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感覺到是繩子一類的斷了。
在這男人手腕上。
下一秒,地上傳來“嘩啦”的一聲。
是安祈手腕上的佛珠斷裂。
一顆一顆跳躍的小佛珠,分散的砸在地面上。
蹦的四周到處都是。
蘇禾懵下,有些傻眼。
安祈也不由得一下子愣住,沒了反應。
安婷婷錯愕瞪大眼的同時,暗叫糟糕,她心里頭咯噔一下,抬頭就發現安祈變了臉,他整個臉色緊繃,表情陰冷。她很熟悉這種配方,絕對的絕對,是她哥發怒的前兆!
突然之間,空氣中死寂般的安靜。
蘇禾出聲:“你放開……”
話沒說完。
下一秒,手腕清脆的“咔嚓”一聲,在房間格外突兀,蘇禾疼的一聲尖叫,撕心裂肺般,幾乎眼淚瞬間流出來。
她嘴唇顫抖著,臉色都跟著變得慘白。
“蘇禾!”
楚關大驚失色,怒氣沖沖:“是不是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見蘇禾被人欺負成這樣,楚關怒意上前,被安祈的司機兼保鏢阻攔住,楚關幾次都被阻擋,又打不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情理之中,想到拿手機報警,卻在剛輸入一個1時,手機被安祈的保鏢面無表情的打掉。
手機掉地板上,屏幕碎裂。
楚關生氣,咬牙切齒:“強盜!”
他手指著安祈,還有他的保鏢,憤怒說:“你們這些人,一個二個都太猖狂了!還有這家酒店,太仗勢欺人了!”
安婷婷吼一聲:“你快閉嘴吧!”
她白了一眼楚關。
吵死了,眼里愈發的看不起。
安婷婷轉過頭,緊張兮兮的看著安祈,一方面因為哥把蘇禾的手腕弄骨折了,算時替她出了一口氣,安婷婷心里爽的想拍手歡呼。
可另一方面,安婷婷生怕安祈動起怒殺了蘇禾。
畢竟,那串佛珠,對哥至關重要。
那是簡司檸留下的。
之前無論是誰不小心碰了那串佛珠一下,懲罰都很嚴重,更何況,蘇禾扯斷了佛珠。
安婷婷就想教訓一下蘇禾,可沒想把事情鬧大,怎麼說蘇禾現在都是薄修硯的妻子,薄修硯就算對蘇禾沒有感情,可畢竟是他薄修硯太太,是他的臉面,薄修硯不會不插手的。
安婷婷看著眼前這一幕。
有些害怕。
也有些后悔。
她真的后悔給安祈打電話,讓他來了。
安祈捏著蘇禾的手腕,沒要放的意思。
蘇禾的手完全已經不能動,一動就痛,她疼的想發泄想尖叫,可拼命咬著舌尖,咬著嘴唇沒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到下巴。
痛,真的很痛。
太痛了!
蘇禾也完全說不出來話,臉色是脆弱的蒼白,給人一種她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盡管這樣,安祈依舊握著蘇禾的手腕不松。
他視線從自己空蕩的手腕上移開,落到蘇禾臉上凝視著她,一雙眸子冰冰冷冷,他完全不在乎蘇禾痛不痛,看到蘇禾痛苦僵硬蒼白落淚的臉,他驀地冷笑一聲。
“嘴不是挺硬麼,叫出來啊。”
“拿串佛珠,知道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蘇禾,你好的很!”
安祈說著,又用力三分。
他現在想弄死眼前這個女人的心都有。
哪怕,她是薄修硯的女人!
他依然不客氣。
沒有留余地。
蘇禾再也止不住,嗚咽的破碎音從咬出血的嘴里發出來,她瞬間淚流滿面。
讓人看著,格外的想拉到自己懷中保護住。
楚關心疼死了。
可他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干著急。
“放開她,你放開蘇禾!”
“太過分了,你欺負一個女孩子算男人嗎你?!”
沒人搭理楚關。
安祈毫不憐香惜玉,更不會心疼。
他一字一句,凝視著蘇禾,眼中是寒意,嗓音危險而冷冰:“把這一地的珠子都給我撿起來,少一顆我就掰斷了你的手指!”
安祈松開蘇禾。
蘇禾再也站不穩,身體緩緩地蹲下去,她滿頭細細密密的汗珠,頭發凌亂的散下來,眼淚不受控制的砸在手背上。遠遠的看上去,她就像一只嗚咽受傷軟弱無助的小獸。
蘇禾手無力垂下去。
“還不撿?等著我求你撿是不是?”
蘇禾沒反應,不動。
下一秒,安祈抬腳,黑色皮鞋踩住了蘇禾的手。
蘇禾嘴里發出嗚咽的聲音。
她想抬頭,卻沒能抬。
“蘇禾,是你自找的!”
“別說我欺負你!”
安祈話落,正準備移開腳踢開蘇禾,就聽到背后走過來的沉穩腳步聲,很熟悉,像是踩在了安祈的心尖上。
安祈不用回頭的,大概也預料到誰來了。
他有瞬間的一怔。
他來了。
安婷婷在看到那道淡漠矜冷身影出現的一刻,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開始極度的不安。
薄修硯來了。
幾乎薄修硯走進屋的那一刻,就看到了這幕,蘇禾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無聲流眼淚,一只手被安祈踩在皮鞋下,他腳步頓住。
人微微一滯。
薄修硯的眸光驟緊。
跟著薄修硯一起來的酒店高層負責人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皮子一跳,沒認出安祈的身份,指著安祈背影說:“這怎麼回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還是欺負弱勢女性。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過分的欺負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