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顧子川又說：“胳膊昨天晚上被你枕了一晚上，酸的做不了早飯了。”

林末只能轉身進了廚房。

吃過早飯，原本應該開車的顧子川舒服的躺在副駕座上，林末則認命的開車。早高峰的車子走走停停，她被磨的已經快沒有脾氣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結果一進科室就看到兩名警察正在跟主任說著什麼。看到她后，趕忙招手讓她過去。

“這就是林末醫生。”

其中一名警察伸出手說：“林醫生你好，我是城東派出所的民警胡秉，正在調查一起強奸案件，涉案嫌疑人叫蔣力，想跟你了解一下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什麼？”雖然震驚不已，但林末還是把最近那次跟顧子川送菜時見到的如實跟警察說了。

等人走后她還是反應不過來。

廖醫生一進門就把身上的白大褂脫掉，林末瞧見上面竟然有生雞蛋液，趕忙問：“你這是干嘛去了？怎麼弄一身雞蛋啊。”

廖醫生嘆了口氣，“今天早上張筱筱醒了，情況還不錯。我就準備等上班以后把人轉到婦產科去，誰知道蔣利豐的家屬蔣力正好來急診鬧著要給他爸辦出院，病人情況根本就不能出院，正說這事的時候，留觀室里面的張筱筱就跟著了魔似的非要出院。護士去安撫，誰知道蔣力一看到張筱筱拔腿就跑，也不管他爸的情況了，誰承想我再一回來，張筱筱媽媽就報警了。都想著女孩是談戀愛，沒想到竟然是出了這檔子事。”

林末聽后跑到留觀區，看到原本張筱筱的病床已經空了，廖醫生也跟了過來說：“轉到單人病房了，現在整個人情緒完全崩潰了。”

“那你這衣服？”

“哎，也不知道哪個病患家屬說的，說蔣力他爸在醫院住著，這下張筱筱家里人全部過來直接把人就要拉走，那醫院肯定不能就這麼把一個昏迷的人讓拉走，結果就被扔成這個樣子了。”

林末掏出手機，找到小伙計的微信，編輯了信息發了過去。忽然顧子川湊了過來，“可以把聯系方式直接給警察，你聯系什麼。”

“感覺這樣能快一些。”

“你啊，管得過來嗎？”

“我要是不試一試，以后肯定會后悔的。”

顧子川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直接給小伙計打過去電話，簡單說明情況后，讓他如果看到蔣力了第一時間給林末說。

掛了電話，“這樣行了吧。”

“嗯嗯，行。”

臨近下班的時候，林末忽然收到小伙計發來的消息，說是在郊區的一個農貿市場附近的城中村見著蔣力了，他一路跟著見人進了一家網吧，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林末一聽，趕忙拎著包就往出沖，剛跑到門口就被顧子川一把攬了下來。“干嘛去？”

“有線索了。”說完把小伙計的信息給顧子川看。

“你直接給警察，你去干嘛。”

“這邊離的近一些，我怕人跑了。”

顧子川嘆了口氣，“就你熱心腸，非要去嗎？”

“嗯。”

“那走吧，我開車。”

車子飛快的朝郊區駛去，林末坐在駕駛位上給胡警官把信息也發了過去。

其實并不是她熱心，只是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她眼前就浮現出那天張筱筱拉住她手的樣子，恐懼無助，她抓住她的手就感覺像是瀕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絲希望。

她覺得如果得到消息不能第一時間去，她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農貿市場此時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家商鋪開著門，他們的車顯得格外顯眼。于是林末和顧子川決定把車子停到附近的一個停車場，然后走著去找。

網吧在農貿市場的后門處，她和顧子川穿過臟亂不堪的窄巷子，兩人一前一后。

轉彎處她不小心被腳下的爛磚塊絆了一下，忽然從一側閃出來一個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男人的目光在林末的身上轉了一圈，毫無避諱的笑了起來，瞬間林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忽然感覺自作主張來這里是真的欠考慮。顧子川轉頭拉住林末的手。

男人看到眼顧子川，不情不愿的淬了口痰，提著褲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這里的環境明顯感覺跟市區差了十幾年，如果不是墻上寫了網吧兩個字，她是真的不會注意到這會是個網吧。

四層高的自建房，墻面只粉了一層水泥，樓梯建在側面，是鋼架搭的，搖搖晃晃很危險。

網吧光線很暗，還充斥著煙味和汗臭味，林末走了幾步就決定出來了，實在是喘不過氣。

最后兩人只好在側面的一家炸醬面店點了兩碗面等著。

氣溫越來越低，林末凍得不得不站起來跺跺腳。顧子川抬眼看了看周圍，發現五十米外有一家小賣部，“我去那邊商店看看有沒有暖寶寶。”

林末順著顧子川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家小小的商店，雖然不確定，但是真的太冷了，便點頭讓他去了。

誰知道他剛進了小商店的門，林末一轉頭就看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是那天的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