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柯皺眉躲開,“我沒那麼斤斤計較。”
白杏又把他的臉別過來,眼里帶著戲謔,“那你這麼前后不離的跟著我,為什麼啊?”
此話一出,宋南柯身體一僵,內心忽然慌張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在看到白杏生氣的第一反應是緊張,焦躁不安了一整天,這不像他。
“宋南柯,”白杏趴在他的懷里,一雙水杏眼直勾勾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身體瞬間顫栗,宋南柯只覺得魂都要被勾走了,心里仿佛有什麼東西被人戳破了一樣,“你胡說什麼?”隨后抱起白杏要回車里。
白杏借著酒瘋,攬住宋南柯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怎麼樣?是不是心跳加速了?”
宋南柯猛然剎住步子,不可思議地看向白杏。
“可是啊,他就是走了。”白杏沒頭沒腦的蹦出一句話。
宋南柯的瞳孔驀的放大,眼里冒出一股怒氣,白杏這是把他當做發泄工具了!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宋南柯緊盯著她,想要把白杏扔下去,最后看著她迷迷糊糊倒在自己懷里的樣子,默然嘆了口氣,冷漠地扒開她放在自己臉上的雙手。
白杏突然安靜了下來,目光清明,仿佛倒映著兩團明光。
她靠在宋南柯的肩膀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我這樣的人,其實糟糕透了,這些年我為了錢不擇手段,打壓了不知道多少個新人,耽誤了不少好演員。我傍了不少金主,換男人的頻率比吳擎換女人的頻率都快,可我總覺得自己是干凈的,因為我守著我們的理想,總有一天就像臺詞本里說的那樣,會守得云開見月明的。”
“所以啊,我扔掉了自尊,扔掉了道德,多惡心的事情我都能忍。但是啊···”白杏拖了個長腔,“壞事做多了,你就真的成壞人了,所以他走了,他帶著我的夢想走了。”說到后面白杏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守了七年的夢想,就被他輕飄飄的帶走了。”白杏自嘲道:“你看,一定不能把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做人,得靠自己,我,就他媽是個徹頭徹尾的教訓!”
白杏一掙,險些從宋南柯懷里脫落,宋南柯大力抱緊了她,“老實點。”
小區外圍,吳擎坐在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別克車里。
看著宋南柯將白杏抱進了一輛奧迪商務車,嘴角扯開了一抹冷笑。
這麼巴不得他走嗎?
他才離開三天,白杏就出院了,他原來這麼討人嫌啊!就活該被冤枉,活該沒人信。
白杏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音樂工具,所表現出來的在意原來都是假的,現在正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酣睡。
吳擎只覺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恨意。
白杏可以躲在療養院里避風頭,一群人圍著他團團轉,做什麼都有人兜底,可他呢,百口莫辯。
一盆污水潑在他頭上,沒有人想著給他清洗,反而讓他認了,在這些人眼中,他吳擎就是個機器,只負責產出,誰都可以來指責他,完全沒有半點尊嚴。
那天他撥通了張闖的電話,對面傳來一聲輕笑,“吳先生打來的時間,比我估計的要晚。”
吳擎選擇了正式單飛,互聯網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這件事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他獲得的空前的熱度,就應該趁熱打鐵,直接出道。
吳擎抽了一根煙,看著奧迪車發動離開,他不會站在后面了,他要堂堂正正的活在聚光燈下面。
手機鈴響起,吳擎接通,張闖派給他的新助理許月明在電話那頭道:“吳哥,人也看了,咱們該往前走了。”
吳擎抽掉最后一口煙,“明白。”
寂靜的房間里,張闖穿著居家服,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個平板,上面播放著白杏的電影。
姣好的容貌,完美的身材,還有充滿韌勁的性格,每一處都對張闖充滿了吸引力,他不由自己的貼近屏幕,吻了吻白杏的臉頰。
這個聰明的女人已經站起來了,張闖非常滿意她的反應,如果白杏不垮下來,那他的出現將沒有任何意義。
他滿懷希望地看著白杏所剩不多的戰斗力,只有在透支的情況下,才能夠徹底綻放出一個人的魅力。
第二天早上,白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原來的房間,床的另一側像往常一樣睡著一個欠扁的男人。
“喂!”白杏毫不留情的踹醒了他。
宋南柯睜開眼,反應了幾秒鐘。
“死騙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還這麼不要臉的躺我床上!下去!”白杏把宋南柯推了下去。
“限你一天時間,搬出去!”
宋南柯的頭發有些凌亂,昨天被白杏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又被拎起來,一臉不爽,連話都懶得講,裹上被子,背對著白杏又躺了下去。
“唉!”白杏見他無動于衷,推了推他,“你這人!”
宋南柯這次直接皺眉蒙上了腦袋。
白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還真把這里當你家了?”
白杏瞪了他幾眼,自己下床洗漱,回想起這些日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得一陣氣悶。
這個宋南柯怎麼這麼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