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也看出顧子川應該是真的有事，于是一個抬手，包間里直接被清場，“還說什麼幫忙，直接說。”

“你最近不是開了個新媒體公司，簽了很多網紅，我想讓你幫忙找個網紅。”顧子川把手機遞了過去。

季海接過去看來眼，“阿爆說事，這IP之前評估過，沒簽的原因是賬號是黑紅起來的，發表的事情多半都是拼接剪輯的，剛開始流量不錯，但后面多半撲街。你找他干嘛，怎麼？爆你黑料了？”

“反正你把人給我找來就好，越快越好。”

“你等著，一會兒就個你找著。在這之前喝點？”

“開車。”

“打住，你少在這搪塞我。”

季海邊說著打開手機發了幾條信息后，就叫來服務生。酒滿上后，顧子川并沒有喝，而是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咬在嘴里，在身上摸索了一圈后，皺著眉頭拿起桌上隨意扔著的打火機，低頭點煙，橙紅的火瞬間亮起，唇間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顧子川抽的很慢，有一搭沒一搭跟季海聊著，一根煙大概五分鐘，在抽到第五根煙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頭戴棒球帽胡子拉碴的男人滿臉堆笑的進了門，一進門就點頭哈腰的打招呼。

魏杰之前談了好幾家媒體公司都不滿意，季家的新媒體公司，雖然是新開的，但背靠大樹好乘涼，他自然是想要簽的，可是聯系了好幾次也沒得到回應，沒想到他剛把市醫院醫生的配型事件一上傳，就等來好消息，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魏杰一進包間，就自來熟的敬酒，酒杯遞到顧子川面前時，顧子川卻絲毫不領情。

他面色微僵，看男人年齡應該不大，也不知道什麼來頭，但能跟季總待一塊的，總歸是有關系的，便開口自己找臺階下：“看來我這誠意不夠，我先干為敬。”本想著對方看他都這樣說了，怎麼說也會稍微示意一下，卻沒想到遇到了硬茬。

顧子川甚至連手上的煙都沒動，等他喝完酒后，掐滅手上的煙，開口道：“市醫院的視頻是你發的吧。”

魏杰一聽這人是沖著視頻來的，面上便開始自信起來：“是的。”

“誰讓你發的？”

魏杰心里泛起了嘀咕，問題有點多，但是看到一旁的季總也好奇的看了過來，于是把手上的酒杯一放，便講了起來：“別人出錢找我拍的，我以為他要發網上，誰知道后面他自己用了，我覺得這個話題感挺強的，稍微剪輯了一下，數據一下子就上去了。”

顧子川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臉色沉沉，渾身散發著低氣壓，“視頻刪了，附上視頻剪輯拼湊歪曲事實的解釋。”

“這……”魏杰現在才算看明白了，臉上也沒了剛來時的興奮勁，也知道簽約估計八成沒戲了，怕是這視頻得罪人了。眼睛一轉，既然沒辦法簽約，那就趁此機會撈一筆，他試探著問：“這發都發了，刪了的話，對我的粉絲和賬號都是損失。”

“多錢。”顧子川問的干凈利索。

林末沖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時間，已經夜里十二點了，這顧子川到底什麼情況，說讓等他，都這個時間了也不回來。

她放下手上厚厚的書，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點開音樂連接藍牙，選好常聽的歌單，附上面膜放松一下。

本想著小憩一會兒，誰知竟然睡著了。

顧子川到家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音響還在循環播放著歌曲，林末貼著面膜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放輕腳步，從衛生間拿了條毛巾，用溫水打濕，然后輕輕覆在林末的臉頰上，面膜早就干掉了，直接撕掉勢必拉扯皮膚。他用毛巾打濕后，輕手輕腳的把面膜拿開。

盡管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還是把林末吵醒了。

林末醒來待開機反應慢半拍，目光正好跟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此時顧子川半跪在地毯上，燈光柔和的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他俯下身的時候，身上傳來淡淡的酒氣，聲音輕柔的開口。林末本以為是回房間睡之類的話，結果聽到的竟然是：“未來一段時間可能要讓姐姐養我了。”

林末：“？”

魏杰在酒吧門口淬了口痰，得意洋洋的又翻出手機里的銀行短信，上面的數字他很滿意，沒想到是頭肥羊。

季海拿起桌上的酒杯，想起顧子川剛才的樣子，喃喃自語道：“這小子怕不是早就動心了吧。”

林末起了個大早，她今天是白班，臨出門前忽然想起，昨晚顧子川跟自己說的話，因為太晚了當時并沒有細問。

她推開次臥的房門，顧子川還在睡，猶豫片刻后，還是決定等他醒了再問吧。于是邊換衣服出門，邊給顧子川發微信留言，讓他睡醒了給她打電話。

越是靠近醫院，她的步伐不自覺的放慢了下來。雖然昨天她沒有再看手機，但是也能想到那樣的話題，想不火都難。

剛進科室，林末就被行了注目禮，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提起這件事情。

她知道大家都是在照顧她的情緒，于是面色如常的說：“真的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想說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