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遠笙身上那種冷冽隱香很好聞,符合他的氣質。
像是雪山之巔那一點永不融化的冰雪,引人注目卻又拒人千里之外。
“阿笙,你昨晚做夢了嗎?”
孟今安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并不為昨晚的事尷尬,曖昧的問候語句,像是關心丈夫的妻子一般自然。
她抿唇盯著男人俊雋冷漠的側臉,唇角保持優美幅度,眉眼噙著笑,卻是不達眼底。
岑遠笙面色疏離,沒有答話,亦沒有心思琢磨她想要玩什麼名堂。
修長手指點動開關,車子發動引擎,深沉黑眸直視后視鏡觀察路況,隨后兩片薄唇微啟:
“謝謝關心,喝了你送的燕窩我睡得很好。”
其實他根本沒喝,等孟今安一走,他就將燕窩直接倒進馬桶里沖走了。
這是岑遠笙心中的原則:只要是張雪茹交代的東西他便不會碰。
可他還是碰了孟今安。
“阿笙真是太見外了,不過我沒有睡好,人家一整晚都在想你,想跟你做視頻里的事……”
孟今安嬌嗔著,邊說邊偷偷觀察著男人的表情。
她昨晚發給岑遠笙的視頻是自拍。
她不信他真的能做到無動于衷。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從他在自己身上的激烈表現看得出來。
岑遠笙微微斂眉,唇角微扯,冷冷道:“他才走了半年,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繼續賴在岑家往后你打算怎麼辦?”
孟今安聞言頓了一頓,嗤笑一聲:“以后?沒打算,我只知道現在跟阿笙你在一起……”
孟今安邊說邊抬起左手,撫上了岑遠笙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
以后?她能有什麼以后?
昨晚從岑遠笙房間回到自己臥室后,孟今安倒在床上回想著岑遠笙的話久久不能眠。
其實她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跟岑遠笙上過床以后,她的心便會不由自主地陷入猶豫,左右搖擺。
心中的天平在左右失衡。
張雪茹跟岑遠笙,她到底該選擇哪一邊?
留在岑家的目的無非是想依傍著岑家的勢力,方便自己遮風避雨。
加上張雪茹捏著她欠債的把柄,她知道自從答應與張雪茹合作對付岑遠笙開始,自己就不會再有什麼以后。
可現在看來岑遠笙跟張雪茹比起來明顯要略勝一籌。
雖然目前還看不出岑容州是否真的會讓岑遠笙上位。
但是岑遠笙手中的實力已然不容小覷。
畢竟他是岑容州的兒子,既然公開身份了也就沒有理由不給他股份,只是會給他多少的事。
自己跟眼前這個男人之間的糾纏雖說是利用,比起被人隨時推入刀山火海之中無法反抗。
岑遠笙恐怕更有能力也更愿意幫她解決問題。
從他送兩百萬給自己就能看得出來。
昨晚岑遠笙說那些話雖說難聽,但她看得出來他是在顧忌,顧忌自己影響他在岑家的發展而發出的警告。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同一種人,都是被左右挾持,夾縫中生存的人。
孟今安想,抓住岑遠笙遠與他聯手,遠比在張雪茹手中更能穩固自己。
然,這條路畢竟艱險,岑遠笙怎會看不出自己的目的,弄不好雞飛蛋打,全盤皆輸。
可她還有什麼輸不起?從跟岑逸錦簽署協議開始,就已經知道自己未來的路,一眼能看到頭。
不過,即使再卑賤如草芥,也有自己的小小野心。
她當然不甘心只做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人都是貪婪的,她除了想要拿到岑氏集團的股份外,野望也隨之增長。
孟今安的雪白柔荑撫在岑遠笙古銅色皮膚上。
手指間的鉆戒閃爍,光芒耀眼。
這是岑逸錦花心思讓人定制的。
南非出產的鉆石,意國著名設計師的手筆。
足以彰顯他對孟今安的“愛意”,也滿足了孟今安的虛榮心。
這可是她在岑家的身份證明,亦是她對亡夫的緬懷。
第29章 :是不是犯賤
岑遠笙正倒著車。
對孟今安的騷擾行為置若罔聞般,沒有任何反應。
他一腳油門到底后踩下剎車,車子發出刺耳聲響,接著便轟的一聲,迅速離開了別墅。
車子駛入主干道,孟今安的手卻依然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做開車很危險的!”
岑遠笙鬢角觸動,終于出聲,沉沉黑眸直視前方,聲音冷淡鏗鏘,聽不出情緒,完全不不受其干擾一般。
然,手背上的柔軟觸感無法令人忽略。
女人的手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溫熱滑膩黏在他手背上,似能鉆進他骨頭縫中的螞蟥一般。
孟今安不以為意,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細白手指攥的更緊,嵌進他指縫,與他同時握住方向盤,得寸進尺得十分明目張膽。
“危險嗎?怕什麼?在岑家,可沒有比你更危險的人了,不是嗎?”
孟今安語氣溫柔卻綿密藏針,話里有話夾帶著一絲夸贊和欣賞。
岑遠笙一個私生子上位,才短短半年時間,他便可以取代岑逸錦的地位,沒有一點本事在身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