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麻將桌上的四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動作。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岑遠笙,不明白這個男人氣勢洶洶地到底要做什麼。
畢竟簡雅汶收拾的人是她未婚夫死對頭哥哥的老婆,作為未婚夫的岑遠笙應該跟簡雅汶站在一條戰線才對嘛。
“我問你,她人在哪里?”岑遠笙已經失去耐心,雙眸透著紅血絲,滲出兇狠的光。
簡雅汶雙手抱胸,下巴一揚,指向一旁的地下室入口,冷哼一聲,“醫生正在給她打針,放心,死不了的。”
岑遠笙的雙手握成了拳,額上的青筋暴起來老高。
他伸手用力推開簡雅汶,快步走向地下室。
岑遠笙飛快地進了地下室內。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直令他頭皮發麻。
他駐足在晦暗不明的光線里。
白色運動裝掩蓋下的輪廓大幅度起起伏伏,胸腔里瞬間涌起憤怒和痛苦的浪潮。
他就不該相信簡家父女倆的話來鋌而走險走這步棋。
雖然他恨孟今安懷上岑逸錦的孩子,可他沒想過用這種方式糟踐她。
要不是因為簡睿宗手里拿著他的重要籌碼,他是萬萬不會同意讓簡雅汶跟孟今安見面的。
他早該料到簡雅汶是不會遵守規定的。
現在所有的事實都證明他做了錯誤的抉擇,他心中悔恨交加。
室內光線昏暗且凌亂不堪,地上有撕碎的衣衫。
孟今安正躺在深紅色的被褥里縮成了一團。
巴掌大的小臉掩埋在凌亂的黑色發絲里,臉上又紅又腫,唇角還有干涸的血漬,眉心擰成一團,雙目緊閉,看起來奄奄一息。
一個男醫生正捉住她右手給她扎針,抬頭見他沖了進來,以為是剛才那幫人一伙的,開口道:“恐怕要送醫院治療才行,病人要做清宮手術。”
岑遠笙站在原地半秒,捏緊的雙拳在微微顫抖,隨后他操起墻邊一把錘子,直接沖上了樓梯。
打麻將的幾人還沒回過神來,哐當一聲,鐵錘子落在了麻將桌上,嚇得他們哇哇亂叫著跳了起來。
簡雅汶也被嚇哭了,可她依然逞強地質問:“岑遠笙,你瘋了嗎?你答應了我又反悔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金燕被岑遠笙嚇得雙手抱住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陳鐸跟趙子康杵在一旁,看著這場面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整件事的前后都是簡雅汶出的餿主意。
陳鐸和趙子康兩個舔狗是策劃和執行者,最終動手傷害孟今安的人是混子東子。
他們本來以為就是嚇唬嚇唬人,也沒想過要鬧出人命來的。
哪知道簡雅汶暗地里讓東子給人喂了藥,孟今安吃了藥之后腹痛得厲害,當即就大出血昏迷了過去。
不過簡雅汶說這事她來兜底,讓他們只管拍下孟今安跟東子的大尺度照片和視頻就行。
陳鐸和趙子康對簡雅汶的話自然信以為真,畢竟以往他們闖了禍都是簡雅汶一句話就能擺平的,況且就一個女人而已,他們身處二代圈,深知岑家不可能會為了這樣不干凈的女人出頭。
簡雅汶截取了幾張照片匿名發給了某電視臺,岑家大少奶奶婚內出軌與人通奸,這樣的字眼已經能驚掉人下巴,圖片跟視頻更是簡單粗暴到令人遐想連篇。
這分明就是要毀了孟今安。
電視臺負責人那邊得到如此重磅消息后惴惴不安,心中的算盤子也是撥得響當當,衡量了一番爆料真假以及這個深水炸彈丟出去的影響效果。
最終還是礙于岑家的勢力,想想還是需要請示領導,電視臺臺長本來就是靠岑家一手捧起來的,他暗地里還是岑氏集團某品牌旗下的分紅股東之一,于是折中轉手將資料給了岑逸錦,并以此讓他拿贊助費給電視臺創收。
“誰干的?”岑遠笙重新撿起錘子,重重敲擊著桌面,麻將機被砸得四分五裂,麻將子飛起幾米遠。
“笙,笙哥,您別激動,這事也是意外。”陳鐸壯起膽子開口。
“我問你們是誰干的?”岑遠笙并不聽他解釋,一雙眼睛燒得通紅。
“是,是東子……”金燕被嚇得牙齒打架,最先招認了。
東子見勢不妙,準備拔腿就跑。
然而,門口已經進來了四五個年輕高大的黑衣男人。
其中領頭的是岑遠笙的保鏢頭梁輝。
梁輝接到岑遠笙的電話后駕駛直升機趕過來的。
他揮一揮手,“在場的都抓起來。”
率先朝東子的臉揮了一拳上去。
東子挨了一記重拳,倒在地上哎喲喲地直叫喚。
屋子里的其他的人見這陣仗嚇得大氣不敢出。
簡雅汶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岑遠笙,“岑遠笙,你連我也要抓嗎?”
第263章 :玉簪子
岑遠笙狠戾的目光輕掃過簡雅汶的臉,扯了扯唇,淡淡道:“梁輝,都帶走。”
“收到,老板。”梁輝點頭。
岑遠笙轉身去了地下室。
客廳里,幾個黑衣保鏢得令后紛紛開始行動。
東子想起身,卻被梁輝一腳踩住了腦袋。
梁輝動作嫻熟迅速,將他的手反剪至身后拷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