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可不咻,繼續大喊:“要法式熱吻。”
舒意怎麼可能會隨了舒念的意思,奪過伴娘手上的戒指直接推上新郎的無名指,惱羞成怒地低垂頭顱。
新郎不惱,笑哈哈地接過伴郎手里的鉆戒,動作輕柔地給舒意戴上,然后強勢地托住她的下巴,撩起輕紗貼上去。
“哦——”
舒意緊緊抓住新郎胸前的布料,纖細的用來抓手術刀的手此刻酸軟無力。
一生一次的婚禮就是這樣的,不敢做的都做了,不敢試的都試了。
“啪——”禮花嘭地開始滋出彩帶,嘩啦啦地落了新娘新郎一身,還有旁邊的伴娘伴郎也遭了殃,就連舞臺下的賓客也沒有擺脫,全部身上都掛著五顏六色的小紙片。
太陽散發著耀眼光芒,草坪上的音樂噴泉還在噴著水。
香檳嘭地冒出白泡,舒意兩口子四只手舉著香檳往香檳塔上澆,澄黃的酒液填滿最上邊的杯子,溢出,順著光滑的杯壁下流。
果香自香檳塔四散,舒念嗅了嗅鼻子,有些期待:“我好久沒有喝過酒了。”
“但是你不能喝酒。”宋南陌緊接著來了一句。
“就一杯。”舒念擺出商討的表情。
宋南陌端起一杯果汁,不由分說塞到舒念手里:“橙汁,你喜歡的。”
“切,我不要了。”舒念扭頭就走。
“拋繡球了。”不知是誰大吼了一句,舒念瞬間消失在宋南陌眼前,直奔小舞臺而去。
她要看熱鬧。
舒意高高揚起手臂,繡球脫手,向天空飛去,白色的花和淡黃的包裝紙,四周是喧鬧的人聲,還有小吃的香味,酒液的發酵,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升至半空的繡球劃過漂亮的弧線,掉到舒念的懷里。
“求婚,求婚——”
堂哥率先起哄,手指指向宋南陌。
舒念轉頭,宋南陌正緩步走向她。
每一步都不大,卻像踏過了無盡歲月。
微烘那溫馨的小店。
明鳳鎮的老巷。
明華中學的清明晚會。
那是她們獨有的記憶。
宋南陌跪在地上:“我還沒有準備戒指,但是氣氛到了,我還是想要先問上一句,舒念,你愿意嫁給我嗎?”
第70章 番外
舒念和宋南陌的婚禮是在海南舉辦的,宋南陌第一次對上一堆商業精英,笑得臉都快僵硬,回到臨時新房的時候對著鏡子搓臉,被舒念嘲笑。
當然舒念最后的結局也不怎麼樣,第二天腿軟得要命。
婚后第二年,舒念的作品上了導師的展覽,被某個富商買下將近一半的畫作,自此名聲大噪。
當然,舒念一直懷疑這是不是家里請來的托,雖然自己也有實力,但有誰會花那麼大價錢買一個剛剛開始在藝術界冒頭小萌新的畫呢。
這是一個舒念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在舒念研究生畢業那一年,她在醫院查出懷孕,宋南陌匆忙從金華分所蹦到醫院。
舒念原本拿著B超很猛,看到宋南陌的那一刻卻不禁笑了,所有的緊張消失不見。
為愛的人孕育后代,是女人在懷孕期間最大的幸福。
舒念孕期宋南陌正值律所合伙人的審核當中,每天在案卷資料中欲仙欲死,還得匆忙回家給舒念做飯。
有好幾次舒念晚上起夜都能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宋南陌伏在案上奮筆疾書,不免心酸乏力。
舒念原本是想要回老宅住一段時間,老宅有人照顧她,宋南陌也能安心忙工作,但他不同意,他不想錯過孩子在舒念肚子里的每一段時間。
后來程愿把老宅的保姆送來舒念和宋南陌這邊,在舒念的孕后期宋南陌成功升職,也空閑不少,每天準點下班回家,捧著一本胎教大全給舒念念故事。
舒念有時候煩了,直接拋下宋南陌自己跑去逛街,后來吃了點不大干凈的東西半夜進了醫院,把宋南陌嚇得半死。
在舒家所有人的支持下宋南陌剝奪了舒念出去玩的權利,只有他每天回家陪舒念去樓下的花園里散步才允許她出去透氣。
舒念生了一個男孩,宋南陌給他起名宋予書。
宋與舒,舒予宋。
這是舒念送他最珍貴的寶貝。
自宋南陌當上合伙人天天準點回家后,律所里的人都嘲笑他是個妻管嚴,連萬成山也聽說了特意打電話過來打趣。
后來宋南陌完全淪為了兒子奴,其中最為經典的一幕就是宋南陌把兒子也帶來律所,當著眾人的面給兒子喂奶,換衣服。
面色慈祥,很有當一個好爸爸的范兒。
整個律所都沸騰了,在法庭上無往不勝的宋律,冷酷的宋律,沒有表情的宋律,他居然有這麼柔情似水的一面。
某個想要暗搓搓勾搭宋南陌的當事人慫了,匆忙換了一個律師。
既在同事面前秀了一把兒子,又把某個煩了他很久的人趕跑,宋南陌深藏功與名,把宋予書帶回家。
當晚獎勵了兒子一碗爸爸牌雞蛋羹。
宋予書是一個很愛笑的小胖子,直到他去了幼兒園。
“媽媽,我真的很丑嗎?”
舒念驚呆了,幼兒園的小孩子就有美丑之分了嗎?大家不都是有娃娃肥嗎?
“做我旁邊的小燕說她媽媽告訴她胖就是丑,她很瘦,我很胖,她就說我丑。”
宋南陌這時候抱起兒子,細心安慰:“兒子,美丑從來不是用胖瘦來衡量的,怎麼說呢?你可能還沒有這個概念,這麼說吧,你是男孩子啊!男孩子是不需要太美的,男孩子需要的是做一個有內涵的人。”
宋予書年紀還小,有時候不需要跟他說什麼大道理,面對他對自己的質疑更應該是給他肯定。
后來宋予書漸漸褪去臉上的嬰兒肥,成功長成了一個帥小伙,但他一直銘記宋南陌的教誨,每天沉浸在書本里,把舒念嚇得夠嗆。
她兒子不會成為一個書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