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給司機定了賓館,打發他去休息后,自去小飯館解決了午餐。她又去買了些鮮花和水果,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去看望老師。
白文元在車里等了幾個小時,傍晚的時候終于看見她走出校門,道,“怎麼樣?”
“挺好的。”常相思上車,“我這次回去就得準備起來了,下半年要參加考試。”
“好。”白文元也道,“剛才文淵給我發消息了,老爺子在家呢,我們現在過去,還能趕上吃晚飯。”
常相思有點緊張了,摸出小鏡子照了照,感覺臉色有些黯淡,唇色也不鮮明。
“別看了,就這樣已經很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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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元和常相思到爺爺家門口的時候, 白文淵站在鐵欄桿邊東張西望。
“怎麼才來?”白文淵抱怨著, “我這邊戲都要演不下去了,可坑死人——”
“路上堵車。”白文元打開后備箱, 拎出幾個包裝盒,以及一個蘆葦編的小筐子,交給常相思, 道, “你拎著。”
常相思接了東西,沖白文元打了個招呼,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 好奇了。這個少年,慣常都是笑嘻嘻的模樣,何嘗這麼苦惱過。
“情況怎麼樣?”
“我偷偷摸摸的,就和做賊一樣。嬸嬸防我死死的, 根本不給我看宴客的單子,幸好倩倩仗義。”白文淵把打印紙塞給白文元,“你自己看吧, 沒請多少人,我估摸著是時間太緊張, 別人都抽不出空來。最后落實到位的外人,就這麼五六桌, 加上我們自家人,不到二十桌。”
“謝了。”白文元拍拍白文淵的肩膀,“哥記你的好。”
“哥, 你可千萬要處理好了,不然,咱們家可要丟大臉了。”
兩兄弟交流完,白文淵躬著腰偷摸走了,留下常相思看著白文元,“你們在計劃什麼呢?”
白文元清清嗓子,道,“秘密!”
常相思還想說點什麼,卻被白文元一把拉了進去,她只得閉嘴,好奇地打量著。
從一開始進入大院的門崗,氣氛就有些嚴肅,及至進入了生活區,看到晾曬的各種衣物和生活用品,才感覺到人間的煙火氣。白文元爺爺居住的這棟三層小樓,從外觀看偏歐式,但似乎是重新裝修過,并不顯舊。小院子里安裝的落地燈也點亮了,襯著周圍的花草樹木,迷迷離離頗為幽靜的感覺。
白文元推開門,大大咧咧走進去,立刻便有保姆和秘書上前來關懷,他牽著常相思一一介紹。常相思接受著衡量她的目光,禮貌地打了招呼后就不再說話。
“爺爺呢?還沒下樓吃飯?”白文元道。
“剛才文淵送了一本棋譜來,纏著他下了兩盤,現在正在收棋子,馬上就下來了。”
“我們先上去找爺爺!對了,都沒吃晚飯,再加兩個菜吧!”
白文元拉著常相思上樓,丟下面面相覷的保姆和秘書。
“這樣好嗎?”常相思有點猶豫,不速之客從來都不太受歡迎。
“好的啊。”白文元堅定地回答,敲響了書房的門。
他微笑著推門,迎上門內白發蒼蒼老人,道,“爺爺,我回來了。”
“是文元啊!”爺爺戴著老花鏡,抬了抬鏡框,瞧見他身后的常相思,多看了一眼,“帶朋友來家里玩?”
“這是常相思。”白文元進屋,介紹道,“以前我給你說過那個——”
爺爺一臉恍然的樣子,拿著棋子的手指了指白文元,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相思,這是我爺爺。”
“爺爺好!”常相思微微躬身,雙手拎著東西,非常不方便。
白文元接了她手里的東西,道,“這是相思給你準備的禮物,要看看嗎?”
爺爺放下棋子,指指對面的座位,“坐!”
白文元立刻拉常相思坐下,將盒子攤開,道,“這是您之前一直想要的核桃,湊了一對;這是今年的新茶,托人帶的。還有這個——”他將蘆葦編的籃子推過去,“相思家里自己做的豆皮,全手工,純天然有機食品,吃了對身體好。”
爺爺看著自己孫子賣力演出,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眼睛卻看著常相思。常相思有點窘迫,這一堆的東西,除了豆皮和她有點關系,別的她可是一無所知。
“姑娘準備的呀?”爺爺淡淡道。
“是呀!”白文元面不改色。
“是嗎?”爺爺看著常相思,“姑娘,您費心了。”
常相思看著爺爺眼睛里的一目了然,道,“爺爺,只有豆皮是我家自己做的,別的都是文元自己準備的。”
被當眾戳穿,白文元“嘖”了一聲,伸手戳著她額頭道,“我們一起的,誰準備都一樣,只要爺爺喜歡。爺爺,您說是不是?”
爺爺掃自己孫子一眼,滿是皺紋的臉微微笑了一下,依稀露出一些慈愛的光來,“臭小子,現在變得狡詐了。”
“爺爺,您看——”白文元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了一些哀求。
“也罷!”爺爺直起身,看著常相思,道,“姑娘,多大了?哪里人呀?家里做什麼的呢?”
“爺爺,我今年三十了。”常相思緊縮起來的心臟松了幾分,道,“北部縣人,家里原本是務農,現在父母在縣城里開了個小店,賣豆制品。”
“不容易。”爺爺感嘆了一聲,又道,“你和文元什麼時候認識的呢?現在在做什麼?”
“我十八歲的時候去老蔡溝,和文元同一列火車同一排座位,他幫了我一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