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了,宋先生。”白杏歪了歪腦袋。
倆人來到了一家包子鋪,因為已經錯過了高峰期,店里面零零星星坐著幾個老大爺,在一旁調侃天地。
白杏給宋南柯要了幾個包子和一碗八寶粥,自己叫了一碗豆腐腦。
宋南柯默不作聲地看著盤子里的肉包子和灑滿白砂糖的八寶粥。
“你怎麼不吃?不喜歡?”白杏本來跟宋南柯坐對面,為了方便交流,又坐在一起了。
宋南柯看著白杏,神色痛苦道:“我的胳膊動不了了。”
白杏的腦袋空白了幾秒鐘,隨后告誡自己要保持鎮定,拿起宋南柯的手捏了幾下,“沒知覺嗎?”
宋南柯茫然的看著她。
白杏心里也是一陣錯亂,緊扣著宋南柯的右手,寬慰道:“沒事的,醫生說這都是暫時的,是你可能要康復的預兆,你別多想,我喂你。”
宋南柯盯著她的嘴唇,神色愈發暗淡。
白杏緊張地攪拌了一下紅粥,吹了吹送到宋南柯面前,“會好的,人一定要先吃好飯。張嘴,啊。”
宋南柯雙眸困怠,本來想別過頭,但最后看著白杏幾乎要滴出水的柔情,還是張開了嘴巴。
白杏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生怕他一個想不開輕生,小心翼翼地喂著他,幫他擦嘴,順后背,包子也是一口一口的掰給他吃。
旁邊的老大爺看見了,還贊美道:“看這小媳婦賢惠的,真是可惜了他老公長這麼俊。”
“這男的看著半身不遂,長的再好有啥用哦,真是可憐他媳婦了。”
“好端端的人咋就成癱子了,就一張嘴會動,那不就是個廢物嗎?”
幾個老大爺像是找到了新談資一樣,在白杏和宋南柯背后議論紛紛,白杏悄悄看了眼宋南柯,扭頭瞪了一眼那幫中老年男人,對老板喊道:“老板娘,上十籠包子,塞上那群人的狗嘴!一天天的,亂叫個什麼勁兒!”
老大爺們聽了,個個不服氣,要起來吵架,卻被老板娘按著,“為老不尊,仗著人家勢單力薄好欺負啊!吃你們的包子吧,吃完趕緊走。”
白杏不甘示弱地又回瞪了一眼,沒注意到宋南柯自己伸手揩了揩嘴角。
白杏轉過身的時候,宋南柯卻是一臉我要死的表情,“白小姐,謝謝你的維護,我都聽到了,他們說的也對,我這樣跟廢物也沒什麼區別了。”
“啊?”白杏一愣,下一秒忽然激動地摟住宋南柯,“你聽到了!”
“····”宋南柯原地思考了幾秒鐘,微微皺了皺眉頭,得出一個裝病很難,裝很多病非常難的結論。
“現在我說話都聽得到吧。”
宋南柯聲音顫抖著“嗯”了一聲,還在努力營造一種快要臨終的氛圍,然而白杏卻歡喜的格格不入。
把一個包子幾下塞進宋南柯的口中,推著他就離開。
“醫生說了你這都是暫時的,肯定都會好的,你放心,在你病情反復的這段時間,我一定好好照顧你。”白杏拎著一小袋橘子,邊走邊剝,時不時的喂給宋南柯一瓣。
宋南柯只覺得味同嚼蠟,他依舊一副傷春悲秋之態,“那后面的日子多多麻煩白小姐了,穿衣,吃飯,上廁所,這些都辛苦了。”
白杏剝橘子皮的動作頓住,“上廁所!?”
宋南柯看白杏一臉不情愿,惆悵地嘆了口氣,“果然,廢物到哪里都是不受待見的。”
“啊不不不!”白杏慌忙擺手,她覺得現在宋南柯跟塊玻璃似的,稍微一碰就會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別的都還好,你這上廁所,我···我給你叫陸金林。”
宋南柯無所謂地“嗯”一聲,飄然道:“手機在口袋里,你打給他吧。”
結果電話剛一撥通,還沒說幾句,白杏就炸毛了,“你老板不能動了你知道嗎?生意重要還是你老板重要!”
陸金林在電話那頭,與白杏隔著幾十公里的距離,有恃無恐道:“老板說,利字當頭一切讓道,很抱歉白小姐,這一個月我都在出差,辛苦你照顧宋總,還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我們的入股合伙人,我談的生意對公司非常重要,最好不要來打擾比較好。”
宋南柯看白杏在一旁跳腳,嘴角止不住的上翹,對于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這些都還只是前菜。
白杏強忍著一肚子火氣,把手機放回了宋南柯的口袋里,“我們···先回去吧,你控制一下自己,不要···老上廁所。”
宋南柯臉上浮起一抹欲蓋彌彰的嘲笑,“白小姐不嫌棄我就好。”
白杏笑不出來,但看宋南柯的精神狀態有這麼一點回光的意思,還是苦澀地扯出一個笑容,“不嫌棄不嫌棄。”
《燃燒樂隊》的錄制基地今天迎來了一位新的金主,制片人此時有些受寵若驚的招待他。
“張先生加盟我們節目,可真是為我們節目增輝啊。”
張先生客套了幾句,隨后提出投資兩千萬,即刻轉賬。制片人有些震驚,按道理來講節目已經接近尾聲,所有的紅利都已經差不多被吃完了,決賽階段就算點擊量再高,純利潤也是達不到兩千萬的。
“您確定?方便問一下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