沒說完,宋渠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猛然止住了聲音。
宋南柯毫無波瀾地看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
宋渠破罐子破摔一般,擺擺手,“知不知道都已經過去了,當下才最重要不是嗎?他既然能夠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你覺得在大明星的庇護下就能安穩度日?”
宋南柯的目光忽然如箭一般的射向宋渠。
宋渠毫不懼怕,從包里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子上,“自己看吧,看看你的白杏跟多少個男人有接觸?”
照片上赫然印著白杏和宋梁,趙闖出入的身影,宋南柯心底一沉。
“二哥,我調查到白杏入股了一家小公司,這個小公司還跟你有關系,并且跟集團有深入合作,剛巧白杏還是代言人,二哥,你真是運籌帷幄啊!你看這個女人笑的像朵花一樣,想不想看她枯萎凋落的樣子啊?她跟宋梁這麼不清不楚,宋梁又跟這個張先生走的很近,你看看,娛樂圈的女人各個都是交際花,把所有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不是嗎?你可不要被騙了,說不準人家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想著從你身上套現呢,二哥,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宋渠坐在沙發上,在宋南柯耳邊喋喋不休,把利弊分析了個遍,最后講出自己的條件,“宋梁讓我為了公司跟一個老男人聯姻,你只要幫我,我就幫你,咱們兩個對付宋梁一個,這法子成不成?”
宋南柯一直半躬著腰,雙手交叉在雙膝之前,顯出一種防備的姿勢。
宋渠也不著急,悠閑地起身在客廳里晃悠了一下,在她看來,屋子里的裝修過于簡陋和寒酸的,空蕩蕩的,什麼裝飾也沒有。
“二哥,你是不是在等白杏?”宋渠忽然問。
宋南柯看向她,沒有說話。
“她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你什麼意思?”
宋渠嘆了口氣,“二哥,這不像你,做起事來束手束腳的。我說她今天一整天都跟張先生在一起,從你出現在鏡頭里的那一刻起,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還有白杏。你想,那個張先生家財雄厚的,她們的娛樂圈的小明星自然要擇木而息了。”
宋南柯的手掌忽然握緊,目光動了動。
宋渠看了眼時間,拎起包:“走不走?車就在下面。”
“多謝張先生的好意,我目前不需要。”白杏最后敬了他一杯酒,拒絕了張闖給予的所有資源,“時間不早了,多謝你這一整天的招待,跟張先生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張闖臉上依然帶著得體的笑容,他取了西服,送白杏出來,“有空再聚。”
白杏在街上打包了一些小吃,想著給宋南柯帶回去,結果一開門,室內卻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