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蘇禾聲音低下去。
想到過往那些心酸屈辱,她說話有點輕哽。
“我只不過是窮,沒有父母,是個孤兒,只不過先天外表優勢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一定要詆毀我,我不曾做錯什麼。但是我的解釋,根本沒有人聽。”
“薄修硯,我現在跟你說了,跟你解釋了,你會聽嗎?會不會相信我?”
薄修硯沉默良久。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在聽蘇禾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別人的故事。
而不是蘇禾的故事。
蘇禾的眼睛慢慢就變紅了。
薄修硯分得清楚,蘇禾的眼紅,是她在裝在演戲,還是真的因為難過而紅了眼。
這次,她不是在裝。
是真的在難過。
薄修硯什麼都沒說,站起來,他把資料塞進文件袋里,然后拉著蘇禾的手,帶到另外一個房間。把手中的文件袋放進粉碎機之前,他問了蘇禾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很怕聚光燈?”
在婚禮現場那天,他看到過蘇禾穿著婚紗站在聚光燈下,她整個人身體顫抖,仿佛很害怕什麼東西,人都快要崩潰。
蘇禾眼里閃過錯愕。
她沒問原因,只是點了點頭。
“嗯,害怕。我不敢一個人面對聚光燈。”
因為曾經她被人推出去摔在地上,舞臺的燈打在她身上,周圍都是各種謾罵和嘲笑聲,有人往她身上,頭上,砸飲料瓶,砸果皮。
大家罵她各種難聽的話。
讓她滾出學校。
薄修硯什麼都不在問了。
他轉過身,把手中的資料放進粉碎機里,粉碎機一點一點的把文件紙張教攪碎。
“我沒有看完,只看到前面的部分,后面的,不需要再看了。”
薄修硯說:“蘇禾,我相信你。”
他抬手,溫熱的手指擦掉蘇禾掉下的眼淚。
他聲音低了一些,有些安撫輕哄的意味。
“禾禾,別哭。”
薄修硯這麼說,蘇禾眼淚流的更洶涌了。
被人信任的感覺。
她看著薄修硯,眼淚根本無法自控。
薄修硯看著眼睛紅的像個兔子一樣可憐兮兮的蘇禾,碰了碰她臉頰,輕輕笑了一下,哪里還有剛才要審問她時的冷漠態度。
“別哭了。再哭,我就會認為你是有意勾引我,想讓我親你了。”
蘇禾吸吸鼻子,抓著桿子往上爬。
“那你親嗎?”
她仰著脖子,聲音里有撒嬌的意味。
像一只等待主人撫慰的貓咪。
薄修硯看著蘇禾,突然彎下腰,他的嘴唇快要碰到蘇禾的嘴唇,但是又沒有親下去,停留在若即若離的位置。
蘇禾僵硬著身體不敢動。
她的后腰,被男人的手掌扣住。
耳邊是薄修硯低低沉沉的話,“老婆,你是在跟我撒嬌,向我索吻嗎?”
蘇禾的心口一悸動。
她眼神顫了顫,不禁抬頭看著薄修硯的眼睛,因為她這一動,鼻尖無意中擦過薄修硯的鼻尖,蘇禾整個身體頓時僵硬住了。
太、太曖昧了。
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
頭頂是薄修硯低低的笑聲,不等蘇禾反應過來,他忽然伸手扣住蘇禾的后腦勺,把人壓向自己,兩個人的鼻尖輕輕觸碰到。
他的鼻子和她的鼻子貼的極近。
然后,薄修硯動了動。
他用他的鼻子蹭了一下蘇禾的。
移開。
又親密的蹭了一下。
輕輕的。
禮貌克制,而又勾撩著的意味。
溫熱的氣息,親昵的舉動,讓蘇禾的臉火燒一樣蹭的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薄修硯的這個動作,就像極了她以前路邊看到過的兩只小狗,用鼻子蹭著鼻子。如果說小狗用來打招呼,那這個動作呢?
蘇禾不太明白,薄修硯這是想要干什麼。
親吻不是這樣的啊。
他是不是不會跟人接吻啊?
以前沒有接吻經驗?
蘇禾心里想到什麼,就直白的脫口而出,“薄修硯,你在干什麼呢,跟個狗似的。”
話一落,她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了。
蘇禾意識到說了什麼,后悔的想咬舌頭。
她在罵薄修硯是狗。
雖然不對,可事實上,他就是跟狗一樣啊。
蘇禾沒敢看薄修硯的眼神,心虛的解釋說:“我不是罵你,只是不理解你這行為。不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
沉默一會兒,蘇禾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來,“你不是說我在向你索吻嗎?薄先生,你這不是吻,蹭來蹭去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不會跟人接吻,以前沒有過經驗?”
“笨。”
薄修硯無奈說了句。
薄修硯沒笑話蘇禾,沒有覺得她連這種禮儀都不懂,就是沒見識。他目光落到蘇禾閃爍還微微帶紅的眼睛上,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像摸一只小貓一樣。
“這不是吻是什麼,蘇禾,這就是吻。”
“啊?”
蘇禾愣了愣。
薄修硯輕輕笑起來,似乎蘇禾的傻樣和不滿足讓他的心情好起來,他解釋道:“這是戀人之間的一種親昵,這種方式叫做愛斯基摩式的吻,不比用嘴唇接吻來的淺。”
說著,薄修硯捏住蘇禾的下巴。
他抬起她的頭。
讓她的眼睛跟他對視,不準閃躲,薄修硯有些霸道強勢的扣住蘇禾的細腰,避開她的左手,哂笑一聲,說:“覺得我不會接吻?嗯?”
“禾禾嫌棄我沒經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