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川伸手拿出戒指,戒指上還有一條項鏈,他打開卡扣,然后將她的頭發攏到一側。
林末只覺得有些癢,微微歪了歪腦袋,瞪大眼睛盯著顧子川到底要干嘛。
只見顧子川傾身朝她另一側脖頸處歪過來,他剛剛洗完澡身上清新的味道,瞬間將她包裹住。
在嘗試了幾次沒有成功后,他又靠近了一份,林末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落在脖頸處,溫熱的感覺讓她微微朝相反方向縮了縮,誰知他卻忽然開口了:“馬上就好。”
瞬間林末的雙手不禁抓緊衣服的下擺,發出了一個單音節詞:“嗯”,便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知道過去了幾分鐘,林末只覺得特別長,終于他站直了,她也終于可以呼吸了。
誰知下一秒,他的手又伸到了前面的項鏈處,想把位置調整好,她連忙后退說:“沒事,我自己來就好。”
他抬眼看了下林末,說:“怕蘭姨發現破綻,以后回家的時候,記得把戒指取下來帶好。”
“好的,還是弟弟想的周到。”
“那作為感謝,幫我把頭發繼續吹干吧。”
兩人又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林末的手輕輕拂過他的頭發,稍微有些扎手的觸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給別人吹頭發,所以吹的格外仔細,以至于她過于專心,沒發現顧子川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她穿著他的睡衣,披散著頭發盤腿坐在他的對面,那些無數次夢到的場景忽然實現,他覺得有些不真實,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臉頰。
吹風機忽然不再移動,林末疑惑的看向顧子川。
忽然一側頭發被燙的火熱,他才如夢初醒般,猛地站了起來說:“你今天睡次臥吧,床鋪都是干凈的。”說完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林末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想,拔掉吹風機,就回臥室休息了。
第二天, 林末起了個大早,她本想著可以盡一下作為姐姐的義務,比如在弟弟起床后有熱騰騰的早飯。
一想到這,她就干勁十足,迅速洗漱完后,出了房門就看到廚房被人霸占了。
他怎麼起床都沒有聲音啊。
早餐有她最愛的咖啡,面包烤的也剛剛好,抹上果醬,特別的開胃。
吃完早餐后,感覺整個人都暖融融的,好享受這樣的早晨啊。
感覺顧子川今天有心事,吃早餐的時候頻頻走神,林末每次開口想問的時候,都被他三兩句岔了過去。她最后也就放棄了,都已經是大人了,應該可以調解的。
因為起的早,到科室的時間也格外的早。
于是她便帶著顧子川早早開始了交班。隨著時間的過去,科室里人越來越多,急診分診臺前的人也以幾何倍數的趨勢增加。
林末一旦進入上班模式,就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察覺出顧子川還沒有調整好狀態時,她一邊查看病人病例,一邊叮囑道:“專心點。”
接下來就開啟急診忙碌的一天了。
隨著病患的增加,林末忙的已經逐漸忘記身邊跟著的顧子川了。
早晨10點鐘左右的時候,轉院來了一位59歲的女性,發熱、左側腹痛5天,并伴有高燒,既往有糖尿病史,未治療。腹部CT,左腎消失了?
再次探查,因為左腎和腎周擠滿了氣,所以才找不到左腎。
但從患者帶來的昨天晚上的檢查片子,還能探查到左腎,這麼短的時間,臟器變化如此快。
忽然身旁響起顧子川的聲音:“氣腫性腎盂腎炎”。
林末嘴角微揚,轉頭跟顧子川默契的點了點頭。這種病并不罕見,是糖尿病和尿路梗阻的因素導致的。
林末看向顧子川問道:“治療方式。”
顧子川回道:“全身性抗感染治療,加上皮導管引流氣體和膿液。”
“很好,交給你了。”林末臨走時拍了拍顧子川的肩膀,投去贊許的目光。
林末再過來查看的時候,已經看到患者的檢查報告,和給藥記錄,美羅培南和甲硝唑。
腎周穿刺膿液引流已經送去化驗科培養。
患者的疼痛已經得到一定的緩解,林末看到已經在忙其他病人的顧子川,心中忽然有些感慨,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跟他一起共事的機會,不過現在感覺還挺不錯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林末接到李蘭的電話,這個周末是爺爺的80大壽,讓她提前調休。
調休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媽媽讓顧子川也一起回去,說是兩人領證太倉促了,家里老人都想見見這個新女婿。
林末瞬間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感覺自己在滾雪球,還是越滾越大的那種。
今天下了班,林末沒有著急回家。而是買了杯咖啡,漫無目的走在街上。
這幾天北京下了幾場雨夾雪,相較于之前的干冷,此時空氣中的潮意好像凝結成冰,濕冷交替。
手指被凍的通紅,但她依舊沒有要坐車回家的想法。
雖然時間久到她都快忘記爸爸林建國的模樣了,但是每當要回爺爺奶奶家的時候,似乎又在提醒她以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