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深呼吸口氣,腦子放空,怔怔望著天花板發呆。
平息很久,依然覺得心煩。
蘇禾爬起來,去衛生間看看臉,下樓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出來。
臉冰的差不多,蘇禾就洗洗睡了。
躺在大床上,蘇禾開始胡思亂想,想到今天經歷的一切,她還覺得不真實,有種玄幻的感覺。
掐了掐胳膊,疼,不是在做夢,是真實的經歷。
蘇禾躺在枕頭上,頭一歪,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忍不住會想,今天晚上,不應該是洞房花燭夜?她名義上已經是薄修硯的妻子,兩個人領過證,然而就這?
她被趕來了客房睡?
蘇禾郁悶不已。
拉過被子躺下,閉上眼安慰自己。
想什麼呢?
難不成,真的期望和薄修硯做真實的夫妻?雖然蘇禾有那樣的打算,也是翻身的捷徑。可是,捫心自問,蘇禾真的心甘情愿嗎?
她未必是愿意的。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蘇禾根本不愿意把自己當作交易,來換取一個穩妥的未來。她在打薄修硯主意的那一刻起,已經動機不純。
心思不干凈了。
蘇禾苦澀的抿抿唇角,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所作所為。
的確,有點下作心思。
想要用自己的年輕和樣貌從一個男人那兒換取想要的東西,不就是有一些下作麼。蘇禾心想,她和那些通過有錢有勢男人來達到目的用自身做交易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
蘇禾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和感情。
她和薄修硯的結合,是薄修硯自愿的。
已經很好了。
她嫁的這個男人不是薄晉那個浪蕩子,而是薄修硯。
至少,她已經有了一個落腳之地。
不是嗎?
已經夠了。
蘇禾不奢求太多。
如果可以,她如果有那個本事和魅力,她一定努力會讓薄修硯愛上她。當然如果不行,或者薄修硯心里有別人的話,那就算了。
蘇禾不強求,只能目前走一步看一步。
未來是什麼樣,誰會知道呢。
也許,她會和薄修硯走一輩子。也有可能,薄修硯有一天,就會提出離婚。
原因是他不愛她。
蘇禾沒多想以后種種,只想踏踏實實的睡一覺。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吃外賣吃的太多了,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將近夜里十二點,蘇禾口渴了。
她摸索著下床,沒有開燈,手機開機打開手電筒,順著樓梯小心的走路。
走一半,注意到樓下廚房有光亮。
這麼晚,薄修硯還沒睡嗎?
蘇禾想著,腳步放輕的下樓,朝廚房走過去。
果然,背對著她正低頭忙碌的男人,是薄修硯。
蘇禾腳步放輕的走過去。
薄修硯沒注意到身后有人過來,他低著頭,正認真的切著牛肉。男人的手指修長,襯衫微微卷起攏到手臂,小臂肌膚線條紋理流暢。
蘇禾目不轉睛的瞧著,看著這個連握著刀的姿勢都這麼好看優美的男人,就這麼切菜,都讓人看著格外的賞心悅目。
薄修硯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女人喜歡的吧?
畢竟,人魅力又成熟,沒想到竟還會做飯。
只不過是,蘇禾納悶了。
這都幾點了?
薄修硯跑來做飯,難道他是因為外賣沒吃飽?
他餓了?
不過,蘇禾突然想起來,哪里來的牛肉?
她不是明明記得,冰箱里除了水,不是再也沒別的了?
這些食材,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身旁一個小腦袋湊過來,鬼鬼祟祟的,薄修硯胳膊肘碰到什麼東西,他動作一頓,這才注意到蘇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后。
他剛才想事情,想的有些投入。
薄修硯微微皺眉,不悅地看著蘇禾。
似乎是被打擾到了,薄修硯的眉心擰著,眉宇間那股子清冷沒有完全斂去。
他說:“你倒是膽子大。”
也不怕他冷不丁這麼一嚇,拿刀誤傷了她。
蘇禾仰頭對上薄修硯的視線,輕輕的笑了笑。
“薄先生,你還會做飯啊?”
蘇禾察覺到薄修硯有些不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剛才看她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冷淡。
薄修硯不咸不淡“嗯”一聲。
扭過頭,繼續忙他的。
蘇禾很自覺往后讓了讓,不再吭聲。
沒再打擾薄修硯。
好一會兒,察覺到身后的人沒動靜,但也沒有離開,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薄修硯沒回頭。他繼續切他的牛肉,手上動作有條不紊,不慌不忙的,嗓音淡淡說:“口渴要喝水?熱水壺里有溫水,自己去廚房柜子里左手第二格拿杯子,洗干凈了去倒水。”
“知道了。”
蘇禾沒辯駁,順勢應一句。
找到杯子洗完倒水握在手里,蘇禾靠在廚房壁柜上,認真打量了一下周圍設施格局,在發覺原來不止一個冰箱,還有一個冰箱隱藏在壁柜后。
怪不得呢。
蘇禾喝了一半的水,抬頭盯著薄修硯。
“薄先生。”
“有事?”薄修硯回過頭。
他眼神落在蘇禾臉上,“沒什麼事的話,就上樓睡覺。我做些東西,你在這兒,會讓我分神。”他示意一下手中的長柄刀,意味不明說:“我做飯不喜歡有人打擾,你在這兒會干擾到我,一不小心切到了手,到時候我可要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