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
聽到這個形容詞,柳遠山嗤笑了聲,那分明就是個小惡魔。
他把手機解鎖,指尖在屏幕點了幾下遞給黎錦,“我沒騙你。”
柳遠山確實有證據。
那晚他心情不好,在酒吧跟朋友喝了很多酒。
回來在小區外面碰到來找他的白茹,就把人扯到旁邊的小巷子質問。
罵她是騙子,質問她明明說幫他,怎麼就變假為真了,怎麼就要談婚論嫁了。
他連后悔的余地都沒有,因為母親以死相逼,逼著他娶,他不能不娶。
他一直提黎錦,把白茹激怒,兩人大吵了一架,誰也沒發現危險在靠近。
頭上突然被套了像麻袋的東西,視線被擋住,然后脖頸被棍擊中,醒來后就在醫院了。
那條巷子沒有監控,于是他讓人調出小區四周前后好幾天的監控,果然發現一個可疑人物。
黎錦那個小男友,一身黑色運動服,黑色鴨舌帽的跟了他幾天。
他住院之后,那男的就沒出現過了。
說不是他,誰信?
“如果我把這個交給警察,你說警察會不會懷疑他?”
柳遠山見黎錦的臉色平靜沒什麼反應,又補充一句:
“沈文東是吧,白茹說那天在餐廳,沈文東就差點捏斷她的手腕,他有動機。
“反正那里沒有監控,他可以打我,我也可以一口咬定我看見他的臉了。”
黎錦想刪視頻,柳遠山說他有備份,黎錦便把手機還給他。
“你有什麼條件?怎麼樣才肯放過沈文東?
“讓他來給你道歉?他打你是因為我,要不你打我一頓?只要你放過他。”
柳遠山見她一直替沈文東說話就很氣。
見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如今只剩冷漠和疏離,更心塞。
“小錦,我沒有什麼條件,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沈文東不適合你。
“他有暴力傾向,我沒對你怎麼樣,他就把我打成那樣。”
“沒怎麼樣嗎?”
黎錦看他的眼神全是陌生。
“你有未婚妻還想吻我,這叫沒對我怎麼樣?
“沈文東是替我出氣,如果你覺得沒怎麼樣,那我覺得沈文東打的對,你確實該打。”
柳遠山下意識逃避這個問題。
“小錦,我現在跟你說的是很嚴肅的問題,沈文東不適合你。
“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你也絕對不能跟沈文東在一起。
“我查了他一下,他在學校的人緣極差,不合群,還孤僻,這種人很危險。”
他上次回學校辦事,意外看見沈文東,才知道沈文東竟跟他是校友,算是他的學弟。
同校,搞到沈文東的手機號就不難。
算算時間,那小子應該到了。
黎錦不知柳遠山心中算計,不想聽他說教,只想快點結束。
“你就說,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沈文東?”
從餐廳回來那晚,她問過沈穗穗,她和沈文東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沈穗穗又不肯說了。
“那小子說,這事必須得你自己想起來,不然他會傷心。
“你就別問我了,我只能告訴你,那小子挺慘的,你往慘了想。
“還有啊,他不喜歡跟我玩,他就喜歡跟著你。
“你幫我看著他點,千萬千萬別讓他在云城惹事,不然他連學都沒得上,他會被沈家人帶走的。”
關于龍城沈家,沈穗穗每次提起都是恐懼和厭惡。
她從不跟黎錦細說沈家的事,她說知道了沒好處,她也惡心提。
黎錦也沒問,她只知道不能讓沈文東出事。
柳遠山見黎錦又維護沈文東,酸澀上頭,忍不住先替自己解釋一句。
“我母親以死相逼,我不能不娶白茹。”
黎錦道:“說重點。”
柳遠山被她的不耐煩刺痛,逼近一步:
“你就那麼在乎他?好,既然你那麼在乎他,那你肯定愿意為了他犧牲。”
他說出真實的渴望,“小錦,就算我結婚了,我和白茹也只會是形式上的夫妻,我愛的只有你,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我這個房子就是給你買的,你住進來,我……”
“呵。”
黎錦不哭不鬧,曲起的指尖在抖,緩了口氣才繼續開口。
“你娶白茹,我們不分手,給我買房子……怎麼,這意思是我給你當情婦?你包養我?”
她也看不出生氣,臉上還帶著盈盈如玉的笑。
“柳遠山,我跟你說實話吧,是我讓沈文東打的,我是主謀,他頂多算從犯,你要告就告。
“云城也不是你柳家只手遮天的地方,你想把事情鬧大,我也不怕你。”
溫軟的語氣,似一把鋒利的刀,把過去的感情斬的分毫不剩。
柳遠山知道她故意的,她敢愛敢恨,分手了就分手了,不可能再讓人打他,她在包庇沈文東而已。
電梯在上升,已經到七樓。
柳遠山不顧臉上的巴掌,開口喊住要離開的黎錦。
“我只是看不慣你護著他,我嫉妒,所以剛才口不擇言了,那不是我的真實想法。
“小錦,我不能給你幸福,我不會再纏著你,但我希望你幸福。
“我把你叫來,真的只是想勸你,沈文東不是你的良配。
“他只在你跟前乖巧而已,他是匹狼,不是綿羊。”
電梯在十樓停下。
柳遠山極快道:“只要你說,你不會跟沈文東在一起,我就不會找他的麻煩。
“我可以發誓,這次絕對不騙你,我可以用我媽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