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鉗般的手臂環繞著她,頭頂是男人的下頜,后背是他堅實的胸膛,隔著布料依舊滾燙。
她企圖掙扎,卻被他捉住雙手,更用力將她圈緊。
兩個人就這樣彎曲著身子緊貼在狹窄的座椅上躺著。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除了音箱中那低緩音調,夾雜著車輪摩擦聲外,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孟今安承受著高溫,如身心俱焚,這種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旖旎曖昧壓迫感令她慌亂不已。
她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溫柔,是與他平常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這一定是錯覺。
即使他們之間做過最親密的事,卻從未如此擁抱過。
這對她來說是比做那種事更為挑戰的。
她明顯聽到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激烈。
她知道這不全是因為喝醉酒的緣故。
她用力推男人的手臂,企圖脫離這種壓力。
“岑遠笙,你干嘛?放手!”
“不放!”
岑遠笙的手箍的更緊,臉埋進她頭頂發間,呼吸漸沉,聲音暗啞中帶著一絲困倦的疲憊,從頭頂震顫她周身。
孟今安被他勒著脖子,那股惡心感又涌了上來。
她雙手攥住他的手指,甕聲甕氣道:“岑遠笙,我……我想吐……”
“吳振,停車!”岑遠笙口里朝駕駛室喊了一聲。
同時起身將孟今安順勢帶起抱在自己懷中。
車子很快靠邊停下。
岑遠笙打開車門,抱著孟今安飛快從車里出來,在路邊的的綠化帶將她放下。
孟今安蹲在地上,口中哇的一聲,終于將肚子里燒灼的液體吐了出來,也包括剛才吞下去的兩顆藥丸。
岑遠笙回車里拿來了紙巾和礦泉水還有她的鞋子,他擰開瓶蓋遞給她,問道:“吐完了嗎?”
孟今安眼中泛淚,雙手撐著腦袋,搖搖頭,接著又干嘔了幾聲。
這一天本就奔波,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中午那餐還是在飛機上解決的,下了飛機就陪馬偉明去了高爾夫球場,接著又跟岑遠笙做劇烈運動,晚飯更是沒吃幾口就被人灌酒,肚子里根本沒什麼存貨,吐出來的都是清水。
待她吐到舒服一點,歪頭看岑遠笙,接過他送過來的水瓶往口里猛灌漱口。
待她清理完之后岑遠笙又遞給她紙巾讓她擦臉。
孟今安想到剛才在車里他還給自己擦手擦腳,這個男人看來是有潔癖的。
她看著岑遠笙那張俊雋冷漠的臉不禁啞然失笑。
岑遠笙皺著眉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升起幾分惱意,自己竟然被一個醉鬼牽著鼻子走。
他將紙巾展開往女人臉上一抹,將她唇角水漬擦拭干凈,隨后又將紙巾塞進她手中。
孟今安站在原地證愣半秒,隨后笑笑:“阿笙,你對簡雅汶也是這樣舔狗的嗎?”
想想也是,他對簡雅汶的話想必是言聽計從。
不過她很難想象出岑遠笙在其他女人面前摧眉折腰的畫面來,甚至覺得有些許抗拒。
她可以接受岑遠笙在自己面前這般,卻不希望他對著其他女人做同樣的事。
她不明白這是何種原因。
岑遠笙聞言微微斂眉,將手中的高跟鞋丟到她面前的地上。
隨即恢復原本的冷冽口吻:“穿上趕緊走人!”
孟今安直起身子,低頭看自己的腳,這才感覺到腳底一片冰涼,不由蜷了蜷腳趾,深紅色塑膠行人道上凹凸顆粒直硌腳心。
她看一眼地上的高跟鞋,腳踝上的痛感襲來,不禁皺眉埋怨,帶著嬌嗔語氣:“我才不要穿,人家的腳踝都刮破了。”
說完抬腳就走,飄逸裙擺隨著她的動作飛舞在身后,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一只直晃人眼。
岑遠笙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凜冽寒眸盯著矮自己一截的女人,冷冷道:“不穿就回車里。”
語氣冷漠,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孟今安不依,晃動臂膀,使勁要甩開他的手。
抬眸與高出自己兩個頭的男人對視。
她臉頰依舊緋紅,美眸中帶著挑釁道:“我不要!”
岑遠笙指節用力,攥緊她的雙手,將人往自己懷中帶。
女人在他面前小小一只,就像拎小雞一般那樣輕松。
孟今安一頭撞進他懷中。
“孟今安,你到底要干什麼,別給你臉不要。”
岑遠笙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耐,似乎這一晚已經在她面前耗盡了耐心,此刻只想教訓她一頓。
“我不要臉,但我要尿尿。”
孟今安憑著酒勁推搡,在他懷中胡攪蠻纏,她才不要被他捉回去折磨。
岑遠笙忍下心中怒火,抬眼看看四周,并沒有洗手間。
前面不遠處是一座燈火闌珊的商場,還有一輪摩天輪在夜空中閃爍著七彩燈光。
孟今安同樣看到了商場和摩天輪,心中玩心四起,伸手指了指摩天輪。
沖著人撒嬌:“阿笙,我們去那里好不好?”
岑遠笙的半張臉隱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第96章 :行騙
岑遠笙定定垂眸看著孟今安幾秒沒有說話。
隨后松開了她,轉身彎腰拾起地上的高跟鞋,跟站在一旁的吳振打了個招呼讓他先去地庫停車,接著又朝孟今安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