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硯。”
蘇禾澀的一笑,“別這麼懲罰你自己。”
要懲罰,也是該她才對。
薄修硯能有什麼錯。
讓他這麼狠的弄傷自己,他真是對自己太狠。
蘇禾眼底情緒被她很好的隱藏住,她看著薄修硯的手,聽不出難過還是委屈,不溫不冷說:“傷口不處理的話,會容易感染。你先告訴我醫藥箱在哪里,我給你處理一下你的手。”
“要麼,就去醫院也行。”
蘇禾說完,才抬頭看薄修硯,面色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等明天,我會搬出去。”
又是睡客房,又是不讓亂碰他家里東西。
再加上現在。
蘇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薄修硯的意思,已經表明的太明白了。
不就是在趕她走?
他想讓她走,她走就是。
蘇禾把薄修硯身上所有不對勁的原因,歸咎于在自己身上。是她讓他為難了。
可是明明就——
她沒有讓他娶她!
也不是她逼著他領證的!
蘇禾也覺得委屈不行,心里的難受又該找誰承擔找誰發泄?但她又不是完全無辜的!若不是領證成定局,薄修硯也不必帶她回薄家,就不會有后面她和他的家人起爭執的事情。
蘇禾心煩意亂。
她心里這會兒真的有點難受了。
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對不起,薄修硯。”
蘇禾誠懇的道歉,“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以退為進的方式。
她是真心的向薄修硯道歉。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也覺得自己委屈又無辜,可她又并不無辜!
如果錯,一切的開端,錯在薄晉和蘇菲菲身上,他們兩個人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錯在薄蘇兩家聯姻。
錯在,蘇青山把她接回來。
*
——————
蘇禾有些心灰意冷。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被冷酷的打回原形。
她癡心妄想了。
看到小姑娘眼底希冀破滅,原本的一股靈動被冷清所代替后,薄修硯眉目一擰,眼神微沉。知道蘇禾誤會了,以為他這樣是因為她造成的,他視線落在小姑娘的頭頂上。
蘇禾因為急著跑過來,一頭散發亂糟糟的。她的睡衣也脫下來給他包扎了手暫時止血,她上半身就只穿了一個小吊帶。
衣服有些單薄,隱約露出她的身材曲線。
不知蘇禾到底無心,還是有意。
反正,薄修硯已經看到不該看的。
薄修硯別開眼。
他走幾步到床尾,朝蘇禾頭上丟一件他的襯衫過來,讓蘇禾穿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蘇禾這是在刻意脫衣服,投懷送抱的撩他。
可蘇禾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她甚至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扔你衣服……”
薄修硯只給她一個眼神。
你說呢?
蘇禾:???
為什麼她感覺薄修硯這個眼神有點欲?
受傷又冰冷淡漠那種禁欲系!
可眼神那麼的撩!
他這種眼神,是什……
什麼個意思?
蘇禾原地不動站著,短短時間,跟薄修硯這麼一小會兒眼神對視的功夫,腦子里已經想了很多種名場面,內心戲讓她害羞。
她低下頭,不敢直視薄修硯。
卻忽然的一怔。
等到意識過來薄修硯扔她一件他的襯衣是什麼意思后,蘇禾心里一緊,那種很不好的預感。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蘇禾:!!
透又露的!!!
該死的,她忘了剛才是穿睡衣跑出來的。
而兩層睡衣里面,空空如也!
偏偏,她剛剛腦子掉地上,脫了外面一件。
蘇禾身體僵硬,臉色漲紅,頓時臉到耳根子一路紅透,尷尬又羞恥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這個樣子。
剛剛,薄修硯他……
他、他看了多久了?
他、他為什麼都不早點提醒她一下?
蘇禾突然叫了一聲,也顧不得別的了,把襯衫飛快的穿在身上,沒系扣子,她像刺猬一樣猛的蹲下去抱住自己,叫了好幾聲發泄。
而后,她抬頭。
眼神幽怨惱怒的瞪著薄修硯。
她咬牙切齒,很生氣,因為害羞了,聲音顯得奶兇奶兇的,“薄修硯你應該是個紳士的男人吧?你不像那種衣冠禽獸!你告訴我,你什麼都沒看到對吧?你看到,怎麼不早提醒我!”
讓她難堪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半天。
她這樣,跟……
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區別!
都特麼的若隱若現了!
兇完吼完,蘇禾也不管薄修硯的手傷了,她及其憤懣的瞪薄修硯一眼,站起來轉身就跑!跑的時候還踉蹌一下,沒自己把自己給絆倒。
又笨又好笑!
蘇禾的模樣,像個氣急敗壞又害羞不已,著急要抱頭倉皇逃竄的小野貓,她連接兩下,都沒注意到腳下地毯。
一下被絆兩次。
蘇禾:“……”
簡直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在蘇禾牙齒快要咬碎,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
“站住!”
背后傳來薄修硯低沉而不容反抗的嗓音,他目光凝視著蘇禾,望著她剛剛表現出的各種模樣和舉止,眼底多了一抹無奈。
“蘇禾,你剛剛是在兇我?”
“還有,你跑什麼。”
聽到薄修硯話的蘇禾,表示一臉驚訝。
不會吧?
沒聽錯的話,薄修硯的口氣,是委屈了?
他委屈什麼?
蘇禾猛的回頭,看薄修硯的眼神羞憤的想要打死他,又透著一抹古怪:“對,就是兇你!兇你怎麼了,難道你不懂非禮勿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