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道強力將孟今安的手臂禁錮住。
緊接著她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口鼻,身子騰空被橫腰抱起,后背貼在銅墻鐵壁般的胸膛里,往黑暗的地方走去。
她拼命掙扎著,眼睜睜看著岑家的大門燈火通明,自己卻被人挾持著離開,她拳打腳踢著想要發出點動靜。
對方明顯是個身高體闊的男人,她的力量完全不可抗衡,她只撲騰了三兩下便被他鉗制住無法動彈。
男人動作迅速,很快來到暗處的車前,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隨后車門被重力關上。
孟今安來不及看清男人的臉,待她反應過來,飛快地爬向另一側車門,去開車門時卻聽見落鎖的聲音。
她手指在車門開關上一頓撥弄,卻沒辦法打開。
這是殺人犯挾持情節嗎?
孟今安腦子里自動浮現出恐怖電影里殺人分尸的情節。
不由頭皮發麻,恐懼感頓時襲來。
腦袋里更是嗡鳴一片,全身血液倒流汗毛豎起。
她曾聽岑逸錦說過他小時候被人綁架的經歷。
對方是一個岑逸錦熟知的一個叔叔,在他父親手下做事,因為賭博債臺高筑直至無力償還,所以想到了綁架他獲取一筆,最后岑容州同意對方提出的條件,花五百萬將岑逸錦贖回來。
那次運氣好,岑逸錦只是餓了幾天肚子,對方只求財沒有要他的性命,最終岑容州與警察聯手,布下局,將綁架犯擊斃。
孟今安心想,如果這是綁架的話,這個歹徒可真是壓錯寶了,她這樣的身份在岑家什麼都不算,岑容州不可能會拿錢贖她的,張雪茹更加不可能,可她不想這樣丟掉小命啊。
她想起了手機,彎腰去撿車墊上的手包。
此時,車門鎖嗖的一聲,是開關打開的聲音。
緊接著,右邊的車門開了。
孟今安正彎腰從車墊上摸到了手包,她攥緊手指,緊咬著牙關,一顆心懸到嗓子眼,不知道上來的人是不是掄著鐵錘的大變態,會不會朝她腦袋一錘。
借助車外的光線,她看見一只锃亮的黑皮鞋踩上了車墊,黑西裝包裹緊實的長腿伸了進來,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她的心臟開始狂亂跳躍,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她撐著座椅坐直身子,轉過臉去。
就著昏黃燈光,卻看見了岑遠笙那張俊雋冷漠的臉。
“岑……岑遠笙……怎麼是你?”
孟今安心頭一顫,比起剛才腦補的恐怖畫面,這個男人同樣危險,甚至更甚。
他像完全掌控她所有弱點和短板的獵人,隨時可以將她置身于水深火熱,而他的危險是未知的,是變幻莫測的。
孟今安慌忙去開門鎖,下意識地想要逃走。
岑遠笙的高大身軀飛快落在座椅上,長臂伸過來,寬大手掌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他懷中。
他像拎小貓小狗一樣掐住她的后脖,將她的頭抬高。
他湊近她的臉,眼睫低垂,黑翟石般的眸子里幽暗深沉如同深淵。
噴薄而出的熱氣打在她側頸,沉沉呼吸響在她耳畔,這雙重壓力令她腎上腺素不斷飆升。
岑遠笙咬牙切齒道:“跑什麼?你能跑去哪里?”
他的聲音凜冽中帶著明顯怒氣,分明是一副秋后算賬的口氣。
孟今安使勁往后仰脖,定定看著男人那張布滿陰鷙的俊臉。
男人烏眸中似燃起兩簇火苗在微微跳躍,隨時能將她燃燒,直到化成灰燼。
她心臟突突直跳,心跳聲大到自己都能聽得見,緊張到快要蹦出來似的。
車窗外燈火通明的別墅就是岑家,她的公公婆婆正在里面。
而岑遠笙公然在這里劫持自己,就為了討回她欠的債,為了一己私欲,絲毫都不顧及自己和她的身份。
他是不是瘋了?
“阿笙,你不是送簡小姐回家了嗎?我只是……只是不想打擾你們……”
她對視他的眼睛,眼角噙著淚珠,柔弱無辜盡顯,企圖找到合適的理由圓謊。
“聽你這意思是在吃醋嗎?”
岑遠笙松開她后脖,手掌從她后背滑下,撫上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扣進懷中,坐在他腿上,盯著她臉的冷冷笑道。
孟今安身心被他禁錮著,知道這是逃無可逃,不給他一點甜頭是沒辦法脫身的。
她眉眼噙笑,瀲滟飽滿的紅唇微微翕動,抬手攀上他的肩,指尖輕輕撫過他臉頰,滑到下頜與喉結位置有意無意刮蹭著。
“阿笙,你別開玩笑了,我哪有資格吃醋啊!”
“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好事,可你不應該騙我,我最恨別人欺騙你知道嗎?”
岑遠笙說話間額頭青筋暴動,修長指節隔著衣料掐進她腰間軟肉里。
孟今安深吸一口氣,身子不由微微顫栗,帶著討好的意味貼上他微涼的唇,“阿笙,我沒有……”
“沒有還不接我電話,還特意跟簡霍章一起回,把我說的話當做耳旁風了是嗎?”
他用力咬一口她的唇珠,帶著懲罰的意思,令她生疼地嘖了一聲,身子往后瑟縮。
“岑遠笙……你不是有簡雅汶嗎?你們……你們都要訂婚了,你們愛干嘛干嘛,為什麼還不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