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嫩的皮膚,一道血痕。
蘇菲菲捂著臉,氣不過,還想去抓蘇禾的頭發,今天她打不死蘇禾,她就不是蘇菲菲。
“夠了!”蘇青山聲音帶怒氣。
一把扯開蘇菲菲,把人拉到身后邊,蘇青山質問蘇禾,“我問你,蘇家的項目是不是你慫恿薄修硯干的?還有你姜棋阿姨,她沒有招惹你吧?你找人去挖她年輕時的事情有意思嗎?”
蘇禾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看著蘇青山質問的一張冷臉,蘇禾心里是挺失望的。她還以為,這對父女兩個來,是過來看她外婆的。現在看,是她自己想多了。
到現在,蘇青山沒有問過她外婆病情一句。
蘇禾心里自嘲的冷笑,“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蘇禾,你少裝蒜。”
蘇青山有些生氣,“早知道,我就任你自生自滅,不會把你接過來,虧我給你指一條飛黃騰達的路。你現在是過上好日子了,攀上了薄修硯當了富太太,轉眼前回頭就要恩將仇報,報復我和你姜姨。
蘇禾啊蘇禾,你的良心呢。
給狗吃了?”
聽聽。
這是蘇青山,她蘇禾的親生父親說的話。
口口聲聲在指責她。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
蘇禾拿著包,冷淡的回:“對不起,我不想和三觀不正的人說話,也無話可說。”
說完就走。
蘇青山攔住蘇禾,伸手就給她一巴掌。
“放肆!你嫁給薄修硯了又怎樣,別以為目無尊長,我照樣是你爸!”
蘇禾被突如其來一巴掌打懵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
耳朵嗡嗡的,感覺全身的憤怒都溶入到血液里。
有護士經過,看了看三個人,快要擦肩而過時,蘇禾突然抓住護士的胳膊,奪過護士手里的手術刀,想也不想的扎進蘇青山的胳膊里。
蘇青山大驚失色。
蘇菲菲尖叫一聲。
蘇禾眼底都是瘋狂,她聲音冷冰:“一次又一次的打我,天底下沒有這樣做父親的!你該死,你傷了我,你該死!當初,你就是這樣對我媽媽的嗎?你和姜棋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這樣折磨我媽媽的!”
蘇青山猛地甩手,把蘇禾推甩到地上。
蘇禾不哭也不笑,目光冷的瘆人。
那樣子,讓蘇青山不寒而栗。
他望著胳膊流出的血,抖著唇:“瘋子,瘋了,你媽當初瘋了!你也一樣,都是瘋子!你們母女倆,簡直一個比一個瘋!”
這麼一句,讓蘇禾的眼淚滾滾而下。
她一半的臉紅腫紅腫的。
觸目驚心。
蘇青山說完,趕忙去找醫生包扎傷口去了。
一邊走一邊罵,那樣子恨不得掐死蘇禾。
后悔當初認識了徐玲子,和徐玲子生下女兒。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都有失心瘋!
都是瘋子!
蘇青山離開后,蘇菲菲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很快就來了,了解情況后,帶走了蘇禾。
蘇禾一言不發,眼睛紅腫。
在派出所,無論警察問什麼,蘇禾一個字都不說。
最后,還是蘇青山來了,蘇禾才張口。
她就一句話:“當初,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承認我傷人,我甘愿受罰。”
房間里沒有別人,只有蘇禾和蘇青山。
蘇青山手臂隱隱作疼,臉色不是很好看。
父女兩個沉默對峙了很久。
驀地,蘇禾突然咯咯笑起來。
蘇青山冷著臉:“你笑什麼?”
蘇禾眼眸有笑,可很冷:“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往身上扎一刀,流了那麼多血,疼嗎?”
蘇青山冷聲:“你這是蓄意傷人,你讀書上大學讀的書都讀到哪兒去了?我要是告你,你是要被關進去的。
蘇禾,你膽子大得很。”
蘇禾一笑,臉頰都跟著疼。
她隱忍這著,反唇相譏說道:“我蓄意傷人,那你呢?一次次的打我,你算算,你總共對我動過手幾次了?我打蘇菲菲,那是她該打,說話欠教訓!我是姐,教訓自己出言不遜的妹妹有錯了?你呢,父親動手打女兒,只是為了維護另外一個女兒,無緣無故,你這也算是家暴!你打我臉幾次,我扎你一次,很公平!”
“你!”
蘇青山氣的不想說話。
又是很長時間的一段沉默。
考慮到蘇禾的身份,她跟以前不一樣了,她怎麼說都是薄修硯的老婆。蘇青山就算真的有氣,不想輕易的饒過蘇禾。
可老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
他打的不是自己的女兒。
他打的是薄修硯的妻子。
蘇青山還不敢明面上得罪薄修硯,選擇息事寧人說:“是菲菲太沖動了,報了警。怎麼說,你也是我蘇青山的女兒,哪有當爸的害自己女兒的。你放心,我派人處理,警察不會為難你。”
“我不會走。”蘇禾來一句。
蘇青山愣住,“你想做什麼。”
蘇禾挑眉,平平靜靜的說:“等著我老公來接我唄,等薄修硯發現他老婆被他岳父一家送進警察局了,我想看看他的態度和反應。”
蘇禾不卑不亢:“我傷人,我自愿受罰。”
蘇青山臉色沉下去,黑的跟鍋底一樣。
“蘇禾,你以為你有案底,很光榮的是不是?”
“我說了,做錯事,我會甘愿受罰!”說完,蘇禾話鋒一轉,目光犀利,接著道:“想讓我自己走出去,可以。蘇青山,我只有一個要求,把當初我媽媽的病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