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跟著。
“陳叔。”
不遠處有人喊,聲音很著急。
陳管家抱歉說:“夫人請稍等一下,我去解決一下很快就來。”
蘇禾微笑點頭,“嗯。”
蘇禾自己轉轉,邊走邊看。
走到一處草坪旁,原本正在澆花的水壓槍突然一轉方向,朝著蘇禾,冷水嘩啦啦的從頭到尾噴澆在蘇禾身上。
突來的變故,讓蘇禾腦子懵了。
一些人目光驚俱好奇的看著蘇禾,也有一小部分人幸災樂禍似的看戲。
一大早,薄少的下屬江山就通知莊園陳管家,讓把莊園的房間打掃收拾出來,薄少會回來住。而且,有可能是常住。
除此之外,還會把薄太太帶回來。
傭人都心知肚明,那個叫蘇禾的替嫁新娘,本來是替換蘇家的小千金嫁給薄小公子的,卻不曾想嫁給了薄修硯,簡直是上輩子拯救了整個銀河系的好運氣。
讓人心生羨慕和嫉妒恨。
那個拿著水壓槍的女傭人看到蘇禾,手抖了下,趕忙扔了水壓槍跑去關了水龍頭,然后面色忐忑的走向蘇禾。實際上,她的眼底藏著一絲無所畏懼和挑釁。
什麼新來的女主人,這個叫蘇禾的女人也配!
不過從鄉下來的一個野丫頭而已。
要不是孟小姐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孟小姐還活著,沒有外出旅游遭遇那場海難,說不定清硯莊園現在女主人的位置,就是孟小姐的。
哪里輪得到別的女人撿便宜!
這麼多年,她們薄少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不就是因為失去孟小姐才傷心過度,連清硯莊園都不回來住了嗎?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明明,薄少心里就是有孟小姐的。
只不過是,薄少還沒有機會來得及表白,孟小姐就出事了。
“五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春蘭低著頭,兩手無措的站在蘇禾面前,嘴上不停的一個勁兒喊道歉,嚇得兩腿直哆嗦直抖。其實,蘇禾還沒怎麼樣。
甚至,蘇禾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春蘭抬頭看一眼蘇禾,然后看到蘇禾身后有一些人朝這邊走過來,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春蘭突然撲通一下,跪在蘇禾面前。
地上有一些沒處理干凈的碎石子。
光看著,就覺得膝蓋疼。
更別說猛地一跪。
春蘭給蘇禾磕頭,聲音帶顫驚:“夫人,是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我害您濕了一身衣服,下次再也不敢了!夫人,求您別責罰我!”
蘇禾身后出現了其他人的聲音。
“春蘭怎麼這麼不小心,那可是夫人啊。”
“至于嘛,不就是弄濕了一身衣服而已,換了就是了。擺什麼架子使臉色啊,還讓春蘭下跪,這就有點過分了!”
“就是,就仗著自己嫁給薄少了,就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小心點,當心薄太太聽到了。”
“聽到又怎麼樣,真以為薄少寶貝她啊。誰不知道春蘭是孟小姐帶回來的人,人又勤快懂事,你見過薄少對下面人的懲罰,冷酷無情。但是你見過薄少什麼時候給過春蘭冷臉色?”
“就是可惜孟小姐了,年紀輕輕的。”
蘇禾一身狼狽,因為冷水的緣故,覺得小腹和手臂都有些疼。
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眸子平靜。
而她耳邊,還不停的充斥著一個人的名字。
孟小姐。
孟小姐是誰?
難道這個莊園里,還住著一個薄修硯金屋藏嬌的女人?
管家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心道不好,臉色立刻變了。也顧不上處理緊急事情,立馬就折回來。
“夫人。”陳管家聲音擔憂。
他讓其他人散了都去干活,而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蘭,再看看一身濕透的蘇禾,心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春蘭,也真的笨手笨腳的,太不像話了!
陳管家老臉一沉,冷著聲音呵斥:“春蘭,你怎麼回事,是怎麼做事的?夫人受傷了,你是看不見嗎?”
春蘭哭哭啼啼:“我不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兩手放在地上,就給蘇禾磕頭。
怎麼看,都好像做錯事的是春蘭,但是可憐讓人同情的也是春蘭,她都又下跪又道歉又磕頭了。但是蘇禾呢,她面色冷淡,一句話都不說。怎麼看都像是蘇禾在欺負人。
是蘇禾得理不饒人。
因為一件小事,對下人很不寬容。
蘇禾心里冷嘲一聲,她這還是第一次來莊園,是薄修硯妻子的身份,還是薄修硯的地方,這就有人不愿意,來制造事端給她下馬威呢。
蘇禾淡淡說:“你起來吧。我沒讓你跪。”
說著,看向管家,“不好意思陳叔,一件小事,讓大家看笑話了。我想去換個衣服,不然浸濕胳膊就不好了。”
陳管家趕忙應聲,“是,夫人。跟我來。”
被人引領著帶到一棟氣派低調的房間,令蘇禾驚訝的是,衣柜里的衣服都置辦好了,整整齊齊。看碼數,都是她的尺碼。
蘇禾沒管那麼多,隨意挑了一件方便穿的裙子,沒讓人過來伺候,她自己關著門,小心翼翼又磨磨蹭蹭的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
一件衣服換好,用了半個小時。
稍后,又找人拿來自己的行李箱,換上了干凈的衛生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