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拍下肖揚肩頭，“歇了這一段，身上家伙事兒還能用嗎？”

“要不練練？”肖揚勾起嘴。

顧孟生欲走，肖揚起身叫住人：“阿生，有空嗎，喝一杯？”

“沒空，我老婆在家等呢。”顧孟生笑笑，轉身走幾步，又回頭看，見肖揚站著發呆，撂了句：“等這事兒了了。”

肖揚點頭，嘴唇哆嗦半晌，“路上小心點。”

出了五金市場，上車，顧孟生沒著急走。

副駕駛上的余溫似乎還未散盡，車里充斥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縈繞心頭，他笑笑，想起剛剛給肖揚說的那句“我老婆在家等”，當時心里那股熱乎勁兒，別提多舒坦了。

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頭漂，久了，差點忘了有家的滋味兒。

又坐一會兒，手機來條短信：生，我還是等你回來再睡，想你的染。

暗滅手機，猛然想起那一段，兩人誰也不點破，別扭著，奢望著，心里那根刺好似再次被人撥弄起來，隱隱發疼。

窗外車流不斷，半掛的汽笛聲把他從恍惚中拉回，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幫我查個號。”

掛電話，給家里去了短信：馬上回。

第69章 69

禍不單行，齊彥早上一過來，尚景那邊負責人就打來電話，說他們那邊工期要延后，暫時先別出貨，時間待定。

齊彥掛了電話就罵。

可顧孟生這邊，大抵因為這一段經的事兒太多了，反倒冷靜。

齊彥：“生哥，你聽這意思，會不會這合同又要黃？”

“應該不至于。”顧孟生呼口氣，“要黃，打電話就明說了，犯不著費心找這麼個借口，大概是聽到點風聲，在觀望。”

“也是。”

顧孟生靠在桌上，喉間干澀，總覺得缺點什麼。

齊彥瞧著，遞根煙過去，“抽吧？嫂子不在。”

“她在也不攔。”顧孟生掃玻璃門外面，見衛以染正跟楊舒聊天，心中無端安穩下來，說：“她乖得很。”

“那你還戒？”齊彥叼著煙，大嘴巴一句：“我原先那個跟我的時候，說就愛男人抽煙的樣子，憂郁，帥。”

“去他媽的，這什麼理論？”顧孟生叼著煙笑了，“抽多了傷身。”

齊彥呵呵笑，兩人一人一根，站在窗口，煙霧隨風飄散。

顧孟生抽的淺，沒往肺里渡，主要咂摸個味兒，抽一半，問齊彥：“阿明呢？”

“在砂場那邊，現在公司就剩下那些零散小戶的單，他倒上心。”

“多跟他學學，心要穩。”顧孟生吐口煙圈，“那邊先讓孫安管吧，打電話把阿明叫回來。”

話音落，狠吸口煙，掐滅，笑起來，其實也沒多大滋味兒。

等蘇翊明來，幾人把這事復盤一遍，顧孟生交代：“先去查查公司的底。”

“生哥，之前不是查過嗎？”齊彥沒聽明白，“還查？”

“佳成接觸原材料這兒才多久？從出貨到物流，業務線尚不成熟——”顧孟生看兩人一圈，“單子也不是他接了就能干的。”

齊彥嘶嘶幾聲，還沒繞過這個坎兒。

蘇翊明先反應過：“倒是，他們未必吃得下。”

“撬我們人過去，也不能一直拖，貨到期得給人家出。”

“對，出不了就算違約，賠錢不說，對公司也是大忌。”

“這麼短時間，他們弄不了要怎麼辦？”

齊彥一拍腦門，“找代工廠？”

顧孟生噙著笑，“他們做不了，總得花錢找人做，你們放下手頭事，先去查查。”

“我怎麼忘了這茬了。”齊彥捏著蘇翊明的肩，嘴又咧起，“佳成真要找代工廠，我們就給他來招暗渡陳倉。

”

事情敲定，齊彥來勁兒，一秒不耽誤，立馬出去查。

相反，蘇翊明穩定很多，跟楊舒交代一番才走，結果落個被齊彥罵爹的下場。

等人走了，楊舒懸了幾天的心也放下，這幾天一直惴惴不安，畢竟公司要真出事，他們飯碗都得砸。

蘇翊明那一番交代引來衛以染疑心，等人走跟楊舒打聽：“你跟阿明關系好像一直很好？他的行蹤還給你報備？”

楊舒知道她想問什麼，蘇翊明提過，表白的事自己起初沒勇氣，還是衛以染在背后攛掇的，于是說：“我——跟他談著呢。”

“啊？”衛以染驚叫，不可思議問：“真的？”

楊舒點頭，“他跟我提結婚，我答應兩人先處一段。”

衛以染替她高興，“那你們是什麼時候談上的？

楊舒說：“就是上回，陪嫂子你去警察局，當天晚上阿明給我發短信約我出去，說想跟我結婚。”

“那你會跟他結婚嗎？”

楊舒攏下碎發別進耳后，臉上帶點甜蜜，又帶點羞澀，“等公司熬過這一段，我們打算回壽陽一趟，我家里要沒意見就結。”

“照這麼看，你挺喜歡他的？”

“我家情況他都知道，但他不嫌棄，這段時間真正在一起了，才發現他是個很細心的男人，也很溫柔。”

衛以染撐著下巴，掩不住的好奇心問：“那你們到什麼程度了？吻過沒有？”

楊舒耳根通紅，點下頭。

衛以染笑的甜絲絲，過來人似的問：“他親的你滿意嗎？”

顧孟生這時過來，恰好聽到這句，“愛管閑事的毛病還是沒改？打聽這些有的沒的。”

又對楊舒說：“上次的報銷單拿給我。”

把人拎到辦公室，顧孟生坐沙發，衛以染坐茶幾，兩人面對面，顧孟生收收腿，把人圍在懷里，才說：“就愛瞎打聽？那事跟你有關系？”

衛以染嘻嘻一笑，轉而問：“齊彥他們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