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你真的就不怕薄晉饒不了你?”
饒不了她?
蘇禾心里苦澀一笑。
無論她嫁或者不嫁,估計她都不會安生。
說的不嫁給薄晉,蘇青山那個親爸就能放過她似的。可能嗎?
蘇禾張口。
她似乎笑了下,聲音平緩:“所以呢?你過來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這麼一問,反倒是把安婷婷問懵了。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蘇禾的話說:“什麼所以?”
蘇禾暗自打量過安婷婷,安婷婷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說話氣質都很高傲,家里也應該有錢。不是她蘇禾能得罪起的人。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蘇禾不跟人起爭執,省的給自己找事添堵。
反正事情已經成定局,她如今也沒有辦法了。
再說。
現在還有回轉的余地嗎?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婚紗,蘇禾心里沒有任何的感覺。有的話,只剩的是滿心的苦澀。
蘇禾扭過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平靜而聲淡,照著事實,不緊不慢說:“蘇家和薄家聯姻,這是板上釘釘的事。過了今天,我就是薄晉的妻子。至于得罪不得罪薄晉,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然后,她不再說了。
低頭整理婚紗。
“蘇禾,你還真是把自己當根蔥!就你這種身份的女人,薄晉估計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不過,看是不能看,睡還是能睡睡的。你知不知道,薄晉在外邊有多少女人?你覺得你真嫁給薄晉了,會有好日子過?”
蘇禾答非所問。
她突然說:“你很喜歡薄晉?”
安婷婷沒說話,氣不打一處來。
蘇禾轉頭,微微挑眉。
她好奇的看著安婷婷,無辜的說一句:“有句話糾正一下喔,我不是蔥啊。”
她平平靜靜陳述事實:“至于你是不是薄晉的女人,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想知道。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激怒我,讓我鬧一場,當場棄婚。”
蘇禾說:“對不起,恐怕要讓你失望。我要是今天結不了這個婚,我那個爸會把我腿打斷。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生氣的。”
更不會鬧。
接下來,她一字一句:“與其跑過來攻擊我,倒不如去找薄晉。只要他同意,我也沒什麼本事能逃走。你以為,我稀罕薄晉?”
蘇禾自嘲笑了下,“不過一個垃圾罷了。”
垃圾?
安婷婷瞪大眼。
蘇禾這個死女人竟然敢罵薄晉是垃圾?
安婷婷被蘇禾不痛不癢的態度激怒,本想上前教訓一頓蘇禾,警告她別有些上不了臺面的下作心思,想些不該想的!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但是聽到門外腳步聲,是薄家大嫂跟人說話的聲音,安婷婷一愣,壓下心頭怒火。
不能讓薄伯母知道自己在這兒。
要不然就完了。
“蘇禾,你給我等著!”
安婷婷捏著包,狠狠瞪一眼蘇禾,人離開。
就這麼一會兒,蘇禾覺得心累。
這都什麼事兒。
蘇禾腦子空的,望著鏡子發呆。
她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也無所謂。
心里只想,只要外婆沒事就好。
至于她自己,真的沒關系。
沒什麼關系。
安婷婷在碰到薄晉媽媽之前躲了起來,確定沒被發現,拍拍胸口走了。繞過彎彎曲曲的走廊,轉彎時,迎面碰上了薄修硯。
安婷婷一驚嚇,腳跟沒踩穩。
她驚呼一聲,眼看著就要跌倒,下意思伸手去拽打電話男人的袖子。本以為薄修硯會出手幫一下忙。
結果,薄修硯微微皺下眉頭。
他一句話沒說,直接嫌棄的側過身。
一點不對女人憐香惜玉。
薄修硯眼睜睜看著安婷婷摔在地。
他沒說扶一下,臉上是漠不關心的冷淡。
薄修硯掛掉電話,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屏幕。
他居高臨下盯著面前的女人。
“讓開!”
石子路挺窄,安婷婷擋路了。
安婷婷揉著穿高跟鞋的腳踝,疼的眼冒金星。好一會兒,她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薄修硯,先是害怕,而后柔聲喊了一聲。
“小叔。”
聽到小叔,薄修硯嘴角幾不可察的哂笑一聲。
小叔,誰是她的小叔?
安婷婷仰頭看著薄修硯,因為疼痛,小臉幾乎皺巴巴的揉在一起。疼是真的,也有幾分裝的。她伸出手,希望薄修硯能拉她起來,“小叔,我腳很疼,能不能幫幫我。”
安婷婷一臉委屈。
剛才要不是薄修硯,她也不會跌倒的。
疼死她了快。
可是呢,薄修硯不為所動。
安婷婷咬唇,又是一聲:“小叔~”
薄修硯淡漠的眸子望著安婷婷,眼底里看不出一點情緒。他沒說幫忙,淡淡開口。
說出的話也顯得不近人情。
“小叔是你叫的?”
安婷婷愣下。
她一瞬不眨的望著薄修硯的臉。
薄修硯唇角微顯的薄涼。
叫小叔,這個女人也有資格,也配?
因為一些事,有些帳,薄修硯可是還沒跟安婷婷算。只不過看在安婷婷安祈大哥的份上,薄修硯不予計較。但不計較,不代表他不會計較。
薄修硯俯視著安婷婷。
四目相對,安婷婷心里咯噔一下。
對上薄修硯的眼神,驀地心里發怵。
說實話,她已經后悔剛才說的話了。
薄修硯可不是薄晉,她忘了。
薄修硯往后退一步,將手機塞進西裝褲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