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一下慌了。
她推他的胸膛,很結實,沒有半點用。
“我不要,你快放我下來!”
開玩笑,昨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今天再來,她的命就要葬送在床上了。
薄修硯把人扔到大床上。
蘇禾趁著機會,踹了薄修硯一腳,翻身就想跑。
腳剛落地,人就被抓住了。
蘇禾認命的趴在床單上,死死攥著白色的床單,來自身后的重力讓她眉頭狠狠一皺,咬著牙沒出聲。
她眼圈紅了。
薄修硯扳過蘇禾的臉,在她唇角親了親。
“我還沒欺負你,你哭什麼。”
蘇禾咬著唇,不說話。
薄修硯將蘇禾的頭發撥開,攏到一邊,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廓,聲音低沉問:“膝蓋還疼嗎?”
一說到膝蓋,蘇禾臉忍不住紅了。
薄修硯沒有做別的動作,就保持著這個奇怪的姿勢,時不時的親著蘇禾的耳朵。
他解釋:“我跟姜汐晚不熟,給她幾分薄面不過是因為夜逸塵的緣故。我隱瞞了你一件事,昨天應該告訴你,免得你誤會生氣。”
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想得到信息。
以為姜汐晚說完,耽誤不了幾分鐘。
哪知道,遇到了別的事。
薄修蘭抱著出院的林顏顏,攔住了林喬東外面的女人,兩個人當著孩子的面打了起來。孩子嚇哭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打別的阿姨,還把那個年輕阿姨的衣服都撕爛了。
林顏顏想拉媽媽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正好碰到桌腳,頭撞破了。
留了一臉的血。
而薄修蘭絲毫不管女兒,依舊狠而暴力的打丈夫的小三。
薄修硯沒管四姐和那個女人,抱走了林顏顏。
姜汐晚也跟著去醫院了。
路上,姜汐晚告訴薄修硯,她在一個朋友拍的視頻里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很像孟尤清。
雖然只有一個側臉身影。
可太像了,姜汐晚是孟尤清的朋友,她很熟悉孟尤清,覺得不太會認錯。
她告訴薄修硯,孟尤清也許真的沒死,被人救下來了,她現在還活著。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沒有回來。
“禾禾,我昨晚遇到四姐了。”
“她把顏顏也帶出來,顏顏受傷了。”
一聽到林顏顏,蘇禾問:“她怎麼受傷的?嚴不嚴重?”是擔心的。
蘇禾挺喜歡林顏顏。
薄修硯沒提林喬東出軌外面有女人的事,只避重就輕一筆帶過:“頭撞到了桌腳,流血了,送到醫院縫了幾針。”
蘇禾說兩句話,就開始喘氣。
還不都是薄修硯干的好事。
薄修硯也意識到了,見蘇禾脾氣乖順一些,他翻身姿勢一調換,蘇禾壓在他身上。
薄修硯躺在床上,大手扣住蘇禾纖細的腰。
他的手很大。
一只單手就能握住蘇禾一半的腰身。
蘇禾胳膊枕在薄修硯的胸口,她全身的重量壓他,他也感覺不到胸悶氣短。男女體力懸殊上的不同,讓蘇禾不敢輕舉妄動。
尤其——
還是在床上。
她確定,她敢硬碰硬,吃虧的一定是她。
蘇禾沒掙扎,沒反抗。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會兒,蘇禾說:“這就是你那麼長時間不回來的原因?電話呢,你讓我等,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嗎?還是說,你忘了你還有個老婆在餐廳。”
說著上了脾氣,來氣。
她揪著薄修硯的衣服,“薄修硯我問你,你不許撒謊。
姜汐晚說的她,是指誰?”
總不能來一個孟尤清,這又再來一個。
那薄修硯就是太會騙人了。
薄修硯看著蘇禾,目光欣慰的一笑。
總算問到關鍵點了。
薄修硯就等著她問,看她會不會好奇,會不會吃醋。就算她不問,本來他也打算要告訴她。
別人可以不信任。
但是,蘇禾,他需要給她信任。
這就是夫妻。
他和身體上做了夫妻,心靈上也是要做夫妻的。
薄修硯一只手握著蘇禾的腰,一只手枕在后腦勺,他不緊不慢道:“姜汐晚說的是孟尤清。”
聽到孟尤清名字,蘇禾愣住。
在這個問題上,薄修硯不想隱瞞蘇禾,他的手撫著垂落在他胸口上的頭發,說:“姜汐晚跟我說,孟尤清很可能沒死,當年可能被人救下來了。”
蘇禾:“姜汐晚和孟尤清是什麼關系?”
薄修硯:“關系很好的朋友。”
空氣中安靜好久。
蘇禾不知道自己在聽到孟尤清還可能活著的消息是什麼反應,只知道喉嚨澀痛。
她不是期望孟尤清死了。
也不是期望孟尤清活了就不要再回來。
她只是覺得,如果有一天孟尤清真的回來了,回到了薄修硯的身邊,她的位置讓不讓出去好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故意演了一場自導自演的戲折騰自己,目的就是把曾經照顧過孟尤清的人全部換掉。
到頭來,她做的,才是最讓人覺得可笑。
她才是笑話呢。
蘇禾淡淡“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薄修硯凝視著蘇禾的表情,告訴她:“我不會瞞你,所以,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孟尤清,不僅薄家的人找,我也在找。
只要她沒死,還活著,我會想辦法把她找到,接她回來。”
贖薄家人犯的罪。
贖他母親犯的罪。
蘇禾眼睫顫了一下,故作平靜的問:“如果她還活著,這些年,她為什麼不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