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行!”
府兵頓時讓開一條道路。
程子募見狀,走前輕聲對虞紫鳶道:“好好活著,師父一定會想辦法把臉給你換回來!”
說完,轉身離開。
江楓眠看著他的背影,對一旁府兵冷聲吩咐:“去追!”
“是。”府兵均向外追去。
一時間,院中只剩江楓眠和虞紫鳶。
虞紫鳶望著他冷峻的臉,眼尾發紅:“為什麼?”
“本王不能讓元柔受到威脅!”
虞紫鳶聞言,一步步來到他的面前,滿嘴苦澀:“所以說,我也不能活是嗎?”
江楓眠俯身看著她,沉默不語。
連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想讓虞紫鳶活還是讓她死……
所以,他留了她五年……
虞紫鳶見他不回答,將手中的匕首放在江楓眠手上。
“如今我的臉沒了、丞相千金的身份也沒了、再沒了我,你的元柔就再無威脅……”
說著,她將匕首的刀尖對準自己。
江楓眠看著虞紫鳶一心求死的模樣,心里猛地一縮。
“你別忘了,你還有爹娘!”
虞紫鳶眼睫輕顫:“王爺,你為何對臣妾如此絕情絕義?”
“因為本王厭惡你虛偽。”說著,他將匕首扔到地上。
而后,走到虞紫鳶跟前,低頭看著她。
“什麼賑濟災民、什麼京城第一才女、在本王眼中,你不過就是你父籠絡朝臣的一個手段!你和你父一樣,都是道貌岸然!”
虞紫鳶聽著這些,渾身發顫。
她從來不知,自己在江楓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虞紫鳶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聲音沙啞。
“所以,災民有困,臣妾該視而不見?”
江楓眠沒有回答。
虞紫鳶繼續說:“所以你愛元柔,是因她真情爽朗?”
“不錯。”江楓眠直接承認。
“她是壞,但她壞的明明白白,不會像你假仁假義。”
話音剛落。
“啪!”得一聲,虞紫鳶一掌打到江楓眠臉上:“你不配我心里的位置。”
說完,虞紫鳶沒有管江楓眠鐵青的臉色,轉身回房。
天色逐漸暗下來,世間所有的陰溝暗渠也漸漸顯露。
虞紫鳶坐在房內,腦海中盡是這五年來發生的一切。
她恍然發現自己好傻!
若江楓眠真愛自己,怎會對外宣布自己去世,又怎會將自己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五年。
虞紫鳶看著鏡中自己的臉,她閉眼,拿起銀簪,直接劃過!
既然一切緣起臉,那便讓自己親手毀了它吧!
鮮血順著臉頰滑落,染紅了衣袂!
虞紫鳶眼眶泛紅,望著案臺燭光,忽然覺得一切不過惘然。
伸出手,拿起燭臺,將其扔至簾帳之上。
不多時,江王府明德院燃起了熊熊烈火!
第七章 你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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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
江楓眠一本書翻了一遍又一遍,腦海中卻全是虞紫鳶落淚的模樣。
他心里莫名不適。
這時,一個小廝慌忙跑來:“王爺,明德院著火了!”
江楓眠拔腿朝著外面而去,就見屬于虞紫鳶住的一角烈火熊熊。
他深邃的瞳色一緊,不顧一切直接沖了進去。
火勢中,他就見虞紫鳶坐在梳妝鏡旁。
“虞紫鳶!”江楓眠大喊出聲。
虞紫鳶扭頭看向他,眸色空洞。
江楓眠看到她臉上的傷,喉頭一哽。
他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房門,接著將有些呆滯的虞紫鳶攔腰抱起,沖出房屋。
大雨不期而遇。
虞紫鳶躺在江楓眠的懷中,看著絲絲冰雨落在臉上,眼底盡是迷惘。
昏沉襲來,她再忍不住暈厥過去。
……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后。
元柔也以虞紫鳶的身份重新嫁入王府。
虞紫鳶剛起身,就見不遠處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還沒出聲,江楓眠轉過身。
“誰準你尋死?”
虞紫鳶眸色微動,想開口說話,然后喉嚨被煙霧灼燒,嘶啞疼痛。
江楓眠這時來到她面前。
“今日是元柔歸寧之日,本王會帶著你一同去,你若再尋死,本王絕不會饒過你爹娘!”
……
辰時。
江王府的馬車浩浩蕩蕩。
而虞紫鳶一身丫鬟服飾跟在馬車后面,每走一步,都是鉆心的疼。
五年前。
她被父親八抬大轎送至江王府,如今回去,卻只能步行。
一個時辰后,到達丞相府。
虞紫鳶遠遠的隨著丫鬟站至一旁,就見元柔頂著自己的臉和身份,與爹娘相談甚歡。
那其樂融融的樣子刺得虞紫鳶眼眶灼熱,她怕爹娘出事,不敢上前相認。
低頭退至檐邊陰影處!
而遠處元柔看到她,忍不住對虞丞相抱怨:“爹爹,那便是女兒和您說過的,江王府小妾。”
虞丞相聞言,凌厲地目光朝著虞紫鳶的方向落去。
可只那麼一眼,他心底微微一觸。
只見虞紫鳶戴著面紗,露出的一雙眼睛,竟然與自己女兒一般無二。
“你上前來!”
他忍不住說。
虞紫鳶聽聞爹爹喚自己,走上前,一陣風吹起了她臉上的面紗。
她臉上猙獰的傷痕頓時露了出來!
虞丞相眸色一怔:“你就是攝政王的小妾?”
虞紫鳶怕嚇到爹爹,忙將面紗遮好,張嘴聲音沙啞難聽:“是。”
虞丞相聽著那聲音,確定她只是眼睛和自己女兒相似。
又思及自己女兒受的苦,當即道:“本相認出來了,你就是上次冒充我女兒的人!來人,將她丟進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