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不是小嬸嬸,打的就是顏顏了。顏顏本來就那樣了,再打真的傻了。”
薄寧寧說完,薄修竹臉色不太好看。
他剛勸和來著,他這個女兒倒好,唱反調不說,還火上澆油!
薄修竹斥責一句:“寧寧,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薄寧寧皺眉,很不悅地瞪了薄修竹一眼。
薄寧寧心里在罵爹。
薄修竹你個慫貨!
一旁的薄修林安靜的看熱鬧。
他不吭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玩手機,聽到老二薄修竹和稀泥了,他唇角微勾,冷不丁嘲諷笑一聲。
什麼林顏顏打碎大哥玉杯。
這是擺明了孫蘭芳在借題發揮呢。
打罵林顏顏不是真的,想打蘇禾才是目的。
這個大嫂是在給蘇禾下馬威呢!
薄家老夫人不在了,蘇禾嫁進門,就不用伺候討好婆婆。可沒有婆婆,卻還有大嫂。俗話說,長嫂如母。孫蘭芳一看就不滿意蘇禾。
僵持中,薄老爺子出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個個的這幅臉色?”
看到外公,林顏顏小嘴一癟,一下子委屈了,跑到薄老爺子面前摟住他的腿,仰著頭說:“外公,大巫婆兇!她兇我吼我!大巫婆還打小舅媽,大巫婆她壞,大壞蛋!”
孫蘭芳臉色微怒,有氣發作不得。
薄老爺子一聽蘇禾被打了,驚訝抬頭。
他看到薄修硯的臉色就知道了,臉色一冷,“蘭芳,你打蘇禾了?”
孫蘭芳一口氣咽不下。
她只是看不慣蘇禾,剛嫁進來的一個新婦,就敢替林顏顏撐腰出口頂撞她,所以借機教訓了一下而已,好讓蘇禾知道,薄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想嫁進來就能隨隨便便嫁進來的。
再說,一個替嫁的冒牌貨而已,薄修硯不會有多在乎。
只是,結果出乎了孫蘭芳的意料。
薄修硯竟然維護了蘇禾。
這個淡漠冷清的男人動了怒。
只是為了蘇禾。
“我沒事。”
在壓抑窒息的安靜中,蘇禾突然開口說話。
她像是突然被打懵了,才反應過來似的,輕輕拉了拉一言不發冷著臉的薄修硯。等薄修硯眼神冰冷的轉過頭,蘇禾心一顫。
那種有人在乎,被人維護護著的感覺,讓她心里產生了一點點說不清的異樣感動。
很快,蘇禾搖頭。
她沖著薄修硯扯了扯嘴角。
她想笑一笑,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笑得實在有些勉強,不好看。
蘇禾安撫的眼神示意薄修硯,讓他別生氣。她沒事的,不過就是挨了一巴掌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不了,以后找機會討回來就是了。
蘇禾不想今天第一天進薄家的門,就因為自己鬧成這樣,讓大家都心里膈應。
她選擇息事寧人,退步說:“沒關系,大嫂也是無意的,顏顏沒事就好。”
她給自己找臺階下,也不想薄修硯跟家人因她翻臉。有些道理,蘇禾還是明白的,尤其是這種人多復雜的豪門,少一個敵人就是給自己鋪路。
蘇禾想息事寧人,可薄修硯未必愿意。
不管,他愛不愛蘇禾。
這也跟愛不愛沒關系。
無論怎麼說,蘇禾都是他薄修硯的妻子。
孫蘭芳打蘇禾,還是蘇禾到薄家的第一天,她打他的妻子,無疑就是在打薄修硯的臉。
薄修硯態度很是強硬,沒有松口要妥協的意思。
他剛剛已經說的很明顯,要麼當著眾人的面,孫蘭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跟蘇禾道個歉。
要麼,就由薄修硯親自動手,替蘇禾討回來。
在他眼里,蘇禾是他的人。
他的女人,由不得外人欺負。
“薄修硯。”
蘇禾低低柔柔喊一聲。
蘇禾不想任由事態發酵,她輕扯著薄修硯的襯衫袖子,眼神柔軟,聲音也輕軟,“我想外婆了,帶我去醫院順便看看她,好不好?”
女孩子的眸光,氤氳透期待。
似在跟薄修硯撒嬌。
薄修硯薄唇抿著,一言不發。
他目光沉沉的望著蘇禾的臉蛋,眉間冷峻。
蘇禾心里在想什麼,薄修硯大約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他什麼都沒說,松開蘇禾的手腕,順勢握住了蘇禾的手。
蘇禾不由得一愣。
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使她身體微微的僵硬。
男人的手掌很寬很大,很輕易的包裹住了女人的小手。薄修硯也是輕微一怔。
他沒想到,蘇禾的手如此冰涼。
現在的天氣,算不上很熱,還不到需要開空調的時候。薄修硯聲音聽不出喜怒的平靜。
他問蘇禾:“是不是冷?”
不冷。
蘇禾搖搖頭,回答說:“我不冷。”
薄修硯看蘇禾一眼,沒再說什麼。
稍后,他轉過頭。
看著孫蘭芳,冷聲警告:“下不為例。”
眾人松一口氣之余,又聽見薄修硯開口,男人的眉眼格外疏離冰冷,他語氣里帶著深深的嘲弄:“四妹只是身體不好,并不是腦子不好。大嫂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哪些該管,哪些是逾越,一個小孩子都懂。做事不逾矩,才會受人尊重。不知道的,還以為薄家現如今沒人了呢。”
薄修硯這一番話,說的很不客氣。
孫蘭芳臉色冷的幾乎變形。
薄修硯牽著蘇禾的手,跟薄老爺子說一聲,“人沒到齊,今晚上我們就不留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