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
薄修硯這麼著急趕她走,是怕她吃他的牛肉?
小氣鬼!
剛才還夸他的好呢。
再說,薄修硯還欠他六千塊錢,他后來都不提一句,又是什麼個意思?難道薄修硯還不想還了?總不至于覺得她現在嫁給了他,這筆錢就不用還了吧?雖然說不是筆巨債。
可六千也不少了啊。
至少,蘇禾很需要這筆錢。
她現在的狀況,捉襟見肘。
真就幾乎是個窮光蛋。
蘇禾想提錢的,可一想到薄修硯剛才對她的態度和有些冷淡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她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杯子洗好了放回去。回頭看薄修硯還在忙,也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他這是心情不好了?
為什麼?
還是說,是因為晚上在薄家發生的事,讓他突然之間對她產生了不滿和厭惡情緒?蘇禾在心里認真思索著,想的投入了,也沒注意到薄修硯看過來的眼神。
“怎麼還沒走?”
薄修硯聲音帶著一絲低冷。
蘇禾一驚,冷不丁一抬頭,眸光有些慌亂的對上薄修硯淡漠的眼眸,她木訥啊了一聲,而后也不知道心慌什麼,低聲說。
“我這就走。”
說完,人就離開了。
蘇禾倉惶逃跑似的快步走到樓梯邊,突然停下。
她冷靜想了想。
不對啊,要說不對勁也是薄修硯不對勁。從回來后,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直不出來,她想著他有工作要忙,可大半夜的,薄修硯突然跑出來做飯,而且他心情看著就不是很好,有問題的人也應該是薄修硯啊。
最關鍵的,她心虛什麼?
他一開口,她就逃一樣的跑。
這算什麼?
蘇禾不問明白,怕夜里睡不著覺。
她轉頭又回去了。
薄修硯把牛肉裝盤,手里拿著一個洋蔥正準備切的,又看到離開的蘇禾回來了。不等他開口,蘇禾先一步發話:“你這樣切洋蔥是不對的,男人要是因為切洋蔥流淚才丟人呢。”
調侃完,蘇禾又接著說:“你是不是餓了?要不我給你做飯吧。早知道你沒吃飽半夜做飯,我就不吃那麼撐,給你留著了。”
說著,就走過來。
薄修硯拒絕了她,“不用。”
他看著蘇禾臉色一僵,淡聲解釋一句:“我自己做就可以,你去休息吧。忘了告訴你,家里沒有請阿姨,我不喜歡有人亂碰廚房。”
蘇禾:“……”
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
薄修硯的意思,以后是他來下廚做飯,還是說,以后都不用在家里做飯的,天天吃外賣?還是,他的意思是,她只是這個家里的外人,她不能亂動他家里的東西?
蘇禾心口有些澀澀的情緒。
她壓下那股子澀然,裝作若無其事的一笑,說:“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后不碰就是了。不過薄先生,咱們是不是該約法三章?比如說我不爬你的床,你也不能碰我!我們不是兩情相悅,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難處,但你應該也是被強迫才娶我的吧?替嫁的事,我也不是心甘情愿,我是無可奈何,也是被我那個渣爸逼得。所以,你有仇有怨不能算在我頭上。還有,我曾經救過你,你忘恩負義也就算了,不過已經都過去了,現在就不說這些了。”
“但你欠我的錢麻煩你還一下。”
“利息就算了。”
一口氣說這麼多,緩口氣。
頓了頓,蘇禾接著說:“薄先生,就當我們是在一個屋檐下暫時以夫妻的名義同居生活,謝謝你給我個落腳地,讓我有地方住。等我以后情況好一點有著落了,又或者,等哪天你想離婚了,我會痛快離開的。”
“但是,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吧。”
話到說到這兒了,也沒什麼好期待憧憬的,蘇禾豁出去了,說:“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那六千塊錢我也可以不要了。你能不能借我狐假虎威一下?我落到什麼地步都無所謂,可是我不能看著我外婆死。”
她有些心情忐忑,注視著薄修硯:“薄修硯,就當是我們合作,我幫你應付薄老爺子,你幫我對付一下江家。”
“行嗎?”
蘇禾說完,心懷期待。
半晌,薄修硯輕輕笑一下。
倒沒想到蘇禾會這麼聰明。
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有薄老爺子的手筆。
小丫頭心里也很有打算。
只是,對他,也多于算計。
他聲音有些淡淡的漠然,“錢我會還給你,至于合作,我跟你沒有什麼合作必要。”
聞言,蘇禾一顆心沉了下去。
她身體也更加的冰涼。
蘇禾明白薄修硯的意思,他這樣的身份,不需要跟她合作,也不需要她來幫他打掩飾。而且,他們的關系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在薄家,薄修硯的維護也只不過因為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而已。
像薄修硯這樣成熟穩重知分寸的的男人,自然不為給她難堪,何況又是在眾人的面前。他給全她的面子和尊重。
當然,不會再有別的了。
是蘇禾自己貪心,想要再進一步。
而剛才薄修硯的態度,是告訴她,要適可而止。
蘇禾明白,她明白了。
小丑是誰?
原來就只是她自己。有些很可笑。
一個男人不愛你,并且話都說的清清楚楚,這種情況下,還舔著臉上趕著主動巴結他,做自取其辱的事,蘇禾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