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一急,這會兒心就亂了。
她給蘇青山打電話,他沒接。
蘇禾打完一個,就沒再繼續打。
她也沒指望蘇青山,找蘇菲菲幫忙更是不可能。
蘇禾想到網約車軟件,但是網約車司機聽到這個地址,直接拒絕了。蘇禾很莫名,上次不是有物流快遞都能進得來嗎?
為什麼這次,進來卻受阻攔?
蘇禾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門禁對快遞不設限?不然,上次那些鵝都是怎麼送進來的。
想不通,就罷了。
她想別的辦法。
實在不行,她就不得不求助薄修硯了。
實在是,這條路距離別墅和別的住宅太遠,而中間基本不會遇到任何的人。
保安物業都沒有。
蘇禾正想著,聽到身后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
這整個地兒牌,方圓幾里,都是薄修硯的,也就只有這一棟私人別墅。后面來的,除了薄修硯,沒有別人。
她一怔,但沒回頭。
繼續往前走,像是心里堵著一口氣般,這會兒又可以了,又能走的動。
薄修硯降下車窗,車隨著蘇禾走路的步伐悠哉游哉的開著,慢的能跟螞蟻爬一樣。他左手搭在車窗旁,右手因受了傷,只要稍微用力的握著方向盤,手掌還是疼的。
薄修硯沒在乎。
他深邃探究的目光落到蘇禾身上,“小禾苗,確定不上車,你這是要走出去?”
蘇禾堵著一口氣,別扭著不搭理。
薄修硯說:“求我一下,或者低個頭,我讓你上車,四輪的總比你兩只腳快。”
還是個帶傷的。
蘇禾心想,會開車了不起啊,有車了不起啊。
見蘇禾沒出聲,薄修硯耐心沒了,好意的提醒幾句:“你這麼一直走,到大門才能打到車。
坐車的話,到大門十分鐘。你用腳走,估計需要半個小時。你確定活動量大了,下面不會洶涌,逆流成河?那一小片,承載能力很強悍嗎?”
蘇禾聽得差點腳一崴。
能淡定從容的說著氣人的話的,也就薄修硯了。
走著走著,蘇禾猛地停下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被薄修硯這麼一說,她還真的感覺下邊一股熱流涌動。蘇禾渾身僵硬,又尷尬又氣,轉過頭,憤憤的瞪了薄修硯一眼,沒再跟自己置氣。
她走過來,上車。
車門用力一聲,摔得很響。
蘇禾剛剛坐下,就聽到薄修硯淡定沉穩的來了一句:“怕是不好意思,我剛好有事,需要去處理一下。要不要我給你叫輛車?”
這是趕她下車的意思。
他就是故意的!
蘇禾:“你是有事?”
你是有事,你是有毛病吧。
薄修硯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默認不答。
蘇禾心里一股濁氣,有些生氣,她克制著,扭過頭看著薄修硯,跟他四目相對,她不想吵架跟他發脾氣撕破臉,盡量冷靜說:“我為之前惹你不高興道歉,以后再也不會那樣說了。我外婆離開病房,不知道人去了哪里,我真的很急。”
“薄修硯,你能幫幫我嗎?”
蘇禾停了下,壓下心中的酸澀,繼續低姿態的求一個人:“你給了我錢,也很多,已經把恩情還清了。可是就這一次,薄修硯,看在我救過你一次的份上,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真的很著急,你知道我外婆她神智不清的。”
說到最后,蘇禾語氣微急。
眼睛急的也有些紅。
“幫你可以。”
薄修硯提出要求,“給我生一個孩子。”
薄修硯的話說完,蘇禾整個人愣住了。
腦袋一片空白。
都忘了剛才的情緒和跟薄修硯討論的話是什麼,很突然的完全就被薄修硯帶偏離了。
她表情僵住沒動,不知道是太過吃驚,還是太震驚覺得毫無厘頭,就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以致于過了一分鐘,她都有些反應遲鈍。
哈?生、給他生什麼?
瘋了吧?
是薄修硯瘋了,還是她瘋了?!
好半晌過去,蘇禾沒回應。
薄修硯的簡單的一句話,她竟沒能理解消化。
她是真的不明白,也不理解。
生孩子?給薄修硯生一個孩子,搞笑吧,開玩笑呢。怎麼可能,這就是在說笑話呢吧。
薄修硯神經病吧!
薄修硯瘋了?還是,他突然吃錯藥了?
蘇禾真的不明白薄修硯是什麼意思。
只是僅僅字面意思。
還是另有所圖。
蘇禾表情很復雜,各種各樣的情緒匯集在臉上。
薄修硯凝視著蘇禾,把她的表情一收眼底。
他說:“怎麼,不愿意?”
蘇禾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當然不愿意!給你生孩子,除非我瘋了!”
她說的語氣決絕。
仿佛為薄修硯生孩子,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蘇禾是真的不可能給薄修硯生孩子。
薄修硯想要睡她沒問題。
生孩子,絕不可能的!
她想找個靠山沒錯,可沒說要把自己的一輩子也交給靠山。靠山靠山,靠著就會有倒的一天,就算沒有那一天,靠山也會由著另一個女人來依靠分享,她的結局只是會灰溜溜的出局。
所以,她不可能讓自己被困住。
生一個孩子,就是可能會被一個男人困一輩子。
先不說人的感情會有善終。
她這樣的人,不會是薄修硯所珍視的。
給他生一個孩子,開玩笑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