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更是八卦的問道：“弟弟有沒有女朋友啊，要不要讓你秦落姐姐給你介紹啊。”

林末瞬間被水再次嗆住，她下意識的看向顧子川，沒想到顧子川也同樣看向她，她趕忙移開，顧子川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沒有女朋友。”

林末松了口氣。

秦落一聽兩眼放光，忙繼續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顧子川默默把桌上的紙巾朝林末手邊推了推，回答道：“有點遲鈍的。”

秦落：“那不就是傻麼。”

顧子川沒有理會秦落繼續說道：“溫柔善良，三觀正。”

秦落：“你這也太籠統了，有沒有具體點的。”

顧子川側頭看了眼專注吃的林末，像是陷入了回憶接著說道：“乖巧安靜，溫暖堅韌。”

林末雖然埋頭在吃，兩人的對話卻一字不落的記住了。

秦落：“這是有目標了嗎？”

林末輕輕放好筷子，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水，等著顧子川的答案，還沒等顧子川開口，聽到后廚一聲驚呼聲，緊接著就看到幫廚的小伙計焦急萬分的沖了出來，喊著救人。

林末幾人趕忙沖進后廚，雖然每天都在急診工作，但也被眼前的一幕嚇的不輕。只見老板白色的廚師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嘴里還在不斷的嘔出血。

林末轉頭看了眼秦落，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都知道接下來需要怎麼做。

秦落打120，林末和顧子川將人側放，將她的外衣脫掉，墊在肩下，不讓嘔吐物把呼吸道堵塞，然后將衣服剪開，初步檢查判斷出血原因。

因為林末之前看過老板的病例，所以第一反應便是肺部疾病導致的，但也不能輕易下結論。

大約五分鐘，急救人員進來了，幾人跟著車一同回了醫院。小伙計更是跌跌撞撞的跟著上了急救車。

店里吃飯的人和隔壁正在炒菜的人都停了下來，沒過多久大家自覺的掃碼付錢，有的桌的顧客甚至還把碗碟端到了后廚清洗，最后走的人還不忘幫忙把店門鎖好。

救護車上有了基礎的檢查設備，肺部聽診可以聽出有痰鳴聲和大水泡音，基本可以確定是肺部出血。

吸氧，保持呼吸道通暢。先注射腎上腺皮質激素，跟醫院本就一條街的距離，到了醫院迅速進行了搶救。很快出血問題得到了緩解，然后就是進一步找出出血的問題。

經過檢查后是肺部腫瘤破裂，呼吸內科的醫生也到場會診。

搶救及時，指征都穩定下來，但破裂的是肺轉移的腫瘤，剩下的時間可想而知了。

林末看著人被推進了ICU，面色疲憊的走出手術室。

凌晨的等候區，本應該沒什麼人，但沒想到卻安安靜靜坐了十多人，她有些吃驚。

靠前排坐著的小伙計一看見出來的是林末，趕忙上前問道：“我師傅怎麼樣了？”

座位上的十幾人也同樣站起身來，關切的看著林末，大家等的都是同一個消息。

看出林末的疑惑，其中一個大娘抹了把眼淚說道：“醫生，蔣師傅怎麼樣了，我們都是之前承了師傅的照顧，家里人住院看病，本來就拮據，可這大城市吃個飯隨隨便便就一兩百的，實在是負擔不起，幸好是遇到了師傅，有個做飯歇腳的地方，一頓飯就收一塊錢，時不時的還送些菜肉，真的是活菩薩啊，這怎麼就忽然病倒了啊。”

旁邊的人都跟著點頭，林末的眼眶有些濕潤，只是結果她卻有些說不出口。

忽然身后傳來腳步聲，然后就聽到顧子川的聲音：“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觀察，已經轉到ICU了，目前還不能探視，大家先都回去吧。”

林末卸下口罩也扯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眾人聽后唏噓了一陣后，自發商量起過來探望的時間后便就散了。

等候區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林末轉頭準備回病房的時候，忽然面前遞過來一包紙巾。她抬頭有些錯愕的看著顧子川。

顧子川無奈道：“你還真的是遲鈍啊。”說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擦掉林末眼角的淚水。

本來應該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但是拉上窗簾、蓋好被子、閉上眼睛，林末卻怎麼也睡不著，猛的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等走到ICU門口卻沒見著小伙計的身影。她剛有些疑惑，不過轉念一想回去了也好。

剛要轉身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樓梯間隱約有些聲響。她推開安全門，竟看到小伙計正坐在折疊床上。

聽到聲響，樓梯間里的兩人同時轉向林末的方向。

顧子川？不是剛才就回家了嗎？怎麼又在這？

還沒等顧子川開口解釋，旁邊的小伙計先一步開口道：“本來想著在等候區的椅子上湊活一晚，但顧醫生直接把這些就拿過來了，今天本來就麻煩你們了，現在還耽誤你們的休息時間太過意不去了。”

顧子川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小伙計說道：“順手的事情，吃點東西，要不肯定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