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在看向她的時候會想起心里的那個人。
所以會在她狼狽的時候,對她起了惻隱之心,給予了她幫助。
應唯真想,也是她太喜歡這個人了,所以會因為他的注視,而升起了期待,再由期待轉化成了自作多情,卻完全沒有想過,如果蘇韞聞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會不辭而別呢,沒有聯系方式,不過是她給自己尋找的心理安慰罷了。
她動了動站到有些麻木的腳,廚房方向傳來門被推動的聲音,她連忙調整臉上的表情,但因一時卻無法完全調整過來,從而顯得有幾分僵硬。
她率先朝廚房走去,盡量使語氣平靜:“廚房收拾好了?我洗一下水果。”
接著也不敢同兩人對視,腳步加快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她將水果倒進篩子中,拿起篩子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沒有力氣一般,還微微發著抖。
應唯真深吸一口氣,心中不停默念:“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男人,沒關系的,他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她手上動作不停,匆匆忙忙將水果一洗,找了個果盤裝上,又端到院里。
陶行鴦招呼她一起乘涼,她直接拒絕了,勉強一笑道:“今天想早點睡。”
周逾和蘇韞聞也坐在檐廊下,周逾插話道:“妹妹,年輕人怎麼能早睡,我們可以一起斗地主哇。”
應唯真沖他擺擺手,進了房間。
陶行鴦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真真是不是不舒服啊,看著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的樣子。”
周逾卻不是細心的人,撓了撓臉頰,疑惑道:“有嗎,光線襯的吧。”
一旁正在看手機的蘇韞聞,聞言,抬起頭,視線落向客房的門上,注視了幾秒后,才收回。
天色完全黑透后,陶行鴦才在蘇韞聞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周逾住到了二樓的客房里,蘇韞聞在經過客廳時,無意間看到了院里的果盤,又轉道院里收拾,放進冰箱時,他動作頓了頓。
最終,上二樓的腳步還是在一樓的客房前停了下來。
他敲了敲門,屋內一片安靜,沒有一點聲音,他才轉身回了房間。
蒙著被子的應唯真并沒有睡著,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才翻身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沉默地擁被看向窗外的明月,此刻既慶幸自己沒有表白過,避免了一場尷尬,又難過于自己的不被喜歡,卻又為此感到迷茫。
她是那麼的喜歡這個人。
……
應唯真這一晚做了一場冗長的夢,醒來只覺得頭重。
她準備出門去隔壁拍攝的時候,被蘇韞聞叫住。
對方給了她一盒藿香正氣水:“昨天外婆說你臉色不好嗎,不知道是不是中暑。”
應唯真看著手中的盒子,腦海此刻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不知道這個關心是不是也因為她長得似舊人。”
她表情愣愣的,走出門的時候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回不過神。
身后傳來周逾的聲音:“兄弟,你怎麼不關心我有沒有中暑?”
“她是客人,總是要多關照一下,”蘇韞聞回答道。
“我也是客人啊!”
“是嗎,我看你并沒有客人的自覺。”
應唯真有些煩躁,她努力將全部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但還是在學習雕刻的時候不小心將手指劃傷了。
于淼向楊夫人借了酒精給她的傷口消毒,翻了個創口貼出來,給應唯真的傷口貼上,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要不要打破傷風,真姐,你刻東西的時候怎麼也走神呀,幸好傷口不深。”
應唯真被酒精刺激得眉頭緊鎖,也懊惱自己竟然在工作的時候走神。
看著被包好的手指,沉默半晌后,她突然問道:“淼淼,你覺得喜歡是可以被替代的嗎?”
于淼收拾醫藥箱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回答道:“當然可以被替代了,因為我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應唯真眉頭一松,沖她追問道:“那不是太花心了?”
于淼認真解釋道:“不會啊,比如我小時候喜歡吃我們村口大爺賣的麥芽糖,但是長大了以后,出了村發現,好吃的糖有很多,麥芽糖自然就被遺忘了,但我吃過這麼多種糖,最喜歡的還是大白兔奶糖,因為它最合我的口味。”
“從前最喜歡麥芽糖,因為家里條件有限,只吃得起麥芽糖,現在選擇多了,自然會因為碰見更適合自己口味的糖果,而忘記村口的麥芽糖。”
應唯真安靜地聽著她說話,神色若有所思。
于淼說完,從包里翻出一顆奶糖遞給她:“真姐,你是感情碰到問題了吧,我覺得你不要想那麼多,你看你碰到其他問題時,就能最快做出選擇,但是在感情問題上卻總是很多困惑,都是因為你一直單身造成的,你應該勇敢去嘗試,反正就算失敗,你也不損失什麼,畢竟你本來就沒有得到過,你看夢姐對待感情多利落,你要向她學習!”
應唯真無言以對,蔣夢自認識她起,換男朋友的頻率快得半個月就能一換,慢的也超過不了一年,心動次數多到數不清,根本就一直在尋找和選擇的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