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媽媽躺在血泊里還有所知覺,看到她的肌肉在跳動,身體的自救功能在運行,那些都說明她想活下去。
鄭淑娟信里提到她終于解脫了,她不能理解這樣的解脫,這分明是痛苦,反正她無法想象那種疼痛,可是跟癌癥比起來哪一個會更疼呢?
總之,老天待鄭淑娟是不公的,憑什麼那對賤人可以活得好好的,而她卻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就是男人許給女人的婚姻,婚姻帶給了女人什麼?
孟今安想到了自己,周旋于岑氏兄弟二人之間,一個給她正式身份,卻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秘密,一個說可以給她愛,可她能相信嗎?
孟今安只感覺一陣耳鳴,眼前的人逐漸變得模糊,心口像被人用刀子剜了一般,疼痛感令她忍不住大口呼吸,卻依然覺得窒息。
接下來的事情是岑逸錦幫她安排的。
殯儀館的車過來接走了鄭淑娟的遺體。
孟今安看著車子拉走了媽媽,除了悲痛,腦子里有一閃而過一些片段。
她沒有同意當即火化鄭淑娟的遺體,而是通知了警方安排法醫前往一起殯儀館進一步檢驗鄭淑娟的死因。
岑逸錦對她的行為很不解,“安安,你這是做什麼呢?媽媽已經這樣了,你這樣豈不是讓她不得安寧嗎?”
孟今安一邊跟殯儀館的人協調,一邊跟岑逸錦解釋說自己不相信媽媽是自殺。
岑逸錦在一旁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靈堂擺設在殯儀館內,母親的告別儀式,孟今安只想簡單低調。
她拿到了鄭淑娟的手機,在手機里翻找到了鄭淑娟跟李東銘的聊天記錄。
第233章 :溫暖
孟今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鄭淑娟跟李東銘之間一直沒有斷過,只是背著自己跟對方的兒子在交往罷了。
就連前幾天前,李東銘還給鄭淑娟發了一個520的紅包,不過鄭淑娟沒有收,還說以后不要再見面,李東銘還試圖打過視頻電話,都被鄭淑娟拒接了,估計兩個人鬧矛盾了。
孟今安看了鄭淑娟的一圈通訊錄,最后只通知了她平常玩得好的一個叫云姨的女人再加上李東銘。
鄭淑娟娘家那邊就剩一個弟弟。
孟今安印象中這個所謂的舅舅,早些年就因為鄭淑娟賭博欠錢怕牽連到他家,已經跟他們家斷絕了來往。
現在鄭淑娟走了,孟今安倒也沒忘記發一個通知過去,至于來不來她也不在乎,畢竟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能道德綁架于人。
*
岑遠笙回到玉龍灣之后就進了岑容州的書房賠罪。
岑容州心里依然生氣,但在見到岑遠笙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時,已經知道他這是在挽回,只要是為了岑氏集團好的,他自是不會拒絕的。
“怎麼?想通了?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岑容州手中捏著一份起草書,是秘書給他的,如果董事會成員都一致通過的話,那麼總裁人選就會另有其人,當然他是董事長,他讓誰做總裁也就一句話的事。
他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要一個態度。
岑逸錦的身上有著不利于岑氏集團的秘密,這事他一早就知道了些許,岑遠笙同樣也是個無毒不丈夫的狠人,他要做什麼可比岑逸錦更可怕,只不過他還在賭,賭他不敢。
岑遠笙看著岑容州,不由內心哂笑。
這個令他母親痛苦的男人,讓他從小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和陰影里的生物學父親。
他也是才從姑姑岑雁回的口中得知,這個男人不光是令他母親和自己痛苦,更狠得連他自己的親哥哥和父母都死于他之手。
岑遠笙自然相信姑姑岑雁回的話,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確可以干得出來這樣的事。
“爸爸,對不起,我錯了,這件事的確是我不應該,請您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扭轉趨勢的。”
岑遠笙誠懇地跟岑容州道歉。
岑容州微微斂眉,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兒子,他怎麼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麼,可他就是喜歡看他這樣。
“你能扭轉趨勢?有什麼把握?簡睿宗的侄子簡霍章都開始進軍政界,這背后必定是少不了簡睿宗的推波助瀾,他為何不把精力放在你這個準女婿身上,你不應該反省一下嗎?我聽說簡家小姐都開始對你頗有微詞,你要是識趣的話,就應該早點跟她把婚結了。”
“這是當然,爸爸要是愿意的話,明天就可以辦婚禮。”
岑遠笙心中自然明了岑容州的意思,他要是想要在董事會站穩腳跟就必須要跟簡雅汶聯姻,從簡雅汶手中拿回岑氏集團的持股,并且獲得簡家的永久綁定。
岑容州聽聞他如此篤定,隨手從手邊的圍棋罐里摸出一顆黑子捏在拇指和食指間,眼尾褶皺上揚,“阿笙,其實你很像我。”
岑遠笙點頭認可,“當然,我是爸爸的兒子,不像您像誰?”
岑容州手執棋子落在棋盤上,冷哼一聲,“太過聰明了未必是件好事,即使你刻意隱藏,我依然知道你心里想要報復,報復張雪茹和阿錦,張勁松張彥麒父子的那堆事,都是你干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