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的重點還是那燕窩到底有沒有問題。

　　“小洋，你晚上有空嗎？來我家一下。”王嘉打電話過來，好像有要事。

　　“結果出來了？”

　　“有點復雜，你過來再說。”

　　晚上黎小洋來到王嘉的家里，她的同居男友劉悅星，瘦高個，戴著眼鏡，是內科醫生。

　　“小洋，你要有心理準備，這事，得從長計議。”王嘉擔心的是閨蜜情緒。

　　“沒事，你們直說吧，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已經 30 了，不是以前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了。”黎小洋又深吸了一口氣。

　　“燕窩確實有問題，你最好抽血化驗下，如果只是避孕，對身體沒什麼影響，如果血液里還有其它藥物成份，問題就大了。”劉悅星語速特意放緩，避免帶來焦慮與不安。

　　“會是誰，為什麼阻止我懷孕？”黎小洋不解。

　　“這燕窩是誰訂的？順藤摸瓜就好了。”王嘉說道。

　　“周若明訂的，回頭我問問他從哪里訂的。”黎小洋低頭若有所思，一會又抬頭問道：“嘉嘉，你覺得周若明外面會不會有個長期情人。”

　　“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于是黎小洋就把郝一娜提醒的六周年和五周年的結婚紀念禮物，有隱秘的 ZH 字母一一事大致說了下，但引起她欲望大增的荷爾蒙香水沒有說，畢竟這個往細里說算是夫妻情趣。

　　“有理有據，得查一查。”王嘉點著頭，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

　　“Z 代表的就是周若明，H 不就是郝一娜嗎。”劉悅星扶了下眼鏡，推理道。

　　黎小洋一聽，想起郝一娜普通的長相，和周若明的情人完全無法劃上等號，再說了 H 也可以是姓王，姓黃，太多了。

　　“要不，找個私家偵探查查，你這樣一說，感覺身后有雙眼睛盯著一般。”王嘉一下子起了雞皮疙瘩。

　　“如果周若明有了情人，那這摻了避孕藥物的燕窩就說得通了，應該是情人不想你懷上孩子，沒有孩子的婚姻不牢固，離婚也干脆。”劉悅星推理時，神情里竟然有一絲興奮，估計是偵探小說看多了，能在現實中碰到，躍躍欲試。

　　“按你的意思郝一娜就是周若明的長期情人，燕窩也是她弄的，那為什麼要自曝身份？”黎小洋不解。

　　“有沒有一種可能，周若明和她鬧崩了，于是來個魚死網破，讓你把他掃地出門，他們就能雙宿雙飛了。”王嘉分析道。

　　黎小洋覺得周若明不是愛情至上的男人，婚前協議條條框框都是母親進行了全方面考慮的，如果出軌，名下所有財產，每一分錢都要歸女方所有，他是一個有野心有欲望的男人，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事業前程，尤其和那麼一個普通女人。

　　“現在幫你抽個血吧，結果出來后，我第一時間發給你。”劉悅星打開茶幾上的醫用箱，拿出抽血的東西，撕開酒精棉進行消毒，扎止血帶，抽了三管血。

　　黎小洋用棉簽按住手臂上的針孔止血，“嘉嘉，你放心，我會調整好情緒的。”

　　“那就好，其它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如果周若明真在外面有人，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王嘉拍了拍閨蜜的后背，像是給予她能量。

　　從王嘉家里出來，撥通了前公司總裁助理曹玲的電話。

　　“小洋？”曹玲有些不敢相信。

　　“曹助理，我是黎小洋，您退休后一直沒有過來看您，真是抱歉。”

　　“沒事，我們都了解你的情況，不用想太多，一定要保持好心情。”

　　黎小洋聽這話，感覺怪怪地，“我的抑郁癥早好了，現在狀態很好。”

　　“這樣啊，那太好了，我們一直以為你……”欲言又止。

　　“曹助理，可以出來聊聊嗎，約在你家附近怎麼樣？”黎小洋對于一直跟隨母親壯大公司的前輩很尊敬。

　　曹玲住在城東，半小時后到了她小區附近的茶樓，要了一個包廂，點了兩杯碧螺春，茶剛送來，人也到了。

　　“這麼晚過來找我，一定有急事吧。”五十來歲的曹玲不似以前總穿著職業套裝，現在平底鞋，花衣服，一臉容光煥發。

　　“也不是很急，就是有些事情一時想不明白。”

　　曹玲聽了，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兩口，“你媽媽走后，你就患上了抑郁癥，公司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敢和你通氣，也就隨著周若明指揮了。”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又繼續道：“你媽媽走后一個月，我就不是總裁助理了，調到了行政部做經理，年齡大了老領導不在，心灰意冷也就順其自然了。”

　　“曹助理，你的意思我媽一走，公司人事就大換血了？”黎小洋驚訝道，適當的人事調動可以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關鍵是這麼快，換的還是這麼重要的崗位，就讓人難免生疑了。

　　“是的，你媽媽以前的老部下要不提前退休了，要不就是明升暗降，不適應的就辭職了能適應的也沒了斗志，現在公司核心管理層，幾乎都是周若明親自培養的。

”

　　“我一直都不知道，以前對管理公司沒興趣，還常常被我媽媽訓斥，后來她一走，我就抑郁癥天天呆在家里，每次想去公司，他就說怕我觸景生情想起媽媽，要不就是把財務報表拿回家里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