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草叢里,在徹底昏迷之前,他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朝著他奔來。然后,他昏迷前,只模糊的看到了一張臉。
那張臉是什麼樣,他忘了。
當時,他也看不清楚。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人的一雙眼睛。
很漂亮的一雙鹿眼,很讓人深刻。
后來醒來后,他已經在霖市醫院,身邊陪著的人是小清。
他問過,當時誰救了他,薄家的人說是一個鄉下大媽,已經表達了謝意。
醫藥費也都補給對方了。
薄修硯也就沒在意。
直到那天下雨去看望安老爺子,在醫院門口碰到蘇禾,他看到她的眼睛,只覺得心口一股異樣,有些似曾相似的熟悉。
可薄修硯并不認識蘇禾。
薄修硯手指輕點著昂貴的西裝褲,理順了一下事情大概經過,心里就大概有了數。
對面的人這會兒很安靜。
薄修硯抬頭。
看蘇禾不說話,一只手維持著固定姿勢伸著,讓他還錢,伸半天也都不嫌累。薄修硯視線微暗,突然站起身,走到蘇禾面前。他突然傾下腰,身體俯下來,一只手臂從蘇禾肩膀前橫穿過去,撐在沙發上,圈困住蘇禾。
蘇禾突然嚇一跳。
她完全就沒防備。
薄修硯低頭注視著蘇禾。
“你……你干嘛……”
蘇禾話沒說完,就被逼的身體仰后。她不得不仰著頭,看著近距離貼過來的一張英俊放大的臉,心跳不受控制加快。
要來這麼刺激的嗎?
這個男人看著一臉高冷正經的樣,原來也這麼猴急的?
蘇禾閉了閉眼,心里升起一股子排斥。
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
原來,男人都是這個樣子。
無論看著多正派,私底下,都是齷齪的心思。
沒想到,薄修硯也是。
薄修硯另外一只手抬起蘇禾的下巴,眼神示意讓她別亂動,似乎要親她。
在蘇禾誤會了,以為薄修硯想要沙發咚要親吻她時,沒地躲,沒地退縮,兩手的力氣又根本推不動薄修硯,她心里認命了。
既然決定要抱大腿,她便拒絕不了。
她在霖市,現在需要依靠。
那就這樣吧。
他既然想要她,她聽話就是了。
反正,她已經是薄修硯名義上的妻子。
僵持半天,蘇禾卻發現,薄修硯根本就沒有要吻她的意思。她自個兒想多了。
他只是看著她的眼睛。
很認真。
別說現在,薄修硯對她沒有欲。
薄修硯眼底,平靜的連半點波動痕跡都沒有。
剛才,真的是蘇禾自己想多了。
是她自己思想有問題,胡亂揣測薄修硯,尷尬也是自找的。蘇禾鬧了一個大紅臉。
蘇禾不敢動,身體有些僵硬。
第一次跟一個男人貼這麼近,而且還是有蜻蜓點水一吻之親的人,想到剛才的誤解,蘇禾臉有些熱,燒的慌,越尷尬越是覺得胸口呼吸一下不暢了,連帶著耳根子都微微泛紅。
“薄修硯。”
蘇禾把抵在薄修硯胸口的手縮回來。
“嗯。”
“你能不能……先起來?”
蘇禾怕再等一會兒,她估計會控制不住。
會反撲他!
要占薄修硯的便宜。
畢竟,這個男人骨相是真的太好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堪稱完美。不然也不至于僅跟他見一面,還能記這麼多年都沒忘。
而且他的唇,很柔軟,很好親的樣子。
她有些心癢癢。
沒談過戀愛,還是頭一次,初吻是自己主動送出去的。
她面前這個男人,有身份有地位,長得也沒得挑,當靠山是不錯的。
最關鍵,薄修硯有錢。
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和落腳之地。
如果能拿下這個男人,睡了薄修硯,在名副其實成了他的女人后,日后有了支撐,蘇禾想,她應該就不會再怕蘇青山拿她的外婆捏她了。
蘇青山欺負她,只不過因為她沒人撐腰。
她沒錢又沒人在乎。
唯一在乎她的外婆,如今只能依靠她,還需要她來保護和守護。
所以,只有薄修硯了。
她沒那麼多好運氣,只有這次翻身的機會。
她要薄修硯!
要得到薄修硯,讓他成為她僅有的依靠!
蘇禾心里做好決定,便不糾結了。
她重新伸手。
兩條手臂,慢慢的,而又小心翼翼圈住了薄修硯的腰,摟住了他的窄腰。
薄修硯察覺到某人不安分的手。
他低頭,視線落在蘇禾臉上。
蘇禾臉蛋紅了。
薄修硯沒動,也沒拉開蘇禾,一雙眸子又回到她那雙眼睛上,只是安靜看她。
原來是你,怪不得見你第一眼就覺得熟悉。
薄修硯心想。
當時的情況,要麼是搞錯了。要麼,就是有什麼人刻意混淆了事實。
稍后,薄修硯拉開蘇禾手,起身。
蘇禾:“……”
蘇禾不免心里一陣失落。
她都暗示明顯了,薄修硯卻什麼都沒做。
蘇禾揉揉腰,不自在的呼了口氣。
她坐直,掩飾心虛和尷尬,摸幾下頭發。
見薄修硯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麼,蘇禾活動了下手腕,調整了一下心態,當剛剛尷尬不存在,若無其事的喊他:“唉,薄先生。你剛才盯著我的眼睛看半天,你在看什麼?”
難不成,她長得像他心里什麼人?
他這年紀,應該有過女朋友吧。
又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