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應該有更多的選擇的，不應該存在于和她這樣的奇怪關系中。

她想到了梁夏，他喜歡的女孩應該是那樣的吧，她默默退下一級臺階，只發了一個音：“好。”

聲音在這寂靜的冬夜異常清晰。

如果第二天休假的話，林末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但今天她早早的就醒來。不是因為睡不著，而是有人著急的一連三條信息發來：

我的戀愛老師趕緊上課吧！

醒了嗎？

起床開工了！

林末扔掉手上的手機，生氣的吼道：“就這麼急不可耐的嗎？！”

雖然嘴上罵得起勁，但實際上還是很快敲響了樓上的門。

門開了，顧子川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不禁調侃道：“你這是直接從被窩里爬出來，就直接上來的吧。”

林末低頭看了眼身上隨意的帽衫，入門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略顯潦草的丸子頭，重要的是還有一張帶著黑眼圈的素顏，不得不承認，確實如他所說。

她再抬眼看向顧子川，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他的下巴上涂滿了泡沫，手上拿著刮胡刀，微微揚起憑著感覺，從臉頰處刮到脖頸。

也許是帶了戀愛濾鏡，她莫名覺得這一幕很養眼，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目光停留的時間。

直到顧子川開口說：“林老師這是已經開始上課了嗎？”

一句話說的像是看出林末剛才的心思，她慌亂的掩飾著，但很快就想要給自己板回來，于是煞有其事的說：“當然了，這追女孩都是從細節上來，就比如現在這樣的場景，你把我想象成你喜歡的女孩子，既然喜歡肯定需要更近距離的相處，比如這個時候你可以說，你可以幫我嗎，或者我這里刮的干凈了沒，幫我看看這類的話，想辦法拉進兩人的距離。”

顧子川勾起唇角，學者林末的語氣說：“那你可以幫我嗎？”眼里帶著笑意，看似隨意的表情，落在林末眼里倒像是勾引。

“啊？”剛才還侃侃而談的樣子，現在愣在了原地。

顧子川斜靠在洗手間門口懶洋洋的說：“不是你教我得嗎？你不能光嘴上說，也手把手教教啊，畢竟實踐起來，誰知道有什麼問題啊，你說呢？林老師。”說完遞上了手上的刮胡刀。

等接上刮胡刀，她就開始后悔了，怎麼又被他指揮了，但此時再拒絕，到顯得她心里有鬼似的，于是深吸一口氣，舉起了刮胡刀。

不過她和顧子川20厘米的身高差，讓這個簡單的事情變得有些費勁。林末掂著腳，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抬頭看到餐桌旁的椅子，趕忙讓顧子川坐下。

一番嘗試后，比剛才要省力多了。可是刮到正面的時候，嘗試著像理發店洗頭一樣讓他朝后仰頭，可是奈何角度問題，根本刮不到。

于是她繞到了正面，心里默念：“只是為了完成刮胡子這件事。”輕輕咬了咬下唇，跨站在椅子兩旁。

距離的變化，顧子川身上的清爽的薄荷味時不時的就鉆進她的鼻子里，扶在他脖頸處的手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動脈的跳動，她盡可能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但隨著顧子川的喉結上下的滾動，她抬眼分神時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重重的坐在了顧子川腿上。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只一秒鐘的時間，林末腰間一緊，她就朝著顧子川的方向靠了過去。手掌本能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他微微仰頭，目光盯著她，眼底映著窗外的晨光，星星點點讓她不禁看得入迷。

“這是附加練習題嗎？林老師。”說這話的時候顧子川還是滿眼的求知欲，像極了認真請教的好學生。

不過隨著林末逐漸變紅的耳尖，他眼底的笑意怎麼壓都壓不下去。他好似感覺到了林末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對此甚是滿意。

林末慌張的站起身，手上的刮胡刀也隨即甩到桌上，努力的穩定狀態，“你這，你這樣的行為不可取。”

“嗯。”顧子川極其認真的點頭，表示認可她的說法，示意她繼續說。

面對顧子川的反應，林末變得極其煩躁，“這還不明白嗎？這樣，這樣的肢體接觸進度太快了。”

“你喜歡慢一點的啊。”顧子川若有所思的認真回答。

林末一聽，這哪跟哪啊，怎麼感覺越解釋越亂了，漲紅著臉說：“什麼叫我喜歡，真的是，你隨便吧。”說完氣鼓鼓的去了客廳。

半個小時后，顧子川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

林末抬眼一看，是外出的衣服，“你要出去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顧子川轉頭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上拎著保溫飯盒，然后不急不慢的看著她說：“你這老師不專業啊，怎麼都不提前備課，追女孩子當然還有約會環節啊！”

直到站在滑雪場外，林末才隱隱感覺不對勁，怎麼感覺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呢！這個雪場的票可是出了名的難買，主要是它的場地堪比專業滑雪賽道。

等林末換好衣服拿了裝備，走進雪場，還是忍不住的心情大好，哪里還計較是不是顧子川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