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自顧自道,“我現在才想起她面熟,我們重新見面那天,就是她挽著你的胳膊,對不對?之后,我們基本上每天都能見到,就算見不到也保持手機和短信聯系,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一腳踩兩船的人。所以,你和她應該是在我們重逢之前的交往比較多。女生對一個男人有占有欲,有理所當然的情緒,兩個人就算是沒上過|床,也必然是有一定的親密關系。”她轉眼看著白文元,“哥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而且,你還嫌我胸小——”常相思笑,“有比較對象了吧?”
白文元好想去死一死。
常相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實和自己猜的差不多了,忍不住氣得臉通紅,但又不知道在氣什麼,繼續道,“不止她一個吧?要是只有她一個,或者你們關系超越她人的親密,她肯定比現在還囂張。”
白文元斜著眼睛看她一臉篤定的表情,知道騙是騙不過去了,只得道,“想聽真話?”
“想。”
“那你保證不生氣,不跑,更不準說分手。”白文元嚴肅道,他現在缺胳膊少腿的情況,沒法追人。
“呵——”常相思笑了,“這樣看來,情況很嚴重啊!”
“你——”白文元抬手,扯得傷口痛,身體縮成一團。他想,媽的,怎麼都是中套!
常相思看他前一秒還生龍活虎,后一秒就全身癱瘓的狀態,好想掐死這個演苦肉計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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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元演了一會兒,沒動靜,抬頭偷看,卻被常相思的眼睛抓了個正著。他干脆放棄,一邊想著死豬不怕開水燙,一邊又不服氣,他憑什麼心虛呀?在男女關系這件事情上,他可從來都是坦蕩蕩的,不搞第三者插足,不搞腳踏多條船,不搞金錢關系,完全憑借個人魅力,而且,那些往事,可都是在常相思出現之前——
白文元清清嗓子,道,“寶貝兒,這個事情,你可不能翻舊賬。
我敢百分百保證,面對你的時候,我可是忠貞得很——”
常相思點頭,打開房門往外走,“你好好想想,組織一下語言。我去護士站問問看,你的藥和輸液水怎麼弄!”
白文元很想說,寶貝,這有專業醫護人員操心,你不用管,但是,他知道,她不過是給他一個緩刑的機會。他就想不通,自己沒對常相思說過謊話,也沒對她有過什麼了不得的承諾,怎麼就這麼慫呢?思考了幾分鐘,他在告訴她真相和輕描淡寫之間搖擺不定,又在想要借張碩挑事這個事情為突破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告訴她真相,只不過讓她給自己一個花心的標簽,而戳穿張碩搞事,常相思肯定能馬上想到他是罪魁禍首,怎麼算,她都能說成是他不對。
白文元半靠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腦袋瓜卻在做高速運算。
過了不多久,病房門被推開,白衣護士推著小車進來,后面跟著常相思。
小車上幾袋子各色的藥水,一大堆各種藥片,小護士將藥水掛到床邊的輸液架上,白文元配合地伸出傷沒那麼重的左手腕。
針頭插|入血管后,小護士對常相思道,“你是家屬呢?”
“是!”
“這是他這幾天的藥,每一種吃的數量和次數都寫在藥盒上了,你按時給他吃。”小護士將全部藥拎出來,“看著輸液瓶,空了就來叫我。”
“今天就這麼多嗎?”常相思一一清點藥片。
“不是,還有幾瓶。”小護士頭也不抬,“得輸幾個小時。”
“謝謝!”
小護士推著車子走了,常相思看藥業滴得有點慢,抬手開大了一點,手背貼著藥瓶感受了一下,太涼。
她掃一眼白文元,他靠在床頭,并不看她。她道,“手涼嗎?”
“涼——”白文元馬上道,“有點抽筋。”
“我去給你弄個熱水袋。”常相思摸出手機看一下時間,“晚飯你是有人送,還是怎麼弄?”
“看護阿姨給做好了送的。”白文元道,“你要不一起吃了再回學校?”
“晚上你一個人,行嗎?”
“行的!”白文元肯定道,“我只是皮肉傷,又不是缺胳膊斷腿。”
“是嗎?”常相思諷刺道,“你剛才表現得,就仿佛沒幾口氣了呀!”
白文元氣結,瞪著眼睛看她,其實心里更在氣自己。
常相思伸手拍拍他的臉,“乖乖等著,認真想想到底該怎麼說!”
常相思下樓,繞著醫院的院子轉了一圈,指望冰天雪地的環境能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些。
這大半年以來,常相思很累,一多半的時間用在學習上,一小部分時間留著打工維持生計,剩下的時間全部都是白文元,她一點時間也沒留給自己過。她就像一頭被蒙著眼睛拉磨的驢子,沒有停下來思考當下,更不用說思考未來。她被眼前的花好月圓蒙蔽了眼睛,陷在和白文元情|欲的漩渦里,而張晚和張碩,卻像是兩盆現實的冷水將她潑醒了。
她不確定張碩是知道自己和白文元的關系后戲弄的自己,還是天下真有這樣巧合的事情,他在犯賤的時候偶然碰到的是自己。如果是前一種情況,那麼他們要謀的是白文元,這種心機太可怕,她總不是日日防備著不知何處來的傷害;如果是后一種情況,張氏兄妹的人品也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