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山目光震驚,激動的一拍桌子。
他怒氣沖沖:“病例?你要什麼病例?你媽死了二十多年了,我去哪里給你找病例?”
蘇禾靠回椅背,不吭聲。
相比較蘇禾的淡定從容,蘇青山情緒暴躁的多了。
蘇青山冷靜一會兒,收斂情緒,說:“禾禾,你媽走的時候很安詳。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何必再拿出來回憶一遍。
你說你媽媽是我害死的,你是有什麼臆想癥嗎?她是我的妻子,我害她干什麼?”
蘇禾一字一句:“你說,她是瘋子!”
還有,她接著道:“蘇青山,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罵我媽是瘋子!她對你做什麼了?我話就說到這里,要麼你同意給我病歷本,錄音見證。要麼,你就打電話給薄修硯吧,讓他來接我。”
蘇青山還沒被什麼人拿捏過。
“蘇禾,你是在威脅我?”
蘇禾唇角一勾,笑容平靜慘淡:“你剛不是罵過了嘛,您罵的對,我就是個瘋子。我病了,失心瘋。所以你在刺激我的時候,我病發了,失控傷人,真的挺抱歉的。
讓我老公補償你吧?”
“我想起來了。”蘇禾摸摸了臉頰。
她挑釁說:“薄修硯曾經警告過我,我要是再敢傷自己一次,他就不饒我。你說,要是別人傷害了他老婆,薄修硯會不會很生氣啊。”
蘇青山的臉黑成了豬肝色。
他手指著蘇禾,氣的幾次都說不出話來。
要不因為不好得罪薄修硯?不敢得罪薄修硯,蘇青山是真的敢悄無聲息的弄死蘇禾,就像當年弄死蘇禾的母親一樣。
以蘇青山的本事,讓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可以說,很容易。
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壞就壞在,蘇禾現在的身份。
她是薄家的兒媳婦。
薄老爺子好像對外界也承認了蘇禾。
蘇青山氣的心肝都是疼的,他鐵青著臉,“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懷疑什麼,我說了,二十多年前的病例,根本不可能還有。那個時候,醫院的系統還不完善,資料根本就沒得保存。”
蘇禾眼神冷冷的盯著蘇青山。
像是在說,是麼。
她壓根就不會信。
蘇青山嘆口氣,看蘇禾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無藥可救的神經病一樣,放棄和這樣的瘋子講條件,只會兩敗俱傷。
現在的蘇禾刷新了蘇青山的認知。
這個是狠的。
比她那個母親善于偽裝多了,也狠多了。
蘇青山語氣緩和下來:“這邊沒什麼事了,我不會追究責任,警察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想坐著就坐著吧,沒人管你。”
說完,離開了。
門口碰到趕來看熱鬧的蘇菲菲,見蘇青山一臉陰沉的出來,忙問:“爸,蘇禾要被關幾天?她太囂張了,搶手術刀捅人,簡直就是猖狂!這和故意殺人有什麼區別?”
蘇青山看著蘇菲菲背后的人。
他臉色變了:“菲菲,你還帶記者來了?”
蘇菲菲眼神閃爍不定,否認說:“沒,沒有,不是。”
蘇菲菲這一會兒有沒有撒謊,還是瞞不住蘇青山眼睛的。他只覺得胸口疼,“簡直胡鬧!”
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麼!
蘇青山剛要教訓蘇菲菲亂來,不經意眼角余光看到一道身影,面部表情僵住。
薄修硯怎麼來了?
看來,薄修硯收到的消息很快。
蘇青山再忌憚薄修硯的為人,可到底仗著自己是蘇禾的爸,也是薄修硯的岳父,就憑著這種抹不掉血緣關系的身份,他就不相信了,薄修硯會一點薄面都不給。
“修硯啊,你來了。”
蘇青山客客氣氣,“江助理,已經開始下毛毛雨了,也不給修硯打把傘。”
薄修硯后面跟著江巒,兩個人面色是出奇的一致,尤其是薄修硯,面色冷的跟個活閻王似的,誰也沒搭理蘇青山。
蘇青山面色尷尬。
蘇青山五十多歲的人了,混跡商場這麼久,還沒有什麼人讓他討好巴結的。偏偏,他都主動低頭客套了,薄修硯連個面子都不給一下。
“我老婆呢。”
薄修硯望著蘇青山,問一句。
不等蘇青山開口,蘇菲菲搶先一步。
“姐夫,姐姐在醫院突然發瘋,把爸捅傷了。你都沒看到當時的情況,姐姐她……”
薄修硯冷聲打斷:“閉嘴!”
一旁的江巒說:“蘇小姐,我們薄少沒問你。”
公事公辦。
語氣透著不近人情,冷冰。
蘇菲菲面色一白,咬著唇,沒再出聲。
薄修硯看了一眼蘇青山的手臂,眼神淡淡的冷冷的,不覺得同情,也不覺得愧疚,只是說了一句:“我太太軟弱可欺,很膽小,又很孝順善良,她柔弱的一只小貓都打不過。說她傷人,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再說了,就算真的是我的夫人,也一定是你們傷害她在先,逼得她攻擊人。”
蘇青山:“……”
蘇菲菲:“……”
一個兩個的嘴角抽抽。
神他媽的我太太軟弱可欺,神他媽的孝順善良!
剛才在醫院毫不猶豫伸手給蘇菲菲一耳光,毫不猶豫地搶手術刀扎蘇青山胳膊,在屋里坐著淡定的拿薄修硯威脅蘇青山的,叫柔弱可欺?
明明是仗勢欺人!
明明是挑釁十足,懂得威脅。
蘇菲菲忍不住了。
“姐夫,真的是姐姐她……”
“叫誰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