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然和劉徹對視了一眼。
白杏起身道:“吳擎人呢?我們需要見一面。”
“白杏。”劉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吳擎已經單飛了,沒必要再見了。”董安然阻攔不及,瞪圓了一雙眼睛。“別說啊!”
白杏緩緩轉過身,有些不可思議,“單飛?”
董安然拽著劉徹的袖子,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劉徹卻上前一步,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她總有一天要知道的。”
“吳擎在三天前宣布退出銀河樂隊,簽約泛塵娛樂。”
白杏頭腦嗡鳴一聲,險些站不住,董安然眼疾手快的扶著她,“白杏姐,吳擎已經跟我們沒關系了,我們朝前看吧。”
白杏茫然的眨了眨雙眼,感覺整個人像是漂浮在虛空中,她忽然笑了一聲,繼而哈哈大笑,笑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董安然慌張地看向劉徹,劉徹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白杏笑的前仰后合,上氣不接下氣,最后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將茶幾上的蘇打水一飲而盡,伸開自己的雙臂異常放松道:“別看我了,我這好不容易出院了,不買點好吃的犒勞犒勞我。”
董安然走過去,觀察了白杏一圈,小聲問道:“白杏姐,你真的沒事嗎?”
白杏攬著她,微挑眉毛,眼神里透出一股俏皮,“我都養了兩個星期了,長胖了好幾斤呢,得跟張林說,要聯系一下私教老師。”
董安然還是不相信地看了眼劉徹,劉徹搓了搓自己的臉,笑道:“好,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出去買食材,咱們晚上吃火鍋。”
“多買點酒啊!”白杏笑道。
董安然和白杏在房間里打游戲,她第一次發現白杏的游戲玩的這麼棒,打了五局,一次都沒贏。
“白杏姐,你這麼厲害啊!”董安然拿出一袋薯片,坐下的時候發現白杏正看著一個地方發呆,眼里沉著不可言說的悲傷。
“白杏姐?”董安然點了點她。
白杏回過神,臉上像貼面具一般的多了一個笑容,“快快快!再來一局。”
董安然才21歲,她不知道白杏心底的沉重,看到她笑,便覺得一切都是正常的,自己松了一口氣,她能做的就是陪白杏玩。
二十歲的年齡,沒有什麼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
劉徹帶回來的不只有食材,還有人。
小黃,張琳,胡天齊齊的站在門口。
白杏愣了幾秒鐘后,立刻躲在董安然身后,指著他們道:“我病好了,別想抓我回去!”
胡天看她活蹦亂跳的,心里也松了口氣,把食材放在桌子上,口氣沖道:“還想回去,出來了就給我去掙錢,一個團隊都等你養呢!”
張琳笑道:“白杏,你是不是呆傻了,過來幫忙啊。”
這一個兩個接著嘴炮攻擊,白杏不干,直接躺在沙發上挺尸,“不去,我就帶了一張嘴來。”
董安然看她一本正經地閉上眼睛,嘿嘿笑道:“我跟白杏姐都是廢物,只負責吃。”
“你才是廢物。”白杏睜開一只眼睛,張嘴反擊。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看起來和之前無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
啤酒被白杏一瓶一瓶的灌下去,神智逐漸開始模糊,胡天奪過她手里的啤酒,“夠了,你都站不穩了。”
白杏哼笑一聲,“老娘這輩子不知道喝爬多少人,我會站不穩?拿來!”伸手奪了回來。
一群人吃的開心,玩的也開心,白杏看著最后喝的東倒西歪的人, 笑了笑,又打開了一罐新的啤酒,自己一個人來到陽臺,默默的趴在欄桿上。
心驀的空了一塊,以前總有東西壓的她喘不過來氣,現在多好,一切都輕松了,她不用再負擔樂隊了,可以好好的為自己活了。
從十九歲出來,到如今二十六歲。
七年。
白杏仰頭,流出一行淚水,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價值了。
夜風吹過,眼淚風干在臉上,白杏將啤酒一飲而盡,到胡天包里,拿了手機和鑰匙,悄悄關上了門。
今天確實喝的有點上頭,白杏搖搖晃晃的下樓,胃里一個不舒服,趴在花壇上吐了出來。
眼前出現一張藍色格子的手帕,白杏接過來擦擦嘴,“謝了。”
身上又落了一件西裝,將白杏老老實實的裹住。
白杏晃了晃腦袋,認清眼前的人,“宋····宋南柯?”
宋南柯見白杏身子不穩,上前扶著她。
“唉,我說你這家伙陰魂不散啊。”白杏大著舌頭,臉色有些陀紅,“你現在不瘸了?你的德國進口輪椅呢?”
宋南柯扶著她的胳膊不說話,臉上隱隱有些難色。
“切!倒霉玩意,騙我做你苦力。”白杏側過身,卻被宋南柯抱進懷里。
被溫暖包裹,白杏也不動了,反仰在宋南柯肩膀上,“你看,天上怎麼這麼多星星,他說銀河里有一顆獨屬于我的星星,每當他唱歌的時候,那顆星星都會閃。”
宋南柯輕輕環著白杏的腰。
“哈哈哈哈。”白杏站大笑著站直了身體,跟宋南柯拉開距離,“全他媽放屁,走就走唄,我還樂的一身松呢,我白杏不要了!”
宋南柯聽著她的胡言亂語,拉住她,防止她摔倒,“你喝醉了。”
白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宋南柯,你是不是來找我退房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