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騎車去韓青家大概二公里處一老舊的體育館。老是老了點，但節假日人還不少，特別是現在放暑假，很多附近小區放假的學生，下午涼快的時候會在這里打籃球。

出來放風，韓青像脫了韁繩的野馬，自行車騎的比他們電動車都快。韓青在后面喊了他幾次讓他注意安全。

體育館這時候還沒有那麼人，有一個空的籃筐可以用。韓青打不了就在旁邊看兩人打。

韓舸現在14歲，身高跟韓青差不多，一米七多，這個年紀的男孩是長個的黃金期，而打籃球有助長身高。

肖木在旁給他指導著：“....對，用手腕的力量，看籃筐中間那個方形，投籃——好！”韓舸在他的指導下進了一個三分球。

肖木看他站在旁邊一臉艷羨的模樣，把球遞給他說：“你試試。”

韓青擺擺手。他車禍后為了適應，也嘗試正常運動，發現對于裝假肢的人來說，籃球不是一個適合的運動，因為運球跑不快，投籃跳不起來被看球的人嘲笑了幾次后就基本不打了。他挺喜歡看別人打球的，特別是看肖木打球，在學校時看過幾，他個子高，每次投籃時跳起能直接夠到籃筐。

肖木把他拉到籃筐前，站在他身后扶住他拿籃球的雙手，擺好姿勢貼近他的耳朵說：“用上身和手腕的手力，看好目標，投籃。”一個標準的三分球在兩個的操作下順利進去。

韓舸跳起來揮手，興奮的喊：“哥，進了，又進了。”

韓青看了看興奮的弟弟，又看了看身后的帶笑的肖木，雖然不是靠自己的實力投進去的卻感覺像自己的跳起來投進了一個球一樣。

正在高興的時候，一個聲音插進來：“唉，你們去其他地方打，我們要在這里比賽。"一行幾個人，說話的這個人是韓青他們小區的叫史永杰，跟他們也是同一個學校高一年級的學生，之前跟肖木打過球，當時高一高二對決賽，對肖木聯手商摯銘狠虐了一把。另外幾個應該是他同學，有點面熟。

韓舸站出來不服說：“史永杰，我們先來的，應該是你們讓開。”

史永杰回頭看一眼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同學，嘲笑的說道：“你們三個能打球嗎？就你哥那假腿他投的進去嗎？”他還故作小聲的對同伴做著手勢說，“小時候闖紅燈.....廢了！”

有的人聽到起哄跟著“喲”了一聲。

“媽的，找死！”砰一聲，肖木猛的把籃球砸到籃筐上，狠冽著表情揮出拳頭。當他聽到“廢了”兩個字時，那種想擰斷他脖的沖動立即沖上了他的大腦。眼看要打樣到史永杰，胳膊卻被韓青死死的拉住了。

韓青的力氣沒有他大，必須使出吃奶的力氣，眼前攔不住他，忙喊來韓舸幫忙，嘴里一直說：“肖木，你別沖動。”還好肖木沒有失去理智，知道拉他的人是韓青，怕傷到他，才收回了拳。

史永杰嚇的后退了兩步，還好后面的人扶了他一把。他心里是有點怕肖木的，聽說他把前學校的一個學生打殘的了。可能今天人多壯了他的慫人膽，嘴里繼續挑釁說：“你還想打人，聽說你就是因為打人被前學校開除的，你打我一下試試。”

他身后的這幫人已經有點慫了，當事人還沒不知死活。

他們幾個都是同一個學樣校的，跟史永杰也不算特鐵的關系，并不想得罪一個又狠又有家庭背景的人。他們剛開始起哄是因為沒想到肖木會為韓青出頭，看起來還那麼生氣。

肖木冷笑一聲：“不怕——是嗎？”做勢往前走一步，史永杰顫了一下，向后退一步了。后面的人都沒眼看。

韓青看狀，狠著聲音說：“史永杰！你住口吧！”真想被打是嗎？馬上他就拉不住肖木了，不知道他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韓青安撫住肖木，轉身走到史永杰面前，調整了一下氣息，說：“史永杰，你說的沒錯，我的腿是廢了，但我心理健康。而你——身體健康，你的心卻是廢的。”

說完他推著肖木喊上韓舸，離開了。

韓青知道史永杰為什麼故意侮辱他，他不止一次聽史永杰他媽因為他考試成績差，拿韓青做例子教育他：“你看人家韓青，人家腿廢了，成績還那麼好。再看看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要你有啥用盡給我丟人。”

一句話傷害了兩個人。

在回去的路上，肖木的氣還一直沒消，一路上陰著臉，大有早晚收拾他的架勢，一旁的韓舸也幫腔說不該攔著他肖木哥。

韓青坐在車座后面笑著說：“有什麼好氣的，難道你們被狗咬了還要回咬一口不成。”

回去之后，肖木沒有上樓，說要打車走。韓青不放心，怕他會回去找史永杰麻煩，看著他坐上車往回家的方向走才離開。但他不知道的是，撤出了他的視線范圍，肖木就叫司機轉頭回到了剛剛的籃球場。

那一幫人還沒有離開，正打的熱火朝天，看到肖木回來都停下了動作。

史永杰結結巴巴說:“你，你，你要干嘛？”然后回頭看他的同伴，每個人退的都離他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