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容州停住腳步,哦了一聲,扶了扶鏡框,“曹媽,那你準備一壺碧螺春。”
“好的,老爺。”曹媽應聲后快步回了廚房。
門鈴聲響起。
岑容州走向玄關開門。
“不是有密碼嗎?”
他打開門時向對方詢問。
“岑董,不好意思,深夜叨擾您。”
吳振一身黑西裝,沾著深秋的寒氣,一手提著一只碩大的水果籃,一手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站在門口向岑容州鞠躬問候。
岑容州定定看他一眼,眼睛往后,沒有看見岑遠笙。
隨即問道:“這麼晚阿笙讓你過來的?”
吳振點頭,將手上文件袋遞過來給岑容州:“是的,岑董,小岑總因為要陪簡小姐過陽歷生日,又擔心岑董您在家里等著這份文件,所以讓我送來給岑董您……”
岑容州伸手接過文件袋看了看,微微笑道:“吳助進來坐坐,一起喝杯茶吧。”
吳振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岑董,我還要趕回去接小岑總,就不打擾您和岑夫人了。”
接著又將另一手的水果籃舉起道:“對了,這是我們小岑總為夫人準備的一點心意,感謝夫人對他的照顧。”
岑容州心情變好,握住水果籃手柄,朝著客廳那邊大聲道:“阿笙這孩子還是不錯的啊,算他有心,吳助你回去跟他說好好干,我在家等他的消息。”
吳振忙點頭,“好的,謝謝岑董事長,那我先告辭了。”
曾容州微笑著目送他離開后關上門。
一手拿著文件袋一手提著水果籃進客廳。
張雪茹坐在沙發里閉目養神,手上的佛珠在指間不停地撥動著。
實際上剛才岑容州跟吳振的對話,她是尖著耳朵一字不漏全聽到了。
第56章 :慘
張雪茹心想,那個野種還真是跟他媽一個德行,只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來迷惑岑容州,不愧是賤人所生。
“阿茹,這是阿笙特意給你送來的水果,這孩子雖然寡言少語但本性善良,對你也是一片孝心,你就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他,他好歹也是我們岑家的血脈,做的事都是為了岑家好,既然阿錦已經不在了,我們就應該認清楚事實。”
張雪茹停下轉佛珠的動作,騰地從沙發上起身,朝著岑容州走近。
她伸手奪過岑容州手中那一籃水果,狠狠砸在地板上。
“我不需要那個野種的孝心,也無福消受這樣的孝心,我只想要我的阿錦,我要我那可憐的兒子回來,岑容州,你知道嗎?阿錦經常托夢給我,他說他死的好冤枉,是被人陷害的,你這個做爹的怎麼能安心啊?”
張雪茹邊說邊哭,聲音十分凄慘,完全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岑容州冷冷看著張雪茹,咬了咬后槽牙,大聲喊道:“曹媽,快過來扶夫人回房間。”
曹媽聞聲,趕緊從廚房出來,小跑過來,正欲上來扶張雪茹。
張雪茹不依不饒,作勢不許曹媽靠近,舉起手指著岑容州:“岑容州,你永遠就是這樣,永遠只會把我當成空氣是嗎?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對我和阿錦?”
岑容州深深嘆息一口氣:“阿茹,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從來都是將你和阿錦放在首位,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能怎麼樣?阿錦人都沒了,你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可以名正言順地將蕭湄的野種光明正大地接回來岑家,你真是老謀深算啊,難怪你的親妹妹都跟你合不來。
”
“你……”岑容州被張雪茹徹底激怒了,他滿臉怒色,抬手指著張雪茹,最終又欲言又止。
隨后轉身離開,腳下踩到水果籃,順勢一腳踢了過去,水果籃的包裝紙破損,從里面滾出一個個又大又圓的雪梨來。
張雪茹看著地面上的雪梨。
忽然狂笑起來,笑的渾身顫栗。
“岑容州啊岑容州,你的孝順兒子給你送來的梨子,寓意:離子,真是跟蕭湄一樣會暗地里耍小手段啊。”
岑容州低頭看地上的梨,又轉身來凝視一眼張雪茹,搖搖頭對著曹媽吩咐:“曹媽,趕緊通知周醫生過來,夫人又發病了。”
“好的,老爺。”曹媽慌慌張張去了保姆房準備打電話。
岑容州回了自己的書房將門反鎖。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張雪茹矗立在那里,看著一地的梨子又哭又笑。
凄慘的聲音在客廳上方盤旋,久久不能離去。
*
次日早晨,孟今安是被手機鈴聲吵醒來的。
她翻了個身,依然閉著雙眼,伸手在床頭摸手機。
隨手摸到一個硬盒,她停下動作。
手指捏了捏紙盒,指腹感觸到扁扁的包裝盒內有一片薄薄的方形物體,錫箔材質的包裝,捏起來滑溜溜,似有液體。
她腦子頓時清醒過來,意識到手中這東西是什麼。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手指捏住盒子湊近看。
紅色包裝盒,除了一個黃色大寫的“L”跟6PCS,其他都是日文。
她仔細翻看,盒子里面僅剩一個,其他的都用完了?
孟今安花了足足兩分鐘才將自己出竅的靈魂喚回原位。
手機鈴聲響完最后一聲,振鈴終于靜止下來。
孟今安開始仔細辨別周身所處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