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愣了一下,佯裝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徐總來……找我借個火。”說完轉眸看向身邊的人,彎起眉眼:“對吧,徐總?”
徐晏清看了她一眼,風將他眼睛吹得半闔,眉頭也微蹙,哼笑一聲后,還是低聲應道:“嗯。”
沈佳音表面上了然的點了點頭,又暗戳戳看了兩人一眼。
忽然,從人群里走出一個女生,一身華麗的小晚禮服,一路“噠噠”小跑過來,眸子亮亮地看向徐晏清:“徐先生,可以斗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姑娘小圓臉,眼睛大大的,很可愛,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很難拒絕,而且還是女士主動邀約,但凡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都不能拒絕。
更何況徐晏清今天本就沒帶女伴。
徐晏清轉眸看了眼姑娘伸過來的那只戴著臂套的手,沒應聲。
沈佳音在一旁急得就差親自說:“有約了。”
可再看祁愿一眼,她眼神已經看向不遠處唱歌的女歌手了,臉上表情很是漫不經心。
這無聲的靜默讓姑娘都有些尷尬了,手伸在半空收也不是,再邀約一次也不是。
可就在她以為要被拒絕時,徐晏清忽然兩口抽完了煙,把煙頭丟進垃圾桶里,而后又大步走過來,挽住了她的手,說了聲:“好。”
接著,兩人便走進了舞池,祁愿這才將視線從女歌手身上挪了回來。
舞池里的那對,男俊女靚,很是惹眼。
沈佳音在一旁懊惱的長嘆了一聲。
祁愿聞聲站直了身子,笑著說了聲:“我走了,馬上要到了,最后再祝你新婚快樂。”
沈佳音這會兒哪兒有心思快不快樂啊,滿臉哀怨的看了眼舞池,而后看向面前的人,咬了咬牙,一把拉住祁愿也往舞池里走過去。
祁愿沒反應過來,沈佳音就一把扣住她的腰,也帶著她舞了起來。
祁愿一臉驚訝:“你放著你老公不跳,和我跳什麼華爾茲?”
沈佳音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后在一個旋轉的間隙,她忽然揚著調子喊了聲:“徐先生!”
祁愿還沒來得及反應,腰上被推了一把,一陣旋轉后她腳步趔趄地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一只大手也帶著點慌亂地扣住了她的腰,穩住了她的身體。
她猛然抬頭,就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眉眼。
徐晏清也是一愣,片刻后譏笑一聲,戲謔道:“祁小姐這算是投懷送抱麼?”
祁愿聞言微微一愣,想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可就在她用力的同一時刻,他也加力握住了她的手。
她今天穿的晚禮服,戴了臂套,兩人之間的肢體接觸感并不明顯。
她抬頭看向他,彎唇一笑:“那徐先生現在放開我不就好了?”
徐晏清眉眼清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語調譏誚:“那豈不是太沒風度了,總不能讓祁小姐大庭廣眾之下下不了臺,不是麼?”
祁愿聞聲嘲諷一笑:“徐先生這麼有風度,那待會兒是得好好和人家道個歉,人家女孩子放下身段邀您跳舞,中途卻被換走了,面子上定是掛不住的。”
徐晏清捏著她手的力又大了幾分,臉上笑意還在,只不過神色冷了幾分,片刻口才動了動唇:“那是必然,以祁小姐之見,什麼賠禮最好呢?”
手上的痛感讓祁愿皺了皺眉,但只是片刻,她就繼續揚起了笑臉:“徐先生若是想,三媒六聘都是可以的。”
這會的兩人就像是失去了理智,想到什麼尖酸刻薄的話,都盡管說。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徐晏清的臉色就黑沉了下來。
恰逢此時,舞曲接近尾聲,祁愿借機將手從他掌心拿了出來,后退了半步,提裙優雅致謝,而后退出了舞池。
身后,沈佳音也趕忙跟了上來,看了眼她的臉色,膽戰心驚地開口:“祁愿,你生氣啦?對不起啊,我……”
祁愿呼了口氣,轉頭寬慰一笑:“沒有,徐先生的舞跳的很好。”
說完,她看了眼不遠處,徐晏清也已經從舞池出去了,被一個男人拉著聊天,看樣子應該也是生意上的交際。
能讓他忍著脾氣好聲好氣說話的人物,以前有兩個,一個是她,一個是商務上來往的合作人。
現在應該就剩后者了,她勾了勾唇。
這時剛好有工作人員來通知到岸口了,要下船的可以走了,祁愿收回了視線,笑著說了聲:“那我就先走了,新婚快樂。”
沈佳音見妝也只得點了點頭,將她送去了出口。
身后,徐晏清的眼神掃了眼那抹娉婷而去的身影,瞇著眼冷聲嗤笑。
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愣:“怎麼了徐總?”
他收回了視線,說了聲:“沒事。”
*
下了游輪,陸可已經抱著羽絨服在岸口等了,見她出來了,趕忙走上來把衣服遞了過來。
祁愿接過衣服穿了起來,沒說話,徑直往車走過去。
陸可跟在身后,愣了愣。
愿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參加個婚禮變得怪怪的?
上車時,林瑜也在,看了她一眼,就察覺出來不對勁:“咋了,吃炸藥了,這臉色不對啊。”
祁愿沒說話,坐到位置上,仰著頭閉上眼睛養神去了,半晌后才問了聲:“《絆生》發布會定時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