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蔡炳坤道,“剛安頓下來,還沒正式開始上班。”
“我聽下面人說,你帶了個女人去院里亂逛。”肯定的語氣。
“五哥說的嗎?”
“不是!我另有人手。”男子氣定神閑。
“我醫院的同事——”
“忽悠我呢?以為我沒在國內,就眼瞎?”男子冷笑,“你給我說謊的時候,就愛裝冷靜,說過多少回你這毛病了,都改不了。按理說,你這麼大了,帶個女人進進出出也不奇怪,偏你這樣躲閃反而有問題,你是自己老實交待,還是我讓人去查?”
“哥,我現在都很大了。”蔡炳坤道,“你再這樣,我直接拉黑了。”
“女人這件事,你最好謹慎,哥也栽過跟斗,你五哥,正在栽。”
“你知道了?”蔡炳坤道。
“我說了,我另有人看著他們。”男子道,“最近這段,你最好離老五遠點,別因為他求著你,你就接他什麼爛攤子。”
“他剛給我電話了,說有個私生子,要送醫院那邊去,讓我搭個眼睛看著。我同意了。”蔡炳坤知道,五哥惹了麻煩,他哥哥要想辦法處理了。
男子在電話里哼了一聲,“算你老實,還知道向著我。那兩小崽子想你了,問你什麼時候去看他們。”
蔡炳坤道,“五一節的時候吧,如果有假的話。”
“行,說定了。”男子就要掛電話。
“哥——”蔡炳坤叫了一聲。
“怎麼了?”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五哥——”
“喲!”電話里的人拉長了聲音,“你想管事了?好事啊!回來吧,只要你回來,這一攤子事,你說了算,成不?我花錢送你上大學,上好大學,還想讓你出去留學,為的是啥?你有這個天賦本事,只要咱們兄弟好好聯手,還有什麼事情是干不成的?好男兒,志在天下,你看你啊,讀書都讀迂了,怕這怕那,真是丟人!”
“要想我饒了老五,簡單,你來我這邊,我給你安排。”電話里的人道,“我是講道理的人,你知道。”
“又不說話了吧?心慈手軟,干不得大事。你干不了,就把眼睛給我閉好了。老五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總是跟了我這麼多年——”
電話斷了,嘟嘟的聲音涼透人心。
白文元讓白文淵來,他飛快就跑過來了,也不知是為了幫自家哥哥還是為了別的什麼,順便帶著蔡炳坤的全部可查資料。
“這小子的檔案,從高中的時候才有。”白文淵把資料給白文元看,“登記在××省下的一個小縣城里,城鎮戶口,高中畢業才辦的身份證。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白文元扯了資料來看,復印件,右上角的黑白照片很模糊,依稀可以看得出一個清秀的影子。
“你是不是多疑了?”白文淵不解道,“控制欲太強了,一個同事而已,也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
白文元含著煙,噴著煙霧,“我看人,看骨頭的。”
“不就見了一次?還隔了十多年了。”白文淵懶得搭理白文元,坐在副駕上興致勃勃等人。
白文元把資料丟回給白文淵,摸出手機翻電話,半晌撥過去。
“飛哥,忙啥呢?”白文元閑扯,“吃飯沒?”
蔡飛在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白文元道,“問你個事,你幫我查證一下。”
白文淵偏頭看自家堂哥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多少年沒見他這樣緊張的樣子了。
“蔡家溝,大小蔡頭兩兄弟,現在在哪里,你知道嗎?小蔡頭,大名叫什麼?”
“嘿,我這都走多少年了,還得重新去給你打聽。”飛哥在電話里回,“你是遇上什麼事了,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好像瞧著有個人,長得像那個小的。就問問。”
“小的大名叫蔡鵬,好像就是這個。”飛哥肯定起來,“只是像而已,又不影響你什麼。他從小學習就好,初中就是在縣城讀的書,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了,但想來不會太差——”
“哪個初中?”白文元窮追不舍。
“你為難我呢?我哪記得那麼多——”飛哥不干了。
白文元道,“飛哥,我現在在平城,遇上相思了。”
“緣分啊!”飛哥高興了。
“那小子是相思的同事,你說,我能不多想嗎?”白文元煩躁道,“這小崽子一見我就沒好臉色,橫眉冷眼,裝腔作勢,我要和相思聯系,他還非得從中間插一腳——”
白文淵可聽出來,自己哥哥這是吃醋了。
“這也太不對勁了,你幫我好好去問一下,要真是那小崽子,這份心機得多可怕?”白文元道。
“行,那我就舍了這張老臉,再聯系老家那邊的人問問唄,真是命苦。”
白文元掛了電話,“你看下他檔案,曾用名,是不是蔡鵬。”
白文淵抖開資料,搖頭,“沒曾用名。”
“檔案都是自己填的,他要不寫,也沒人知道。”白文元越想越覺得可能。
“哥,您這份心機,也不差什麼了。”白文淵吐槽道,“又是送手機,又是定位,又是背后去查人家。你說你,這才重逢沒幾天吧,怎麼就故態復萌了?”
“別吵我!”
“我不吵你,我是擔心,咱爺爺要知道你又和她攪和上了,得有多少人要倒霉。”白文淵靠在椅背上,“雖然她甩了你是不對,可我就覺得她識時務,做得對,做得好。”
“慫貨。”白文元輕蔑地看一眼白文淵,“你知道什麼啊?你要真知道,能把自己媳婦給耍脫了?”
白文淵欲言又止,半晌道,“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