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硯目光移開,落到臉色陰沉青又腫,嘴角流血的安祈身上,他冷聲說:“你不會不知道她是我的什麼人。這筆賬,不會完。”
說完,抱蘇禾走了。
幾乎幾個人剛走沒多久,薄晉后腳就出來。
聽人說他小叔來了,薄晉一臉驚訝:“我小叔他什麼時候來的?他人呢。”
不會這麼巧來,是找他麻煩的吧。
薄晉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兩條腿,總覺得背后冷颼颼,有種保不住腿的感覺。
酒店經理說:“薄小公子,挺不巧,薄少人剛走沒多久。跟安氏太子爺一起走的。”
別的,酒店經理不敢再透露太多。
只能含糊其辭。
臨走,薄修硯的司機有交代,今天在休息室發生的事情,不準透露出半句。另外,損壞的東西薄修硯會照價賠償,但是,安祈也有份。
安祈也來了?
不過薄晉也沒多想,以為是來接安婷婷的。
薄晉離開酒店,回家路上打了一通電話,“去查查最近我小叔的動向。還有,他今天晚上來酒店是干什麼的。另外——”
“三叔那兒,也順便查一下動靜。”
上次薄修林整他的事還歷歷在目,這剛惹著三叔,又不小心把小叔也給得罪了。
薄晉頭疼的慌。
這麼晚的時間,以薄晉對小叔的了解,他那樣的人,不會約人來酒店談公事,更不會來娛樂消遣打發時間。要說可能,是知道他回來了,逮他的幾率比較大。
不然,怎麼就這麼巧?
他剛回來,小叔也就跟著來了?
薄修硯發的信息他看了,但當時情緒上頭,寧愿不要腿也不會娶一個土包子回家。所以,他小叔這是來討腿債來了?
薄晉回到家,阿姨看到少爺回來了欲言又止。
薄晉沒在意,發現孫蘭芳沒在家,倒是在客廳看到一臉愁眉不展悶頭抽煙的薄修文。薄晉剛開口喊了一聲爸,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一個煙灰缸落在薄晉腳下。
薄晉眼皮子突突直跳。
這個暴躁的爹,是要謀殺親兒子啊!
“你還有臉回來?瞧瞧你看的好事,逃婚不說,還敢這麼長時間玩消失,你怎麼不死在外頭別回來了!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媽因為你都糊涂了!盡做些作死的糊涂事!”
薄晉皺眉:“我媽呢?她怎麼了?”
薄修文先不提逃婚一事,他看著這個自己親生的逆子,有種想打死他的沖動:“我問你,你小叔家的鵝,是你送的?”
薄晉一怔:“鵝,什麼鵝?”
他什麼時候往小叔家里送鵝了?
就算要送,也是送蔬菜素菜,怎麼會送鵝。小叔不吃各種葷食肉食,自我約束性極高,都苦行僧多少年了,見怪不怪又成了習慣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薄修文半天沒說話,而后,確認:“你不知道?你沒送?”
薄晉氣笑了,“我啥也沒干啊。”
他剛回國,想干什麼也不能啊。
薄修文盯著薄晉,想到他那被嚯嚯的草坪,還有滿園子嘎嘎大叫的鵝,他血壓就升高:“臭小子,你發誓,一群臟兮兮的活鵝,有大又肥的,不是你干的好事?”
薄晉聽不明白,一臉懵逼:“我送什麼了我,我干什麼好事了。爸你可別冤枉我,看我不順眼就想什麼事往我頭上栽贓!我得罪三叔還不夠,還想得罪小叔啊?小叔有潔癖,又討厭一切活的生禽,當然除了蛇。我多想不開,非要去找死我去給他送鵝。
還活的。”
薄修文不說話了,陷入沉思。
薄晉大大咧咧的往沙發撂長腿一坐,很沒形象的一副紈绔公子樣,“爸,我媽呢?你剛說她干什麼糊涂事了,難不成她想不開找我小叔要兒媳婦去拼命去了?”
話落,一個結實的榴蓮砸過來。
薄晉麻利的跳起來,靠!
榴蓮啊!!(>﹏
一個下去,他的身體不得戳成馬蜂窩!!
老頭子一言不合就砸,砸完煙灰缸砸榴蓮,還活不活了。
真他媽要瘋了!
*
——————
車上,司機安靜專心開車。
后排座位上,薄修硯隨手撕了備用的襯衫纏住手掌,眼神格外疏離冷峻。他扭頭,看著身旁蘇禾縮著身體不說一字的沉默樣子。
他的小貓有些黯然神傷。
他伸手,握住她蜷縮著的左手。
薄修硯眉目一凝,眼神微沉。
她的手,為何如此冰涼。
明明不冷的天氣,單穿一件薄襯衫也都覺得有些熱,而蘇禾的手冰的,就像零下十幾度剛剛從冷庫里取出來的冰塊一樣,讓薄修硯的手和心都跟著的冷。
薄修硯拿西裝外套披在蘇禾的身上,撫開垂落在她額頭臉頰邊的散發,望著她蒼白的小臉,還有咬出血的嘴唇,他眸色深了幾度。
隨后,薄修硯手臂張開,避開她左手,攬住蘇禾的肩膀,把人輕輕的擁在懷里。
蘇禾沒有掙扎。
她溫順的像只貓一樣。
安安靜靜的趴在薄修硯的胸口。
男人的心跳聲有節奏,沉而穩,蘇禾聞著薄修硯身上干凈好聞的氣息,隱約間,鼻腔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蘇禾這才想起來一件事。
薄修硯的手又傷到,裂開流血了!
還是因為她。
蘇禾從薄修硯懷里抬頭,她坐起來,眼中愧疚一臉擔心:“對不起,一切都是因為我,我不該一時沖動跟人起爭執,讓你的手又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