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拿鑰匙開門，“進來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再動手，報警就不好看了。”

肖揚冷哧，緊跟進去，蘇翊明也沒走，進門前發了條短信給齊彥，讓他轉達。

進門后，蘇翊明在一邊站著，肖揚倒不客氣，大剌剌往沙發上戳，翹起腿，四下打量，“這房子不錯！”

“多謝夸獎。”衛以染倒了杯水遞過去，“你想等就等著吧，阿生這會兒應該在忙，但看到我的電話他會回。”

肖揚沒吭聲，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衛以染這才瞧見他額前的青腫，細細看去，胳膊上似乎也有，適才走廊燈光昏暗，一時沒注意。

她沒多想，又給蘇翊明倒了杯水，“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

“不用，嫂子。”

等了一個多鐘頭，顧孟生那邊終于來了電話，衛以染走到房間里接：“顧孟生？”

那邊聲音略帶疲憊，壓著火，盡量溫柔：“我都知道了，現在往回走，你在房間呆著別出去，也別管這事。”

“聽你聲音怎麼這麼累？”

“沒事。”顧孟生強撐著精神，“喝了點酒，別擔心。”

工廠地址敲定，中間人攢個飯局，顧孟生不好推脫，原打算醒醒酒第二天一早走，可齊彥那邊來消息，知道肖揚來鬧，顧孟生沒耽誤，和齊彥立馬動身返回港城。

衛以染心里期待見面，可也擔心，只說：“你路上小心，我等你。”

“嗯，先掛了。”

從濱城到港城，走高速兩小時，好在齊彥沒喝，回程他開車。

飯局上顧孟生特意留了個心眼，怕出什麼事，因此替齊彥擋了酒。

顧孟生到的時候，客廳如常，肖揚在沙發上坐，蘇翊明靠在一邊。

第66章 66

大門推開，酒氣席卷進來，肖揚掃眼過去，一前一后進來倆人，他只叫了：“阿生。

”

衛以染聞聲立馬從房里出來，礙于有人，積攢多時的思念此刻不好釋放，盡數壓抑在胸腔，軟聲一句：“阿生。”

顧孟生面色疲憊，卻強撐個笑給她：“去房里歇著，我等會就來。”

她點頭，回房路上又按捺不住回頭看他幾眼，才發覺他今日與眾不同，破天荒穿件黑襯衫，外套斜搭在肩上，領帶也被扯得松垮。這樣打扮，不顯魁梧，反襯得他身姿挺拔，別有魅力。

顧孟生見她駐足，笑笑，聲柔了許多：“去，別等我，先睡。”

衛以染應聲進了臥室。

關門瞬間，顧孟生臉上笑容收攏，交代蘇翊明和齊彥：“你倆先走。”

齊彥清楚顧孟生脾氣，沒多話，可蘇翊明卻擔心，多句嘴：“生哥，還是我幫——”

“走！”顧孟生低吼，看向肖揚：“既然帳沒算完，我繼續跟他算。”

肖揚打個冷顫，難得見他神色如此暴戾。

大門“砰”的帶上，客廳靜了會兒，顧孟生斜眼刺過去：“揚哥，要不要再歇會兒？”

肖揚未得反應，眼前閃過一陣風，呼哧作響，只見顧孟生一腳踹去，直直把人踹到墻根。

肖揚一通咳嗽，再難以起身。

顧孟生吭哧聲，扯下領帶纏在手上，邊往前走：“上次我說沒說過，你再來，我可不會這麼客氣？”

“阿生——”

剛蹦出兩字，猛的吃了一拳，咔咔連咳幾聲，頭腦發暈，眼底模糊，只看清顧孟生的輪廓。

顧孟生躬身下來，面色平淡，又是狠戾幾拳。

肖揚被打的滿臉血污，顫悠悠伸手抓著顧孟生襯衫領子狂笑：“不是因為你，老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阿生，你他媽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要打不死，老子以后天天纏著你！弄不了你，我他媽弄你媳婦！”

“敢弄她你試試。”顧孟生笑笑，手里下了勁兒。

客廳里，男人的嘶打聲，喘息聲混亂一片，衛以染貼門聽的膽戰心驚，可又不好出去插手。

不久，肖揚聲兒弱了，拳頭抨擊皮肉的聲音仍在繼續，衛以染小心推門出去，拐進客廳，見窗戶下兩個人纏打在一起。

再走近點，顧孟生滿手的血，額角濺上點，但他身下的男人已經不動彈。

衛以染慌了，撲上去攔：“阿生，別這樣，他會死的。”

顧孟生扭過頭，雙眸底色猩紅，狠戾駭人。

衛以染不由抖落下身子，去拽他胳膊：“他死了你就得坐牢，我不要你坐牢。”

急哭了。

顧孟生心疼，眸中戾氣褪去些，伸出手想碰碰她臉蛋，又見自己滿手血污，湊上去親親：“沒事，我下手有分寸，別哭，去房里歇著。”

“我不要。”衛以染帶點哭腔，“你別沖動，千萬不能出事，就算為了我，好嗎？”

“放心。”顧孟生溫柔笑笑。

地上躺的男人這時吭哧起來，詭異的笑聲充斥客廳，聽的人渾身發顫。

等他笑完，身體猛然抽動起來，吭出點哭腔。

顧孟生聽的耳燥，把人拎起來扔到椅子上，“說吧，這事怎麼算完？”

肖揚咔咔咳起來，沒幾聲，喉嚨嘶啞得不成樣子，倏忽斂下頭，肩膀抖成篩子，“我完了，阿生，我他媽完了你知道嗎？”

抬眸，眼里染血一般，“老子這輩子算完了！”

衛以染見狀，回房拿了瓶酒精和一條干凈毛巾出去，放到肖揚面前的桌子上，再次折進衛生間，打濕毛巾出來，坐在顧孟生身邊替他清理。

顧孟生正拆解纏在手上的領帶，間歇來句：“不說就他媽從我家滾蛋！”

衛以染推推他胳膊，等人看過來，軟聲叮囑：“別動氣，你喝了酒的。