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但是這可不是今天賣的蛋糕,是我爸研發的新品,下個月才售賣的,所以要嘗嘗嗎?”鐘晚殷勤解釋。
“新品!”舒念眼睛都亮了:“要!”
微烘開店至今擁有的蛋糕種類不過十三種,以微烘一貫的規矩,每個客人買到的蛋糕都是隨機的,除了一開始說明自己過敏原的客人會得到特例排除擁有過敏原食材的蛋糕,其他客人在打開蛋糕盒子前是不會知道自己到手的蛋糕是什麼口味的。
想要把微烘所有種類的蛋糕都嘗一遍,首先你要有錢,其次你要有毅力,最后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運氣。
微烘十三種蛋糕舒念都嘗過,在她鍥而不舍的執行力下,集郵般把口味全部集齊,買到最后一個巧克力慕斯的時候她還特意把十三張蛋糕圖片發到朋友圈里。
舒念的朋友圈那一晚都在感嘆舒念的不容易,居然真的讓她把十三個口味都集齊了。
如今舒念終于要迎來她第十四張圖片,只不過這張圖片還得壓在相冊里一段時間,暫時不是顯擺的時候。
舒念叼著小銀勺,特意從櫥柜里翻找出的白瓷小碟子盛著那清爽嫩綠的抹茶蛋糕,喜滋滋地擺拍出漂亮的畫面。
打上柔光的蛋糕蓬松柔軟,紅豆隱約點綴其中,如上好深綠玉石上一點朱砂色。
小銀勺扒開蛋糕,露出里面雪白的奶油和草莓。
舒念用勺子刮了一點奶油含進嘴里,香甜而不膩,不像外面很多蛋糕店賣的蛋糕上抹的奶油那樣過于甜。
不知不覺中一個巴掌大的蛋糕只剩下淺淺的一點殘渣,舒念把白瓷碟和勺子洗干凈放回櫥柜中。
推開畫室的門,冷冰冰的白熾燈打下沒有溫度的光線,唯獨畫架旁邊的一小盆仙人掌,綠油油的,在人造的光芒下依舊生機勃勃。
豎起的畫架上擺著一幅只有黑白二色的畫,深濃的墨色抹在宣紙上,再用水一點點暈染開,變成淺薄的黑,身著玄衣的男子負手而立,看不清的側臉依舊高清。
舒念點開畫架旁邊的按鈕,投影儀在畫架相同方向的白墻上落下一幅古畫,青黛色的山峰下白衣文人執筆飲酒,如癡如狂。
舒念打開了投影,卻沒有給它過多的關注,反而隨手把花了一個星期畫出來的畫從畫架上抽出,雙手攏在宣紙上用力一扯。
如白花般被撕裂開的紙張被主人無情丟入垃圾筐,這是垃圾筐里唯一一張紙,卻不是最后一張。
又一張宣紙攤在木質書桌上,繪著松枝和寒竹的鎮紙壓在宣紙上下兩端。
墨條在硯臺上磨出最純正的墨色,跟著師傅從六歲開始學國畫的舒念也隨了她師傅范宇鳴的習慣,以墨作畫書字皆用傳統的紙墨筆硯。
舒念執筆頓于半空,沾上濃墨的毛筆在細細斟酌后毫無遲疑地落下。
元旦前三天,微烘便貼了告示通知老顧客們他們準備放假了。
不是元旦假,而是寒假。
舒念盯著那個復印出來的告示眼神復雜地對鐘晚吐槽:“你們放假比我們還早?你們是認真出來做生意的嗎?”
鐘晚輕浮地用手托起舒念光滑的下巴,手指在她細嫩的皮膚上摩挲:“我開的店我高興。
”
舒念臉一撇掙脫鐘晚挾制她下巴的手:“那我元旦后想要吃蛋糕怎麼辦。”
“涼拌!”鐘晚絲毫沒有給老顧客面子。
過去兩個月舒念來微烘的頻率不少,因為之前那一幅畫她和鐘晚的關系噌噌噌地往上漲。
鐘晚還偷偷給舒念開小灶,加上舒念的微信后只要舒念想要吃蛋糕卻沒有時間來排隊時她就會幫舒念磨鐘老師傅多做一個蛋糕留給小姑娘。
受到鐘晚如此“恩惠”的舒念自然也是有恩必報,不僅幫鐘晚把那一幅百合花上了色,還給微烘再增加了一幅油畫玫瑰。
為舒念這一幅大概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玫瑰油畫,鐘晚特意把那長期放置新鮮花朵的花瓶給撤了,十分正經地給舒念道謝表示她幫微烘省下一筆鮮花錢。
提前預訂好的蛋糕已經放在手邊,舒念卻沒有興趣去拆這個蛋糕“盲盒”,手欠地去勾收銀臺上的一個招財貓擺件。
元旦后的蛋糕缺貨讓她心情陰郁,只能靠今天的另一個目的來尋求安慰。
“所以宋南陌什麼時候來?”
最近范宇鳴給她布置的作業已經完成了大半,卻陷入了異常的瓶頸。
舒念無奈下只能跑來找靈感來源宋南陌找找那卡殼地兒的解決方法。
第12章 初雪
鐘晚卻誤會了舒念的意思:“小姑娘,喜歡咱們的小宋哥哥啊?”
“晚姐,能別那麼八卦加思維發散嗎?我就是很正常地想要聘請宋南陌作為我的模特。”
舒念昂著頭,滿臉對鐘晚的嫌棄,語氣卻不如她的表情那般張揚:“晚姐,你說宋南陌會答應嗎?”
鐘晚臉上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怔愣,若有所思地看了舒念一眼,很快又如往常一樣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