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容州的氣色已經好轉,見到大兒子時臉上有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不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看到自己家里內斗紛爭導致家庭破裂,哪怕自己當初走得那條路兒子們又在重蹈覆轍,但他畢竟是過來人,切身之痛的教訓不想再經歷。
他看著岑逸錦點點頭說:“阿錦,你跟阿笙都是爸爸的兒子,不要鬧得難看,對大家都沒好處,姑姑跟爸爸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們做晚輩的不要摻和。”
岑逸錦握住岑容州的手,“爸爸,您放心,我不會跟阿笙計較的,他是弟弟。”
張雪茹聽得心里憋屈,什麼姑姑,什麼弟弟,都是岑容州的借口,岑遠笙那個畜生分明就是利用岑雁回幫忙奪位,有他在這個家里永遠不得安寧,這個死老頭子分明是要向著他。
可現下沒有別的法子,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于是特意在岑容州面前提了句孫子的名字該取了,按照時間推算明年秋天就能抱上孫子。
岑容州說好,這事兒他讓秘書著手去辦。
岑逸錦迫不及待去了孟今安的病房。
難得的大晴天,孟今安被護工阿姨推著在陽臺曬著太陽。
警方那邊跟她說了鄭淑娟的鑒定情況,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孟今安雖然不信,但也只能作罷。
人死不能復生,即使她真的查到了真相又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于是她打了電話給孟亞仁,讓他安排了遺體火化,等她出院后再去下葬。
孟亞仁難得地關心問她怎麼樣?畢竟岑家的新聞在網絡上也看得到一些,他姐姐身在豪門自然是池中魚,不受牽連是不可能的。
孟今安說自己沒事,讓孟亞仁不要打聽自己的事。
她深諳這畢竟是岑家的家丑,醫院每一層都有安保人員封鎖著,她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就是為了防止外人大做文章。
孟今安打電話的時候護工阿姨在一旁正在給她削著蘋果,并細心地給她蓋上毯子護住小肚子。
這個阿姨是岑遠笙安排的人,跟鄭淑娟相仿的年紀,人利索勤快,還很溫柔細心,將她照顧得舒舒貼貼。
孟今安自那天之后就沒見過岑遠笙,只是聽護工說過一次岑先生有事要辦,她隨口哦了一聲,也沒有主動問起過什麼,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她有什麼立場管?
當岑逸錦抱著一束新鮮百合出現在病房里時,孟今安眼前一亮,下意識地以為那個高大身影是岑遠笙。
看清楚來人是岑逸錦時,她的神色不由一凜,心中有種莫名的難受。
第256章 :收手吧
“安安,謝謝你!”
岑逸錦將手中的花交給護工,握住她的手在自己唇邊親吻,滿臉關切,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張雪茹跟在岑逸錦身后,帶著用心熬制的湯水,說是要讓她好好補一補身子。
面對母子二人各懷心思的討好,孟今安一笑置之。
她心知肚明,這母子倆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自己現在有了新的利用價值。
對岑逸錦她不覺得愧疚,畢竟他對自己的欺騙和利用在先。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情感寄托,哪怕曾經有過一些心動的瞬間,也隨著真相暴露的那一刻開始早就彌散消失。
在這樣復雜的家庭環境里,每個人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不然都會活不下去,她為了自保而已,有什麼錯?
岑逸錦像是知道她的顧慮接著又說,孩子的事讓她不用擔心,他會好好待她和孩子。
孟今安當然聽得出來他的暗示,這是告訴她站隊他不會虧待自己,他知道,她也知道,他們都在演戲而已。
岑容州比孟今安先一天回家。
孟今安回家那天是小年。
玉龍灣別墅上下掛上了紅燈籠,貼上了對聯。
院子里新買回的臘梅已經開始綻放,光禿禿的樹干上綴著粉色、白色、紫紅色的花瓣,金桔樹上掛滿黃橙橙的小果子和裝飾小燈籠。
新年的喜氣撲面而來。
也許是因為前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令人心情壓抑,看到眼前的喜氣一片,孟今安心中倒也覺得一暖。
岑逸錦扶著她下車時,她看到了岑遠笙的賓利停在院子里,旁邊還有一輛紅色瑪莎拉蒂。
原來他也回來了,她以為他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到又要面對他時,心中的弦不由一緊,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小腹,雖然那里依然一片平坦,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孕吐,可那的的確確是那個男人的種。
岑遠笙是跟簡雅汶一起回來的,還有他那未來岳父簡睿宗。
岑容州跟簡睿宗面對面坐著品茶,簡睿宗一口一個親家地叫著岑容州。
岑容州面上堆滿笑容,多了些劫后余生的看淡,比起簡睿宗的笑面虎倒是顯得真切了幾分。
簡雅汶坐在岑遠笙的身邊,二人低頭看著手機,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簡雅汶一身紅色絲綢緞面裙子,手上、脖子上、耳朵上點綴著閃閃發光的鉆石,襯得整個人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