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喜歡聽夸贊的話,孟今安挺喜歡岑遠笙家里這個保姆的,人勤快手腳麻利,關鍵還能給人提供情緒價值。
“鄒姨,喵喵小姐還好嗎?”她笑著問,喵喵小姐是孟思君給那只布偶貓取的名字。
“跟瀟瀟比起來喵喵就比較懶惰了,成天吃飽了就躺著,也不愛運動,應該是比較思念你的原因。”
鄒姨說這話的時候看跟岑遠笙對視一眼,明顯是他們早就對好的詞兒。
“這是要出去溜瀟瀟,不打算帶喵喵嗎?”孟今安問這話的時候看向岑遠笙。
岑遠笙立馬笑意吟吟,“你同意了?不過貓不喜歡陌生環境。”
孟今安沒好氣的地瞪他一眼,“你最好別耽誤我寫生。”
她是有想法出門寫生的,不過一直沒實現,今天岑遠笙提出外出遛狗就想到了這出,所以順便吧,才不能讓他驕傲。
“好好好,你放心,我們負責所有,不需要你分心來管其他,你的工具在哪里我去幫你拿。”
岑遠笙立馬將手中的孟思君轉交給鄒姨,一副要去幫孟今安鞍前馬后的模樣。
“也就一個畫架畫板而已,經過工作室就順便拿上車好了。”孟今安微微勾唇。
于是,三人,一娃,一狗。
齊齊上了岑遠笙那臺陸虎SUV,往最近的海邊公園駛去。
路上經過孟今安的工作室,岑遠笙將車子停在門口。
孟今安熟門熟路下車進工作室。
岑遠笙回頭交代了鄒姨一聲,車子沒有熄火,解開安全帶開門隨著孟今安一道下了車。
孟今安打開電子鎖,只開了一半的卷閘門,彎腰進入工作室內。
沒打算開門,所以窗簾緊閉,室內光線暗淡,室內燈開關沒按,直接上二樓去取畫架等工具。
才一上二樓臺階,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房間傳出。
難道工作室內進了賊?
可是這里上了鎖,門口還裝了監控,怎麼可能進來人?
這麼一想她便不由心中一緊,后背開始發涼。
環顧四周,看到門口的掃把,哆哆嗦嗦拿起來,在手中緊握著,當做防身用具。
兩腿不由打顫地走到畫室門口,閉上眼將手中的掃把胡亂揮舞著,口里一頓叫:“打死你,打死你……”
岑遠笙才一進門就聽見這番動靜,立馬飛奔上樓。
“安安,安安……”
看著女人一副瘋癲狀態,他忙跑過去,緊緊抱住她,將她按在自己懷中安慰她:“安安,沒事,沒事,別害怕。”
孟今安像是得到安慰的孩子一般,立馬抱緊他的脖子,直往他懷里鉆,“有小偷,有小偷。”
岑遠笙抱著孟今安,轉身去看,地上一堆面包屑和一只牛奶瓶,被咬的稀碎一片,明顯是老鼠所為,他不禁低聲失笑。
這小偷挺迷你的。
不過現在女人對他這般依賴的狀態令他很滿意,他不舍得松開,就那樣一直抱著她,“沒事,別怕,小偷跑了,被你嚇跑了,老公在這里陪著你。”
孟今安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彈開,與他保持距離,低頭看著地上,面色不由一紅,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丟掉手中的掃把,“我,我就是有點,我才不怕呢……”
岑遠笙看著她這翻臉的態度心中覺得真是可愛極了,又想起她那時候在金霖寺,她因為怕蛇纏著自己連上洗手間都不肯松手情景來。
忍不住嘴角噙笑地調侃:“嗯,我老婆膽子很大的,別說小偷,老鼠,連蛇都不怕可以徒手捉拿。”
孟今安白他一眼,轉過身去,“誰是你老婆啊,少在這里占人便宜。”
岑遠笙靜靜看著她,不惱也不氣,“是啊,誰是我老婆呢?我兒子的媽媽唄。”
孟今安假裝聽不懂,打開室內燈開始收拾畫架。
岑遠笙則默默地撿起掃把,將地上被老鼠咬壞的面包碎和牛奶瓶掃進垃圾鏟內。
孟今安將畫架折疊起來,裝進袋子,又去整理顏料畫紙等工具。
岑遠笙第一次來她工作室,開始東翻翻西瞧瞧,完全一副好奇的模樣。
這里面都是孟今安臨摹或者創作的半成品和成品,各種各樣,派系眾多。
岑遠笙走到飄窗邊,映入眼簾的一副畫,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藍天白云下,棕櫚椰樹成林,種滿綠色植物的一片曠野,植物桿上長著綠葉,開出的絢麗鮮花,更有一顆顆果實。
令人奇怪的是,那果實上滲出一層黑色液體,像是被割開后分泌出來的。
岑遠笙看著這幅畫面覺得十分有代入感,很熟悉的地方,腦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了仰光的譚家寨。
難道她記起來了?可是她明明沒有認出來自己身上這件毛衣。
岑遠笙愣怔了幾秒,呆呆看著那幅畫出神。
“安安,你記得這是哪里嗎?”他有些激動地發問。
孟今安低頭撿著畫筆,循聲看一眼那幅畫,有些若有所思地回:“具體哪里我不記得,但我腦海中就是有這樣一個場景,所以就畫下來了。”
岑遠笙咨詢過醫生,知道她這種情況不能急于求成,只要腦子里有一些碎片記憶,慢慢地拼湊起來,也許某天就能夠恢復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