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榮譽她不懂,她遠沒有如此遠大抱負和理想。
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緝*警這是一項非常危險且考驗人意志力和恒心的工作。
裴嵩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犧牲了多少心血,她可能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想起新聞里看到的緝*警察幾乎都是犧牲之后的訃告,公布出來的信息全都打著馬賽克,一帶而過的簡單話語,只因為他們工作的特殊性,為了保護他們的家人和朋友,只能隱藏,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公開公布信息。
孟今安的眼淚忍不住一涌而出。
她現在總算明白裴嵩為何要那樣委曲求全,三番五次地置身危險卻還要故作鎮定。
他那分明是在忍辱負重,深入虎穴地接觸摸底不法分子。
他的身邊危機四伏,無時無刻地存在危險,而她卻還在為他制造麻煩。
孟今安心中填滿了愧疚感。
證書下面有一疊泛黃的信封,看起來是準備寄出去的。
孟今安想看卻又覺得侵犯裴嵩的隱私。
她心情沉重地將那些東西重新放了回去,把抽屜上了鎖。
*
岑容州跟張雪茹兩口子相繼進了ICU病房觀察。
岑遠笙坐在岑容州病床邊看了許久這個給他生命卻又不管不教他的狠毒男人。
看著插滿導管的他,他并不覺得痛快,也不覺得愧疚。
他覺得自己沒有親手拔管對岑容州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他憑什麼能死得那麼痛快?他要讓他慢慢受折磨。
岑遠笙將他們交給秘書唐克平,并給岑容州請了最頂級的醫生和律師。
而岑逸錦則被他從B市帶回了森市,關進了安寧島別墅的地下室內,讓人看管著。
岑逸錦全身包扎著紗布,戴著手銬和腳鏈,癱在地下室的冰涼地板上發瘋地用頭撞擊著鐵欄桿。
“岑遠笙,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私生子,你會遭報應的。”
岑遠笙坐在他對面的沙發里,一手夾著正燃的煙,一手端著酒杯,搖晃著加了冰塊的褐色液體,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像是他的內心叫囂。
對于岑逸錦的嘶吼謾罵他置之不理,蹙眉吸一口煙,吐出白色濃霧,扯了扯唇,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重重放下杯子,“那我們就等著瞧,看看誰先遭報應。”
“岑遠笙,你不就是想要知道安安的下落嗎?你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岑逸錦面色發青,上下牙齒磕得直響,通紅的眼眸里透著陰鷙的寒光,盯著對面的男人冷笑。
岑遠笙聳了聳肩,嗤笑一聲,從沙發里起身走到他跟前。
像看一只可憐哈巴狗似的,睥睨著困獸一般的岑逸錦:“嘖嘖嘖,我的好大哥啊,你盡管嘴硬好了,等著看還會有誰會來救你。”
“岑遠笙,除非你將岑氏集團的股份還給我,讓我做回總裁的位置,那我也可以考慮一下告訴你安安的下落。”岑逸錦突然笑道。
岑遠笙眉心舒展,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哈哈大笑,“大哥,你是不是在做夢?如果腦袋不夠清醒的話我會讓你早點認清現實的。”
說完擺擺手,一旁的梁輝連忙走上來。
岑遠笙說:“讓醫生過來給他打兩針。
”
梁輝點點頭,隨后上樓去了。
約莫過了幾分鐘后,梁輝身后帶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下來。
岑逸錦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開始狂叫起來,“林醫生,救救我,救救我啊!”
醫生面色為難地看著岑逸錦不敢出聲。
岑遠笙對醫生說:“林醫生,你知道的,我大哥身子弱,給他加多點劑量,另外他精神方面不太正常,需要開一些證明,證明他沒辦法正常履行婚姻和家庭義務,需要申請離婚,進行精神治療,另外您看看哪里的精神病醫院比較合適他,推薦給我。”
醫生心知肚明,點點頭:“知道了,岑總。”
“岑遠笙,你無恥!”岑逸錦明白過來,原來岑遠笙這是要將自己徹底毀掉,他的身子開始不受控地顫抖起來,使勁撞擊著欄桿,發出聲響。
岑遠笙勾了勾唇,“岑逸錦,別著急,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磨,留著你的狗命或許還能親眼看到你老婆心疼你的模樣。”
而與此同時,森市第四監獄內,犯人的放風時間,發生了一起聚眾斗毆事件。
當初那個綁架孟今安給她喂藥導致流產的罪犯東子,被另一名犯人打到右眼珠子爆炸,脖子上的大動脈被戳破后大出血,渾身血淋林躺在地板上直抽搐。
獄警用巡邏車帶上受傷的東子,準備送往市人民醫院搶救。
然而就在途中遭遇車禍,大貨車剎車失靈撞擊巡邏車,東子當場死亡。
梁輝將手機上收到的東子慘死的照片遞給岑遠笙看:“老板,東子這邊已經收尾了,還剩下陳鐸趙子康,再就是簡小姐……”
岑遠笙接過手機看完照片后冷笑一聲,“不急,一個個來,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岑遠笙放下手機上樓。
來到之前跟孟今安纏綿過的那張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