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大了些,雨幕傾斜,砸在玻璃上的聲音攪的人心慌意亂。
黎錦反應過來后,雙手撐在他的肩膀,用了十成力氣的掙扎與他的強悍相比,像無用的繡花枕頭。
沈文東撐開胳膊把她禁錮在懷里,從青澀笨拙的橫沖直撞,到漸漸得了要領的貪婪渴望。
明明想溫柔一點,偏偏鼻息間縈繞著的淡淡幽香引的人想兇猛犯罪。
黎錦完全被困在他的領地,清冷的眸子帶著不可置信,瞪進他深邃幽暗,狼一樣的眸。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記憶中的小綿羊。
是狼,她是他看中的獵物。
氣息和舌完全被掠奪,黎錦一邊承受他給的狂風暴雨,一邊費力掙扎,等終于把右手從他掌心掙開,一巴掌就扇過去。
啪!
清脆又震耳的一個巴掌。
沈文東停止,卻并未放過她。
黎錦正急促喘氣,腦子還沒回過神,整個人就被有力的手臂抱起。
她也不知道沈文東是怎麼弄的,等她回神的時候人就被帶到駕駛座了。
狹窄的空間內,黎錦不怎麼雅觀的姿勢坐在他腿上,后背是硬的硌人的方向盤。
窗外傾盆大雨,車內疾風驟雨,沈文東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把人抱懷里又開始瘋狂的掠奪。
好似孤狼的最后一次晚餐,完全不管不顧,只想把獵物吞進肚子里。
黎錦的身體劇烈顫抖,她不明白,不明白這男人受了什麼刺激。
瘋了!他真的瘋了!
察覺滾燙的大掌順著后背往下滑動時,黎錦只覺有股野火燎原的窒息感。
她惶恐的反抗中,沈文東的手滑到她后腰時突然頓住,連吻也停下來。
放開她,腦袋一偏,把臉埋進她的頸窩。
急促的呼吸聲帶著不滿足的壓抑,胸脯起伏的厲害。
黎錦渾身脫力,癱軟在他懷里,大口的喘息后就要把人推開質問,沈文東卻突然抱緊她的身子。
“姐姐,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
黎錦掙扎的動作一頓,以后不在你身邊?這話是什麼意思?
“姐姐,我舍不得你。”
姐姐,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
姐姐,我舍不得你。
黎錦越聽越迷糊,“聽不懂,你什麼意思?你要走?”
沈文東見她不掙扎了,松了些力道,把人往懷里圈,讓她坐的舒服些。
“沈穗穗的父親信風水,完全癡迷的程度,我就讓人找了那個他最信任的風水大師。
“我手里有那大師的把柄,大師按著我的指示告訴沈穗穗她爸。
“沈穗穗生母的牌位不能動,動了影響他以后的運勢,后半輩子都得走霉運。”
這事本來很隱秘,他們不知道背后的人是他。
但石乾那蠢貨搞砸了,那道士發現是他搞鬼了。
臭道士礙于他手里的東西不敢明著整他,但又暗示所有人,他才是沈家未來的當家人。
現在老爺子大限將至,正是沈家斗的最激烈的時候,矛頭一下指向他了。
雖然他用對策逼著那臭道士轉移了目標,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臭道士再坑他,他自己無所謂,坑死就死。
他不能連累黎錦。
沈家人多變態他深有體會,他不能保護黎錦,就必須暫時放開她。
他先給她自由,等有一天他解決麻煩,不會給她帶去危險,他再來找她。
黎錦聽他這話,原本的惱怒漸漸平息。
所以,他是因為幫沈穗穗才出事了?
沈穗穗最后一次從龍城回來,跟黎錦說了很多沈家的事,她知道那道高門之后是多麼腐朽和危險。
“你會有危險嗎?”
她不動了,任由他抱著,下巴靠在他肩膀,視線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的雨,聲音綿軟,隱有擔憂。
“不會。”
男人暗啞的嗓音自喉嚨溢出,因為她的關心兀自高興著。
黎錦沒再問了,她盯著窗戶上急速垂落的雨珠看了很久,半響說一句。
“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沈文東的臉還埋在她頸窩,貪婪的蹭著。
黎錦覺得癢,伸手推了下他的腦袋。
“我打算暫時關了畫室,出去走走。
“穗穗讓我照顧你,如果你還留在云城,我給你幾個朋友的號碼,有事你找他們幫忙。
“如果你回龍城就算了,我在龍城沒有人脈。”
倒是有親戚在,但是年邁的老人,也幫不了他。
沈文東聽說她要走,立刻坐直身子,右手在她后背幫她擋著方向盤。
“你去哪?”
去哪?
沈穗穗留給她的日記里記錄了她想去一直沒機會去的地方,黎錦打算幫她走完。
但這話她沒跟沈文東說。
“沒有固定的地方,畫畫的是會經常出去寫生,我就是出去寫生,還會回來的。”
聽說她只是去寫生,沈文東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沈穗穗的離開讓她打擊很大,去了不回來了。
“那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
沈穗穗離開的第三個月,黎錦暫時關了畫室。
之前的約稿全畫完,遠的就寄走,同城的她就自己開車送。
大多都是合作愉快的客戶,聽說她要暫時關了畫室出去旅游,觀點不同。
不太熟的覺得她如今勢頭正猛,停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