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當我是女兒嗎？”

“或者說……”

洛傾韻轉過頭，盯著洛云一字一頓道：“我真的是你女兒嗎？”

轟！

洛云渾身一顫，后退著踉蹌了幾步。

“你……你……”

一旁的洛芊沫已經傻了，這洛傾韻瘋了不成，現在不僅僅是大逆不道，這是要欺師滅祖了。

眼珠一轉，洛芊沫看向了同樣震驚的燭胤。

“大陸第一公子，應該不會喜歡欺師滅祖的女人吧！”

“那我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

想到這里，洛芊沫一抹眼淚，起身跑到燭胤身旁，泫然欲泣。

“胤公子，姐姐瘋了，芊沫好怕。”

“姐姐現在已經要弒父了，按照大陸律法，欺師滅祖的人是要凌遲處死的。”

“胤公子快救救爹爹，只要你救爹爹，要芊沫以身相許都可以。”

燭胤聞言，微微側眸。

洛芊沫抬起頭望來，卻是忽然尖叫一聲，在那雙眼眸中，她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血流成河。

“滾！”燭胤陰翳喝道。

一股氣息瞬息爆開，洛芊沫整個人直接飛出大堂跌入池塘。

偌大池塘，只有幾個泡泡浮上來。

堂內，洛傾韻走向洛云，緩緩說道：“洛云，以你的天賦我根本繼承不到天品靈根。”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有從我娘那里繼承。”

“而我都是天品靈根，那我娘親的靈根定在我之上。”

“你來告訴我，最次也是天品靈根的持有者，是怎麼悄無聲息去世的，還是在我癡傻的那些年里。”

洛傾韻每說一句，洛云的臉色就白了幾分。

直到最后，洛云的臉色已經接近死人的蒼白，蒼白且無力。

“我……”

洛云開口想狡辯，不過似乎是最后一張臉丟沒了，什麼都沒說出來。

“告訴我，娘親是怎麼死的？”洛傾韻雙眸微瞇。

燭胤在一旁眉頭一皺，不明白洛傾韻要做什麼，明明她娘親還沒死。

但燭胤只是靜靜看著，并沒有開口阻止。

因為在他眼里，無論她的韻兒做什麼，他都會去支持。

“是我下毒害死的。”

忽然，澹臺柔的聲音傳來：“蘇霓裳是死在萬蠱噬心毒上，每日被蠱蟲啃咬內臟足足七日才痛苦死去。”

“你都不知道，當時場面多麼賞心悅目。”

“哈哈哈……”

澹臺柔忽然瘋狂大笑：“蘇霓裳不是看不起我嗎，可最后還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你瘋了！”洛云大吼道。

“你個不中用的癟犢子喊什麼，啊……喊個屁啊……”

澹臺柔幾乎是破釜沉舟的狂吼道：“當初你不也同意了，還親自端去了那一碗粥，眼睜睜的看著她喝下去。”

“你我皆為同謀，你以為你能逃脫罪責？”

“瘋了，你瘋了。”

洛云連連搖頭：“你一定是瘋了，你一定瘋了。”

“那也是被蘇霓裳逼瘋的。”澹臺柔披頭散發，滿臉鮮血，狀如惡鬼。

洛傾韻站在原地垂眸而立，不多時，肩膀微微抖動。

“韻兒，我一直在。”燭胤心疼的攬住心上人的肩膀。

洛傾韻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猩紅。

“你說……家人就是這個樣子嗎？”洛傾韻輕聲問道。

燭胤微微一怔，猶豫很久才回道：“我……不知道。”

洛傾韻側過頭，透過面具的縫隙看到燭胤略微失落的表情。

這種表情她很熟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我知道了。”

洛傾韻深吸口氣，看了眼瘋魔的澹臺柔，一臉頹色的洛云以及院中渾身濕透的洛芊沫。

一剎那，這位身著雪裙的女子似乎想通了什麼，走到首位上那張還算完好的椅子上坐下。

“來人！”

府內侍衛早就站在門外了，可沒人敢進去。

大小姐一發話，一群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誠惶誠恐的走了進去。

非是他們不盡忠，實則是燭胤太可怕了。

“今日起，我為洛家主。”

“爾等將三人帶入聽雨苑，沒我的命令不許踏出一步。”

“違令者，斬。”侍衛們頓時傻眼了。

這家主說換就換嗎？現在都這麼草率了嗎？

這時，洛云也回過神兒來，看著洛傾韻譏諷一笑：“洛傾韻，有燭胤在身旁我自是斗不過你。”

“可你以為這洛家家主，是你說做就做的？”

“你別太天真了。”

洛傾韻雙眸掃了一眼得意的洛云，微微冷笑一聲：“洛云，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話，一枚金印自洛傾韻掌中升起。

一剎那，堂內金光直沖天際。

第三十一章 沒人喜歡看垃圾

金光染透了神侯府天空。

金色光柱中，似能看見一位女將。

身披雪甲，雪盔，一襲雪色披風舞動，一桿雪色琉璃長槍寒光肆意，似能一槍破蒼穹。

怎一颯字可以形容。

這一刻，虹瑤國的所有百姓子民皆是抬頭望去。

先是一靜，旋即滿城喧囂。

“那是神武侯，那是我虹瑤的神武侯。”

“參見侯爺。”

“參見侯爺。”

無數百姓跪地參拜，神色皆為虔誠。

“神武軍營老卒，叩見侯爺！”

而百姓中，又有不少獨臂或斷腿老者或年輕人，看到這一襲印入骨髓的雪甲時，無一不是熱淚盈眶。

那不是別人，那是他們神武軍的靈魂，是他們的神。

一襲雪裙身影瞬間掠至屋檐之上。

“娘！”洛傾韻聲音沙啞。

她知道，自己是受了這具身體情感所左右。

可前世作為孤兒的她，非常享受這份感覺，對金光中的那女子有一份濃濃的眷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