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加快了速度,更加賣力地吞吞吐吐。
黑暗中他的呻吟聲落在耳邊,仿佛是一首催情的歌。
她被她的反應鼓勵著,無比投入地想要讓他開心起來。
房間里的時間似乎停止了流動,很久后他開始輕微地往她唇間挺腰,想要她含得再深一些。
她一鼓作氣地飛快進出,而他就在她的口中和手指間漸漸抽動,像是一座要噴發的火山在隱隱震動著積蓄能量。她終于在自己臉酸手酸的時候,感覺到他劇烈地抽搐起來,一股溫熱的濃精極其猛烈地射入她口中。
洛溪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上,緩了幾秒便跑去洗手間漱口。
回來時顧君離依舊坐在黑暗里一動不動。
她高高興興地跑過去要開燈,他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暗沉地叫了聲“小溪”。
“怎麼啦?”洛溪換了另一只手去開燈,聲音中帶著笑意,“不要謝我,我很高……”
她說到一半的話隨著燈光戛然而止。
顧君離的右手里握著一把不大的甜品叉,叉頭帶著血,已經在他緊實的大腿外側劃出無數道血痕。
甜品叉的頭是鈍的,要把自己劃成這樣,得用多大的力氣?
洛溪低著頭愣了愣。
顧君離滿是羞愧地看了她一眼,接著便顫抖著閉上眼睛,薄薄的眼皮幾乎要盛不下滿眼的痛楚。
洛溪跪到他兩腿之間,一把把他抱進懷里,輕聲說:“沒關系的……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方式,你喜歡這樣也沒有錯的。以前是我不好,總想著要改變你,其實這樣也、也沒關系的,我……我可以幫你,你喜歡什麼都可以……”
她越說越是心虛,找不出新詞地來回說著車轱轆話。
顧君離僵硬地坐在那兒,完全沒有要抱她的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她表現得越是善解人意,越想迎合他,他就越是內疚痛苦。
而她當年就是因為受不了他的癖好才離開的,那仿佛已經成了令他抬不起頭的原罪。
洛溪自己說不下去了,伸手想往他腿上摸。顧君離一把攔住她,盡力穩著聲音說:“我自己來。”
洛溪匆忙“哦”了一下松開他,想了想又關上燈,“那……那我去臥室里等你,你、你有事就叫我。”
她跑回臥室關上了門,一個人抱膝坐在床上。
顧君離很快就推門進來,穿著T恤衫和柔軟的運動長褲,腳步看不出異常。
洛溪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拍了拍床側的位置讓他上來。
等顧君離一躺好,她便貼過去,親昵地蹭蹭他鼻尖叫:“顧總……”
還沒等顧君離反應,她自己就笑了,“不對,我不能老是叫你顧總了。你又不是我老板了。那我叫你什麼?君離嗎?”
沒想到顧君離緩緩搖頭,猶豫了許久才艱難地說:“君離……是請君離開的意思……我沒有自己……只是為了一間公司而存在的。”
洛溪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那好,不叫你君離了。叫你Honey?Darling?Sweetie?還是什麼?你有沒有小名呀?”
顧君離再度緩緩搖頭。
洛溪不再問了。
一個連名字都是為了公司而起的人,她很難想象他曾經都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只是湊過去吻了他一下,握住他手說:“睡吧。”
他“嗯”了一聲,卻在她睡著時無法自控地輕聲說:“洛溪,不要對我這麼好。”
35.無解。
洛溪前一天睡得太多,早晨天還沒亮就醒了。
顧君離不在床上,洛溪下床在衣帽間里找到他。
他幫她把所有臟衣服都洗了,在梳妝臺上堆成一座小山,正在一件件地熨干。
這種瑣事顧君離做得極其投入,神情比在會議室里談幾億的預算還要認真。
洛溪訕訕地走過去,從背后環住他,輕聲叫他:“顧總。”
“嗯?”顧君離手沒有停,熨斗下面滋滋地冒著熱氣。
“你不用手洗啊,酒店有洗衣服務的。我本來是想……攢夠一批一塊兒送洗的。”她弱弱地解釋。
“嗯。”顧君離把她的一條蕾絲小底褲熨干掛起來。
洛溪到底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地咬咬他肩膀,手則不老實地想往他大腿上摸,偷看一下昨晚的傷怎麼樣了。
她也不敢太大張旗鼓,只在他腿上蹭了兩下,感覺到他似乎用紗布之類的東西裹住了傷口,便抽回了手。
“你接著去睡吧。等下要去醫院吊水。到點了我叫你。”顧君離背對著她說。
“那、那怎麼好意思嘛。”洛溪摩挲著他腰,“我陪你啊。”
顧君離沉默了兩秒,才艱難地說:“洛溪,我需要做這些事。”
需要刻意地討好她,需要卑微地替她做點什麼。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床下。
洛溪眨眨眼,明白過來他是在盡力跟她坦承心跡。
“那好。”她緩緩松開他,往后退了一步,又不放心地伸頭叮囑:“那你當心一點,別燙到手哦。”
顧君離點點頭。
洛溪鉆回被窩里咬著指頭琢磨。
顧君離是因為昨晚的事覺得內疚,所以要以幫她干活的方式來彌補嗎?
她這幾年研究過一些淺顯的心理學內容,才知道自己當年強行試圖改變顧君離的想法根本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